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你發(fā)什么呆呢,我父親到了?!?p> 江行秋出神的望著光禿禿的梅花樹,直到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回頭望去,只見身旁不知何時已站著兩人,正是喬遠山和他父親喬正明。
于是,他趕緊行了一禮:“見過司長大人?!?p> 喬正明不咸不淡的回道:“江行秋,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確實很值得同情,不過呢。”
正當這時,他兒子從兜里摸出一卷畫紙,迅速展現(xiàn)在了他面前,由于是背著江行秋,所以后者當然不知道喬遠山的舉動。
只見那紙上赫然畫著一位美麗動人的侍女,喬正明眼睛都瞪直了,從來沒見過這么逼真的畫像。
而那畫像的落款處居然寫著四個工整的大字:江行秋作
不對,這是工筆畫的!
剎那間的工夫,他就明白了過來,臉色變了又變,下半句話被他強行咽了回去,緩了片刻才又說道:
“不過呢,念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這喬府你想住可以隨時過來,反正家里院子多的是,還有啊,我現(xiàn)在特批你為工政司工令師,月俸20銀。”
啥!
江行秋懵住了,從喬司長剛開始說話的語氣來判斷,應該不至于這樣。
這時,喬遠山站立出來。
“咳咳,江兄,這工政司工令師可是好職位,不用去上班,只是掛個名頭,當然需要用到你的時候,你得出點力?!?p> 喬正明瞥了一眼他兒子,心想:怪不得他們走的這么近,原來遠兒早就知道他是一位不可得多的工筆畫奇才,這樣的人不就是工政司想要的么……
“那你們聊吧,江行秋,這事就這么定了,聘用文書明天我叫人送來?!?p> 說罷,哈哈大笑一聲,拂袖離去。
直到現(xiàn)在,江行秋仍然感覺不可思議。
于是,他問道:“喬公子,這……這是不是有點不妥,我已經(jīng)加入天工行,再加入工政司……”
喬遠山擺手:“無妨,反正兩邊都是閑職,而且天工行跟工政司本就合作密切,你就放心吧?!?p> 兩頭吃的事情,江行秋上輩子沒少干,只要不沖突,他肯定是樂意至極。
“這是你的主意吧。”江行秋玩味的笑了笑,繼續(xù)說,“想必又要我?guī)湍闶裁??!?p> 喬遠山搖頭笑道:“哪里的話,朋友之間本就應該互幫互助,只是你懂的。”
說著,他指了指江凝雪的房間,繼續(xù)道:
“這是我?guī)淼难a血養(yǎng)氣的丹藥,府上就這么幾顆,對修道者甚是有益?!?p> 江行秋一聽,眼神發(fā)亮,乘其不備一把奪了過來。
“知道了,無非就是喜歡我妹妹,你就直說好了,我會替你美言幾句的,但我丑話說在前頭,成與不成,那都是我妹的選擇,你可不要強求。”
喬遠山飛舞折扇,保證道:“那是自然,君子愛女取之有道?!?p> 接著,兩人又密謀了一些事情,直到過了午夜喬遠山才不舍的離開。
今夜,星空璀璨。
江行秋望著天上的星星,迷迷糊糊的躺在輪椅上睡著了。
等他再次睜眼時,已是拂曉。
迷霧散去,在一位侍女的幫襯下,江行秋完成了洗漱,便來到了妹妹的房間。
“哥哥?!?p> 此時,江凝雪早就醒來,身子還有點虛弱,便早早的開始打坐調息。
江行秋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幾枚丹藥。
“這是喬公子給你的,對你的傷有恢復作用,他很關心你?!?p> 江凝雪眉頭微微皺起:“哥,他是不是喜歡我?”
江行秋點點頭:“是的?!?p> 江凝雪眉頭皺的更深了:“可我只想一心修道?!?p> 她沒有接過那幾枚丹藥,江行秋見狀搖頭苦笑:“這并不沖突,他喜歡你歸他喜歡你,你要一心修道那你就一心修道,好了,快把這幾顆丹藥吃了,好歹這也是他的好意?!?p> 江凝雪沒有推脫,她也看的出來喬公子人確實非常不錯,只是……
不一會,江行秋又去看望了阿紫,不過,她仍然在熟睡之中,江行秋沒有打擾,便又悄悄的離去。
母親的房里,傳來她的念叨,經(jīng)過了一場腥風血后,她整個人老了十歲。
“秋兒啊,我們還是回去住吧,這兒我住不習慣?!?p> “媽,你放心,住不了幾日,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回去。”
江行秋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他不是不想回去,但思來想去還是覺的不妥。
他家在南城區(qū)南面,那里各路巷子縱橫交錯,到處都有陰暗的角落,是個易于潛伏,不易排查的地方。
這里就不一樣,喬府緊靠核心區(qū),瀕臨主街道,場面開闊,自從有了昨天的教訓之后,斗篷人想再次潛伏進來恐怕不易。
而且不排除斗篷人還有其他同伙的可能,所以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前,住在喬府還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
清晨,陽光照亮陰暗的小巷。
小巷的盡頭是一座破敗的神廟,斗篷人遠遠的就看見駐扎在這的狼牙衛(wèi)。
他知道自己的藏身之所被發(fā)現(xiàn)了,他也知道那位昏迷的美婦多半也被發(fā)現(xiàn)了。
于是,他拖著重傷的身體潛入到了另一條偏僻的巷子。
一路上躲躲藏藏,這才找到一處廢棄的宅院。
躺在院內一處雜草堆上,他脫下破爛不堪的黑袍,換上白袍,打坐調息起來。
可由于傷的太重,氣息不穩(wěn),他狠狠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血是綠色的,中間還夾帶著黃色的粘液。
作為夜族的頂級殺手,他從未如此狼狽過,哪怕當初刺殺指揮使。
這時,主出現(xiàn)了。
斗篷人見主現(xiàn)身,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主,我讓你失望了?!?p> 虛空中那雙猩紅的眼睛睜開,令他意外的是,主并沒有責怪他。
“你昨晚做的一切,我全看在眼里,你已經(jīng)盡力了,接下來就好好調息養(yǎng)傷,至于刺殺江行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p> 斗篷人哽咽道:“主!不殺他了嗎?”
“不必了,他已經(jīng)不重要了?!?p> 聽完,斗篷人即哽咽又激動道:“主,我一定要殺了那小子,他害人不淺!”
主沉默著,沒有回答他的話。
斗篷人繼續(xù)道:“主,那位……那位重傷的婦人怕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回去的時候,神廟那全是狼牙衛(wèi)的人?!?p> “沒事,她的事你不用管,接下來你就好好潛伏起來,等你傷愈了,出城的時機也該到了?!?p> 說完,主消失了,院內只留下斗篷人一人。
“江行秋,等我傷好了,定要殺了你!我就不信了,堂堂一個頂級殺手,竟然刺殺不了一個殘疾人!”
……
狼牙司。
上百狼牙衛(wèi)把這里圍的水泄不通,除了狼牙司的人,禁止任何閑雜人等靠近。
狼牙司司長余曉生覺得這樣還不夠安全,于是又下命令,把XC區(qū)執(zhí)勤的幾十位狼牙衛(wèi)給調了回來。
直到中午,所有調度結束,余曉生才開始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這次,他要親自審問烏村事件重大作案嫌疑人——邢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