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惡意、怨恨與紛爭,也沒有法寶和宗門分歧的三萬年前,太陽神扶桑為了好友永夜神君的妻子追月,設下計謀,妄圖把追月據為己有。
可是,追月深深愛著永夜,為此變化出九個化身,被扶桑抓住的化身會立刻在他面前自殺。
八個化身逃出屋去,一個卻留下來面對扶桑。扶桑一把抓住追月的手,追月卻踢了桌角一下。撐著毒酒的杯子飛到她嘴邊,將毒酒全都灌入她的喉中。
扶桑一咬牙,拋下她出了門。而追月這第一個化身所用來自殺的杯子,也就化為了一個可以呼喚風沙的杯子、日后的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一件——呼風蠱。
扶桑又去追八個逃走的化身中的一個。那化身跑到馬廄,忽然開始冷笑:“扶桑,我知道我斗不過你,但是你在我心里,早就已經死了!”
她給自己帶上馬嚼頭,向馬廄的墻壁撞去。這個馬嚼頭沾染了她的鮮血與腦漿,日后擁有了極強的神魂,成為了足以讓人改頭換面的面具、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二件——尸魂面具。
第三個分身跑到海邊。面對著滾滾波濤,扶桑大喊道:“追月,你到底為什么寧可死也不愿意答應我?我不能理解!”
“你這樣的偉大的人永遠也不會理解的。”追月冷冷道,隨即抓起一塊碎石,劃破了自己的喉嚨。那塊碎石也就是后來沒有刀鋒的神刀,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三件——鯊齒流。
第四個分身躲進一間廢棄的小木屋中,望見扶桑在屋外等候,便用永夜神君那大衣的半截衣帶在房梁上自縊。那大衣后來成為了腐蝕和修補一切的神衣、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四件——百里空寂。
第五個分身潛入藏酒的地窖,用仙術倒空所有酒,躲入一個密不透風的酒壇。那酒壇也就是后來藏有五種元素的神壇、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五件——震連壇。
第六個分身迎面撞見扶桑。扶桑氣急,想要用仙訣把她打倒在地,迫她就范。追月竟掏出隨身攜帶的手鏡,反射扶桑仙訣所發(fā)出的光芒,在他的面前自焚!而這面手鏡也就是通曉一切答案的寶鏡、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六件——見聞色。
第七個分身將隨身攜帶的手鐲取下來,注上修氣。那手鐲也就變成了殺人的利器,被她砸向自己的胸口。那手鐲日后成為了幻術最強法寶、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七件——欺天自在鐲。
第八個分身一頭向扶桑的佩劍撞去。遠方極速趕來的永夜神君手里的劍受到感召,日后兩柄劍重新聚合,成為了劍中之王、扶桑九大法寶之中的第八件——草薙劍。
第九個分身則一直逃亡,直到瀕臨東海的一座山的山頂。
“你逃不掉了?!狈錾@淅涞溃霸谶@里,除了跳下懸崖,你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自殺。而你如果選擇跳崖,我會接住你的?!?p> “如果一個人真的有什么很堅決的愿望要實現,你是阻止不了她的?!弊吩缕嗳灰恍?,“我……我已經吞下了永夜送給我的戒指。”
扶桑震驚地望著她嘴角淌出一絲血跡,墜下山崖!
而她吞下去的戒指凝聚了她最后的神魂,成為了無所不能、卻又根本無法駕馭的法寶——殞仙戒。
此時,卻忽然有一人乘著白云急馳而來,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是永夜神君。
“追月……你……”永夜的眼淚一滴滴掉落下來,落在追月臉上,又滾落萬丈危崖。
“為你,死九次我也愿意?!?p> 追月虛弱地一笑,化作白色的光點消失。殞仙戒則留在永夜手心里,已經被血染成紅色。
不知多少年過去以后,追月還會以狐貍妖獸的姿態(tài)在殞仙戒中重生??墒窃谶@一刻以這種方式消失,也就代表著她的九個化身徹底不復存在。
白色光點消逝的那一刻,白色云朵已經全部被染黑!
直到這一刻,永夜神君才發(fā)現,沒有追月的世界就算有太陽,也沒有光明可言。對于永夜自己而言,追月遠比全世界重要。
他默默收起殞仙戒,怒視扶桑:“扶桑,和你這樣的人共同維持世界的秩序,真的是我的恥辱。”
扶桑手中的寶劍忽然飛向永夜,和他手中的寶劍合并。兩柄劍竟然在他手中合二為一,變成了一柄古色古香的寶劍,裝在紫檀木劍鞘中。
這是因為永夜的情緒達到了至高點,寶劍受到感召,聚合成為了更加致命的劍中之王!
而永夜腳下所駕的那朵白云,也受到了他情緒的感染,變成一片漆黑,深沉可怕。
追月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浮現,永夜在剎那間感受到世間一切美好已經離他而去。他再也想不起來天下蒼生到底象征著什么,只是被生命的本能驅使著,拔出寶劍!
原本應該清幽的劍鋒,發(fā)出橙色的修氣。
橙色,是憤怒的顏色。那也是各路仙宗都沒有出現過的修氣顏色。
永夜神君一劍向太陽神扶桑劈去。
這一劍驚天地、泣鬼神,無論從仙術還是劍招都無可挑剔。
這一劍劈向扶桑肩頭,即將要把他斬為兩段。
可是,鋒鍔到半空,又忽然停住。
永夜神君當然打得過扶桑。他的實力舉世無雙,足以碾壓太陽神??墒牵y道他以維持世界穩(wěn)定的神明的身份,真的要讓萬物生靈都陷入沒有太陽的無邊的黑暗中嗎?
扶??闯隽擞酪沟男乃迹欧畔滦膩?,道:“永夜,都是因為你,局面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你……”
“你應該知道,我可以一劍殺了你?!庇酪估淅涞?,“太陽神扶桑,我與你割發(fā)斷義,從此以后,我再也沒有你這個朋友。希望除我之外,不會還有第二個實力在你之上的人想要殺了你?!?p> 他割下一縷頭發(fā),輕輕拋在地上,又將那枚被鮮血染紅的指環(huán)戴在左手食指。低下頭,他這才看到自己腳下的行云已經變成黑色。
心灰意冷的永夜獨自回到家中。那一天的白晝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