第十九章 你就沒有朋友可以出賣么?
“但是,他們這么精神,一定是在期待什么吧?”
“看得出來,后面沒上場的選手中,有評委們想看的人?!?p> “我猜是大超!”
“還是我們家小貝好!”
然而現(xiàn)實是,薛明偉已經(jīng)嚴(yán)重坐立不安了。
“就說提前讓我看一下稿子能怎么樣嘛!這倒好,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上臺!”
后臺。
李大超一臉喪氣地走回到小貝身邊。
小貝關(guān)切道:“還有兩個人就是你了,聯(lián)系的怎么樣了?”
李大超搖頭:“認(rèn)識的人里,高音能達(dá)到這個高度的,根本就沒有?!?p> 小貝:“不說讓你找老板嘛?”
李大超嘆口氣:“別提了,一口回絕。哎,你確定老板真能唱這種程度的高音?”
不知怎的,大超非常習(xí)慣跟小貝稱呼楚晨為老板。
小貝點點頭:“確定,我聽過!”
李大超想了想:“那只能你先上場了,我再聯(lián)系一下老板?!?p> “行!”小貝起身,順手就摸出了口袋里的二鍋頭。
想了想,又忍住了。
小貝想過,如果老這么借著酒勁上臺,萬一以后紅了,經(jīng)常酒醉上臺怕是會出問題。
畢竟上次在老板店里就喝多過。
但因為之前經(jīng)常這么操作,對二鍋頭產(chǎn)生了路徑依賴。
小貝只是這么拿著,就會覺得安心許多。
大超又掏出手機,給楚晨撥了過去。
“喂!”對面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老板,還是我。”大超諂媚地打著招呼。
楚晨:“不是說了嘛,我不喜歡參加節(jié)目?!?p> 大超忙道:“老板,我承諾哈,只要您來幫我,比賽結(jié)束后,我立馬就去吃十碗蛋炒飯?!?p> 楚晨:“超啊,這不是蛋炒飯的事?!?p> 大超:“那是啥事?老板您能不能提點提點我?”
“咳咳!”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變得猥瑣,“超啊,你難道就沒有朋友可以出賣,呸!可以介紹么?”
大超一愣,頓時恍然大悟,忙道:“有!有!我到時候介紹我的朋友們過去吃飯!”
大超特意將“們”這個字,念的很重。
“哈哈哈!”楚晨在電話那頭忍不住笑了下,然后果斷道,“那行,等我一下,馬上到?!?p> “好嘞!”
導(dǎo)演看到小貝正在候場,不由奇道:“嗯?怎么是你?按順序應(yīng)該是大超啊?!?p> “哦,他還有點準(zhǔn)備工作沒有做完,我先上也是一樣的?!?p> 導(dǎo)演點點頭,看了眼小貝手中攥著的酒瓶,不由有些擔(dān)憂。
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走出幾步,一旁的助理注意到導(dǎo)演的神色,問道:“導(dǎo)演,您這是擔(dān)心小貝唱的不行?”
“不是?!睂?dǎo)演搖了搖頭,指了指平板上的實時數(shù)據(jù),“你看,前面幾個選手的表現(xiàn)不夠出彩,數(shù)據(jù)已經(jīng)掉到了2萬在線。本來想著讓大超上去,熱熱場子,把數(shù)據(jù)拉起來?!?p> 助理:“小貝也不錯啊?!?p> 導(dǎo)演:“但是他的歌感覺都很冷靜,場子應(yīng)該很難熱起來,我擔(dān)心數(shù)據(jù)的拉升也不會很好?!?p> 這時候,張瀟瀟已經(jīng)開始報幕。
“接下來,上一次《像我這樣的人》,讓大家聽得很治愈,那么這一次小貝帶來的歌曲,不知道還能不能起到這樣的效果呢?讓我們有請貝天華!”
薛明偉聽到小貝的名字,伸手從椅子下面拿出了一張寬大的移動白板。
小米看了一眼道:“剛才我就看到你拿著這個進(jìn)來了,這是做什么的?”
薛明偉咬牙切齒道:“報仇!小貝昨天不是說我不敢批評他么?哼哼!”
說著,薛明偉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差”字!
薛明偉得意洋洋:“一會兒等他唱完,我就把這白板舉起來,狠狠羞辱他!”
小米翻了個白眼:“幼稚。”
啪!
舞臺燈光變暗。
還是像上次一樣,小貝拿了個高腳凳上來。
坐好。
跟著又上來七八個青年男女,圍著坐在小貝腳下,手掌托腮,做出認(rèn)真傾聽的狀態(tài)。
咔噠!
小貝身后的大屏幕打出歌曲信息:
消愁
作詞:楚晨
作曲:楚晨
彈幕中飄了一排排問號:
“這個楚晨的名字,為什么感覺有些熟悉?”
“小米那首歌的詞曲作者,也是他?!?p> “這么厲害么,一口氣寫了兩首歌?”
“可能,這就是才華橫溢吧?”
“問題是,楚晨是誰呢?”
前奏緩緩響起。
記憶中的愁緒。
不經(jīng)意間,隨著緩緩的曲調(diào),逐漸升騰。
“當(dāng)你走進(jìn)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zhí)的唱著苦澀的歌”
“聽它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低沉的嗓音,讓歌詞產(chǎn)生了厚重的力量。
好像在緩緩訴說著故事。
眾人恍惚中覺得自己好像被代入了那個歡樂場。
孤獨地唱歌。
薛明偉聽到這里。
拿著早就準(zhǔn)備好的白板,猶豫了下,終是沒有舉起來。
彈幕在瘋狂滾動:
“牛了!句句寫愁,卻句句沒有一個愁字?!?p> “這個人這個歲數(shù),怎么會唱這么滄桑的歌呢?”
“我真的是,感覺這首歌聽著有點廢煙??!”
“豈止,我二鍋頭都喝了兩杯了?!?p> 歌曲繼續(xù)。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fēng)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歌曲的高潮驟然來臨。
后臺頓時一陣躁動。
“這也太強了吧?這還怎么比?”
“無敵了,這首歌簡直可以封神!感覺直接唱出我里藏著的那份苦悶了?!?p> “別說你了,我現(xiàn)在也有點苦,我仿佛已經(jīng)看到我落選的場景了?!?p> “消愁一出,游戲結(jié)束!這還玩啥呢?”
大超看著鬧哄哄的后臺,不由笑了。
老板果然就是老板,隨便一出手就直接殺死比賽。
但是,大超很好奇,今天可是老板兩首歌在同時打擂臺。
那么誰會贏呢?
小米拖著下巴,聽到這里,眼眸中已經(jīng)不由霧蒙蒙的了。
她說不好,自己想到了什么。
只是一股淡淡的惆悵,在心頭升起。
揮不散,消不去。
氤氳迷蒙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