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冤種
很快,半首歌唱完了。
老實(shí)說,馬小樹唱得真的很一般,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勉強(qiáng)沒有跑調(diào)而已。
但……
真心好聽啊。
這是評委、選手和觀眾一致的感覺。
即便是針對馬小樹的哪個女評委,也挑不出雞蛋里的骨頭來,雖然她很想。因?yàn)?,這歌詞完全就是對她的反諷,赤裸裸的打臉行為。
但是很遺憾,一時半會兒她竟然真挑不出這歌的毛病來。
只能無能狂怒咬牙切齒。
直播彈幕:
“這他喵的是演的吧?”
“怎么可以這么強(qiáng)?”
“我不信?!?p> “把女評委的硅膠臉都抽腫了!”
“真特么解氣~”
“音符不會寫,寫歌是感覺。哈哈哈哈!碉堡了!”
“雖然好聽,但我也不相信是現(xiàn)場寫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家伙一開始就在扮豬吃虎?”
“應(yīng)該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p> “不管怎樣,這個馬小樹還是有點(diǎn)東西的。”
“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嗎?他們一個宿舍四個人晉級了三個?!?p> “哇靠!就特么離譜……”
跟直播間的鬧騰喧囂不同,現(xiàn)場反而非常安靜。
女評委是臉疼,不想說話。
老周震驚完了后,笑得露出了后牙槽,舒服!簡直太特么舒服了!到底是誰沒眼光?是誰不專業(yè)?
老子就不說話,讓你丟人的時間更長一些。
另外兩個評委也不吱聲,看熱鬧。
馬小樹肚子咕嚕一聲,提醒女評委道:“噢沃兒了?!?p> 女評委瞪著馬小樹:“啊?什么?”
老周暗戳戳道:“英語。噢沃兒就是結(jié)束的意思?!?p> 女評委氣得翻白眼:“好了,馬小樹你可以離開了……”
老周打斷施法:“馬小樹,這首歌叫什么名字?該不會叫《鄉(xiāng)村作曲家》吧?”
女評委牙都快咬碎了。
馬小樹:“叫《作曲家》?!?p> 老周一臉傲嬌:“寫得還行!沒給我丟臉。還不快謝謝林老師?多謝她給了你靈感!”
遞刀。
馬小樹接過刀就捅:“多謝林老師!這是我第一次寫出一首完整的歌,謝謝!謝謝!訓(xùn)練營的時候,我一定多找您請教,希望您能給我?guī)砀嗟撵`感,怪不得你叫林老師呢,靈感的林啊。對了靈感老師,您方不方便加個微信,我感覺跟你很投緣……”
這貨樂壞了,說氣話來顛三倒四的。
林姓女評委已經(jīng)在爆炸邊緣,太特么得寸進(jìn)尺了:“不必了!你快走,不要影響后面的選手。”
馬小樹一臉遺憾,跑過去主動跟她握手,幅度極大:“哦哦,謝謝靈感老師!也謝謝周老師,另外兩位……我就不謝了。再見!”
林評委抽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憤怒地盯著馬小樹得意洋洋地離開舞臺。
這次……大意了!
小癟三,等到了訓(xùn)練營參加西部賽區(qū)正賽,看我怎么照顧你!
外邊,茍建已經(jīng)在地板上躺平了,心拔涼拔涼的:“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一個宿舍一共四個人,全都晉級了,除了他。
冤種竟是我自己?!
茍建知道馬小樹經(jīng)常能哼出一兩句歌來,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他簡譜還是跟老子學(xué)的呢,吉他都沒彈明白,還寫歌?
他特么怎么就爆種了?
這首《作曲家》寫得……真特么好!
朱剛烈和牛結(jié)實(shí)會心一笑。
一個只有茍富貴受傷的世界……達(dá)成了。
馬小樹拿著晉級卡回來,俯視著地上的富貴兒,一臉無辜:“你也看到了,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拒絕了,但……她突然給了我靈感?!?p> 二十天三千塊,還包吃包住,靈感豐厚。
這是馬小樹能拒絕的?
茍建:“……”
馬小樹又道:“富貴兒,要不你給我八百,我去把訓(xùn)練營教的東西錄下來,賣給你。”
茍建再一次按住了心口:“嘶……滾!”
馬小樹看向朱彪,聳肩道:“失去理智了。”
朱彪:“不體面。”
牛子銘:“起來吧地上涼。你要是病了,馬走田給你買藥還得賺你差價?!?p> “艸……”
茍建終于爬起來了,結(jié)實(shí)說得有道理,一包感冒沖劑十塊錢,家里有礦也吃不起啊。
四個人開開心心去吃面,茍建吃著吃著就哭了。
大約是為三位室友晉級感到高興。
回到宿舍。
茍建徹底瘋了,把柜子里的樂理書籍一股腦丟在了地上:
“憑什么??。?!老子學(xué)了四年,練了四年!還專門花錢請了舞蹈老師、聲樂老師、吉他老師、形體老師……每個周末和假期都在練,一天都沒休息過,活得比馬走田那狗曰的還累……”
朱彪、牛子銘和馬小樹同情地伸出了舌頭:
“略略略……”
茍建拿起舞蹈服砸在地上:“去尼瑪?shù)?!老子不學(xué)啦!”
砸完,又抄起了吉他。
馬小樹走過來奪走吉他:“這個別砸,我去訓(xùn)練營的時候正好可以用。”
正經(jīng)人誰自己花錢買吉他???
茍建一愣:“啊?你特么……還是人呀?你長得丑唱得爛還想當(dāng)作曲家?評委都他媽眼瞎……”
習(xí)慣性押韻!
說著,他又舉起了背式鍵盤。
朱彪閃現(xiàn)過來:“這還挺帥的,給我玩玩兒?!?p> 茍建:“???你又憑什么?穿個背心到處顯擺疙瘩肉,胳肢窩也不刮,狗屁行走的荷爾蒙,你特么就是行走的腋毛!碉毛!”
氣急敗壞的茍富貴,又把定制的橙色麥克風(fēng)拿了起來。
牛子銘:“給我康康,嘿嘿,長這么大還沒用過上萬塊的話筒……”
茍建:“禽獸!那是我準(zhǔn)備用來參加決賽的麥克風(fēng),你個小白臉,你憑……啊對,你活該晉級,嗚嗚……”
退一步越想越氣,大冤種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舉過了頭頂。
三位室友卻突然同時沉默:“……”
茍建:“我砸了?”
沒人搭理他,都低著腦殼在搗鼓新?lián)尩降脑O(shè)備呢。
“我真砸了!”
“……”
砰!
電腦屏幕碎了一地。
馬小樹彈了彈吉他,慢慢抬起頭:“誒?我突然想起來,這節(jié)目還有三個賽區(qū)海選沒開始,你不打算去試試?”
茍建頓時石化:“對?。∨P槽……我的電腦……”
馬小樹指著地上碎屏的電腦,一臉的真誠:“摔壞了,你還要嗎?”
茍建再一次捂住了心口,腳步踉蹌:“馬小樹,你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