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兩千年沒一個喜歡的

　　顧杳年看著她滿臉嚴(yán)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手有點癢，想摸她頭，但怕她會炸毛，于是只能作罷:“知道了。”

　　云佳期在水里游了會就出來了，她人腿魚尾形勢可以自由切換。

　　等變成人的形態(tài)，她從包里掏出了黑色的筆記本。

　　顧杳年側(cè)了側(cè)頭：“秦觀的？”

　　云佳期面無表情地看向他：“你看到了？”

　　她趁秦觀去上廁所的時候，把她的筆記本和秦觀的筆記本掉包了。

　　她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沒什么信息，她嫌這種電腦速度不夠快，有要事用的都是她自己組裝的電腦。這種電腦，平時休閑用的。

　　但秦觀可不一定。

　　顧杳年對她笑了笑：“嗯?！?p>　　云佳期沒說話。

　　打開電腦，出現(xiàn)的首先是課件。

　　她的五指在鍵盤上來回游動，手法技藝嫻熟極了，隱隱的，似乎只能鋪捉到殘影。

　　顧杳年挑了個眉，女生又直又長的雙腿交疊，桌子不高，電腦架在上面，她的身體微向前傾，便于輸入。

　　顧杳年挺真誠地贊嘆：“很厲害?！?p>　　云佳期游刃有余地在電腦上輸著代碼，看著電腦上變幻著的藍(lán)藍(lán)黑黑的屏幕，漫不經(jīng)心道：“那能怎么辦，我在你們這待了少說也兩千年了。什么都不會也說不過去吧?！?p>　　顧杳年頓了一下，隨即盯著手里的煙。明明滅滅的火光映在他晦暗的眼里，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兩千年都沒遇到個喜歡的？”

　　“沒，”云佳期懶聲，“我不需要?！?p>　　顧杳年郁悶地吸了口煙，沒再說話。

　　云佳期的指尖驟然停住，她死死地盯著屏幕，漆黑的瞳仁閃著冷光：“找到了。”

　　*

　　“媽的！”

　　書房里亮如白晝，書桌上，是各種各樣有關(guān)人魚的書籍。

　　秦觀坐在書桌前，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著的憤怒的小鳥的游戲屏幕。

　　這不是他的電腦，被掉包了。

　　他怒極反笑，又在電腦上搗鼓了很久。

　　什么令人懷疑的痕跡通通沒有，反倒是跳出很多幼稚園小朋友玩的游戲。

　　保衛(wèi)蘿卜。

　　植物大戰(zhàn)僵尸。

　　大戰(zhàn)火柴人。

　　……

　　秦觀本來深疑的態(tài)度又沉默了。

　　人魚智商極高，況且又在人類社會呆了那么久。

　　玩……這么弱智的游戲？

　　他皺著眉頭靠在軟椅的靠背上，手機(jī)屏幕亮，有人給他發(fā)短信。

　　秦老師，我們電腦拿錯了。

　　*

　　云佳期看著電腦上恢復(fù)出來的視頻。

　　燈光有些暗，一個男人拿著針管緩緩注入今天拍賣臺上的那個人魚。

　　云佳期“啪”地一聲把筆記本電腦合上，好看的眼眸里盛著駭人的冷漠。

　　她低聲對顧杳年說：“秦觀今天拍賣會非常不對勁，他應(yīng)該懷疑我了。”

　　顧杳年挑了下眉：“怎么？”

　　“高腳杯的杯身能反光，我注意到只要一切有關(guān)人魚的東西發(fā)生，他都會第一時間看我的反應(yīng)。包括他讓我喝酒的時候，人魚是不能喝酒的。”

　　所以才發(fā)生了今天的事。

　　顧杳年瞳孔縮了縮，透著令人膽顫的冷厲，但他很快地把這些情緒隱藏住了，輕描淡寫：“都過去了?！?p>　　以后我在。

　　云佳期提了提眼皮看他，忽然道：“你也不對勁?！?p>　　“……”

　　顧杳年看她。

　　“他是重要的時候看我。你整個拍賣會，有百分之九十的時候目光都在我身上?！?p>　　秦觀看她她是從高腳杯上看到的。

　　顧杳年看她她直接就感覺出來了。直白的，眼珠都快黏她身上了。

　　“……”

　　顧杳年輕咳了幾聲，隨即笑：“對不起，下次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