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岳山身上帶著傷,從酒吧走出,手里拿著一袋子錢揣進懷里。酒吧門頭,貼著“破手套”樂隊海報,岳山是主唱。岳山發(fā)現(xiàn)遠處一群人來勢洶洶,撒腿就跑。
岳山在巷子里慌張地跑著,周圍過年氣氛濃郁。
岳山的妻子蘇笑晴做著年夜飯,切肉,切菜,炒菜,燉菜,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岳山進門,蘇笑晴正在院子里擺年夜飯桌,岳山的兒子岳陽剛6歲和好友范多多正在圍著桌子打鬧。岳山走到院落的水缸旁,拿起水漂大口大口喝水,用水沖洗傷口傷口。
岳山:多多,你爸呢?
范多多順勢回答道:在家呢。
岳山上前摸了摸多多的頭:去把他叫過來,岳叔找他有點事兒。
岳山走到禮物,熟練地拿起桌上的香,點燃,給父母照片上香。
岳山:又過年了,給你們上柱香!你們倆…在那邊…好好的…
岳山轉(zhuǎn)頭看了看院子里的妻子和兒子,轉(zhuǎn)身懟著父母照片說道:都好好的。
范郝賢,多多的爸爸,聞著菜香走進院子。
范郝賢:嫂子這手藝也太好了,隔著圍墻都能聞到。
蘇笑晴,笑了笑,說道:好什么呀?都是家常便飯。這不過年了嗎,就多做了幾個。
范郝賢來到客廳,看到燃著的香爐,便也上前上香。
范郝賢:過年了,我也給叔叔阿姨,上柱香。
此時,岳山丟給范郝賢一個里面裝著錢的袋子。范郝賢看了一眼袋子里裝的是錢,一臉驚訝。
范郝賢:喲,你這是撿到錢包了?
范郝賢一抬頭看到了岳山臉上的傷。
范郝賢趕緊關(guān)切地問道:你去他那兒了?他們打你了?我他媽去跟他拼了我。
范郝賢說著就要往外走,被岳山攔下,指了指桌上另外兩袋錢。
岳山:行了行了,快坐下,就你那慫樣。
范郝賢:他們不會找上門來吧?
岳山:找上門?還有沒有天理了?這本來就是咱們應得了,那是他倆的,你回頭給捎過去。
范郝賢從自己的錢里抽出一張。
范郝賢:陽陽過來,叔給你們發(fā)壓歲錢了。
陽陽和多多開心跑了過去,蘇笑晴抬著菜走出來看見了范郝賢的舉動。
蘇笑晴:你給孩子這么多錢干嘛呀,再說了,你們演出那場子,不是老板欠了賭債,還沒給你們錢嗎?陽陽,不能要這錢。
范郝賢:過年了,這是我給孩子的。
岳山笑了笑:陽陽拿著吧。
岳山順手把自己那份錢遞給了蘇笑晴。
岳山:給了。
蘇笑晴看到了山的傷,眼淚在眼中打滾,蘇笑晴收起了錢,壓抑住情緒,轉(zhuǎn)身笑臉看向岳陽。
蘇笑晴:陽陽,快謝謝你范叔。
范郝賢:謝什么呀,那我就先走了,把錢給他倆送過去。多多,走了。
岳山:你著什么急啊,大過年的,坐下陪我喝兩杯。
準備開飯了,蘇笑晴抬著菜,到餐桌前。
蘇笑晴:就是啊,老范,今天我做的可是五個人的份哦!
范郝賢看這菜,咽了咽口水,沒說話,多跑過來。
范多多:爸,咱們就在岳陽家過年吧,我還要跟岳陽玩兒呢。
岳陽:范叔,你們就留下吧。
范郝賢笑了笑坐下,岳山點燃鞭炮,開飯了。
岳山:你們知道過年為什么要放爆竹嗎?
蘇笑晴:不就是為了熱鬧嘛。
岳山:當然不只是為了熱鬧。
范郝賢:那是為了什么?
岳山:告別過去,明年咱們一定會過得更好!
大家笑了起來,一起開心地吃起年夜飯。
岳山在飯桌上開始和范郝賢聊了起來:老范,你說你這都單著多少年了,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多多想想?。?p> 范郝賢嘆了口氣:哎,早都習慣了。再說,現(xiàn)在咱樂隊演出的場子也黃了,像我這樣吃飽了上頓沒下頓的,誰跟我呀。咱還是喝酒吧。
岳山抬起酒:行吧,干杯。
孩子吃飯總是很快,沒一會兒岳陽便放下了飯碗:我吃完了,多多我們一塊放煙花去。
蘇笑晴關(guān)心地問道:這么快就吃好了嗎?一天就只知道玩兒,吃飽了嗎?
范多多也猛扒拉了幾口碗里的飯,放下飯碗:好!
范多多,順手搶下范嘴上剛點好的煙。
范郝賢:這孩子,注意安全啊。
范多多擠眉弄眼地看著老爹:知道啦。
岳陽拿著煙花,范多多拿著點燃的煙,兩人跑出了院門,在院子拐角處燃放起煙花。在煙花后面,出現(xiàn)了警察的身影,兩個孩子并沒有在意。
警察推開岳家老宅的院門:岳山在家嗎?
岳山起身:啊,我就是。
隨著岳山走過去,蘇笑晴和范郝賢也緊隨起身。
警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問道:知道找你什么事兒嗎?
岳山雖然咬了咬牙,卻表現(xiàn)出滿臉寫著疑惑。
岳山:不知道。
警察看著岳山臉上的傷:你臉上傷怎么回事兒?
岳山:打架,但是,我出手沒那么重啊。
警察:你這可不是打架的事兒。跟我們走吧。
蘇笑晴趕緊追上前,拽住岳山。
蘇笑晴轉(zhuǎn)身和警察解釋道:警察同志,您是不是弄錯了啊,我們家岳山可不是壞人啊。
警察一臉嚴肅:是不是壞人,可不是你說了算了,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范郝賢氣得牙癢癢:真他媽,惡人先告狀。嫂子,沒事兒的,我陪岳山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了。
岳山:不用,你跟這兒照顧孩子吧。
岳山說完轉(zhuǎn)身出了和警察一起出了院門。
兩個孩子的煙花正好放完了,岳陽:煙花放完了,我再回去拿,你就在這兒等著我。
岳陽起身正要回家,看到了在漫天煙花、萬家燈火的節(jié)日氣氛中,岳山被警察帶走。岳陽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是自己童年時光里,最后一次父親陪他一起過年。
被告人岳山犯入室搶劫罪、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