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名畢業(yè)一年的大學(xué)生,在家躺尸一年,終于在一則新聞:女大學(xué)生成功應(yīng)聘成為高校宿管阿姨影響下,我也打算應(yīng)聘高校宿管,可惜屢次碰壁。
于是我老老實實在家政招聘網(wǎng)上找工作。在我不懈努力下,看到一條:招聘保潔,朝九晚五,一周兩次打掃一棟別墅,不用會做飯。學(xué)歷無要求,年齡三十歲以下。日新三百,試用一日。
我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去了,這是個別墅區(qū),公交車只能停在路邊,我按照他給的地址又走了一公里,到小區(qū)門口,保安不讓我進,只好打電話給招聘的人,他叫我等下,他開車來接我。
等人的空隙我看了下,這別墅區(qū)真大,他開車來接我,那我上下班都坐公交到車站還要走一大段距離,突然就退卻,剛想走人,一輛邁巴赫的轎車駛出,按了聲喇叭。我以為我擋著人家的路,窗戶降下,駕駛位的人問我是禾女士嗎?我反應(yīng)過來,是來接我的,我顫顫巍巍的坐上副駕駛,關(guān)門沒敢太用力,系上安全帶,像極了小學(xué)上課的坐姿。
五分鐘不到,他將車停到別墅門口。車上他問我有沒有滿十八,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牛仔褲、白色短袖、黑色帆布鞋還背著雙肩包,再加上一米五五的個,活脫脫像剛放學(xué)的初中生。為了讓我容易勝任這份工作,我說我是大二的,課程少,為了賺學(xué)費我在兼職。
我跟著他進到別墅,他說叫他陳助理就好,還說了需要打掃的地方還有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打掃衛(wèi)生的東西儲物間都有,客廳還有掃地機器人,冰箱有水可以喝,需要什么在和他說,一看他就不是別墅的主人。
這里的主人姓江,他不喜歡自己的書房被弄亂,所以書房的東西需要格外小心打掃,書房里也不允許喝水吃東西,房間的床單被套每兩周洗一次,洗衣機在二樓最左邊。
看著他交代完,我就開始打掃。第一感覺就是這里的主人有強迫癥,我先打掃臥室和書房,臥室是簡約的黑白兩色,東西擺放的有些像我當(dāng)過兵的哥哥,整整齊齊,也沒有照片什么的。衣柜我不用整理,所以沒打開,就整掃地、拖地、換床單被套枕頭套,按照我媽打掃的順序,我還特意把換好的被子、枕頭拿到三樓的露天陽臺上曬了太陽。
接下來就是書房,書房里也很整齊也沒有照片,書的放是按照高低薄厚來的,但是我有些強迫癥,我喜歡分類,同一類的書想把它放一起,再三猶豫下,我終于說服自己放過這些書,把桌子上那本《如何與下屬親切講話》放上自制三角書簽、合上。只能說真是一個好學(xué)的老總。
再打掃其他的地方,一個上午終于打掃完,六月的天,我早已汗流浹背,到一樓的洗漱間換了套我早準(zhǔn)備好的衣服,有些餓了,本想著點個外賣休息一下再把曬干的床單被套收起來,但是這里似乎只能送到保安大叔那里,我長嘆一口氣,不想出去拿,還是看看這里有沒有面,煮完面吃,然后讓雇主從我工資里扣。
有米沒面,冰箱里都是新鮮的食材,我決定還是喝水充饑吧。內(nèi)心:老總級別的不吃泡面嗎,都不會備一些零食的嗎,水也就只是礦泉水,都不喝肥宅水?
就在我坐在沙發(fā)上無聊的刷視頻時,門的密碼聲響起,我抬頭看見陳助理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袋東西。他走到我面前,把那袋東西遞給我,簡直就是一束光降臨在我眼前,金拱門老爺爺在像我招手。
我摘下口罩,洗把臉,抓起雞腿就啃,含糊說聲謝謝。陳助理檢查一遍,很滿意,說我可以上班了,一周打掃兩次。嘴里吃著的東西我只能點頭回應(yīng),他看著我嬰兒肥的腮幫子鼓鼓的,懷疑的又問你真的成年了嗎,我拿出了我的身份證,00年,今年二十三了,因為長相又留了兩年級。
真佩服我自己,說謊都不打草稿,我周三和周六沒課,剛好來工作,陳助理把密碼告訴我,我收了床單,他送我到公交車站。
基于上次沒吃的我差點餓暈過去,這次機智的我?guī)Я送芭菝?,連續(xù)兩周我分別帶了泡面、自熱米飯、泡面、自熱米飯。換著口味來,都不帶重樣的。雖然這里有微波爐可以用,但是我不會做飯,只會做一些病人吃的食之無味的護理餐,所以果斷帶泡面。
今天一如既往的來打掃,進門發(fā)現(xiàn)餐桌上有煮好的早餐。是稀飯、豆?jié){、水煮蛋、荷包蛋還有酸菜、油炸花生米,我第一時間看向廚房,有個人在盛稀飯,一米八的身高,白色運動衣,運動鞋,似乎剛跑步回來。
我以為我來早了,看了下時間,周三九點整,我來的時間和平時一樣,就在我糾結(jié)這主人在家,我要不等下再來,剛想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主人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原本警惕的眼神看到我突然變得柔和,看著干凈利落的樣子更像學(xué)校里的學(xué)長。
我在猶豫要不要打招呼,剛想開口說江先生好,他就開口。
他問我吃了沒,我點頭。然后他出于禮貌又問我要不要再吃點,我的眼睛在放光,點頭自覺地放下背包,去廚房拿碗,裝稀飯。
身為吃貨就是吃了還能再吃點,雖然我這叫再吃一頓。
四個煎蛋,三個水煮蛋,這菜應(yīng)該是三人份的。
我問還有人嗎?
他說沒人了,吃吧。
我就真的大口吃起來,一開始我還是細嚼慢咽,一粒一粒的吃著花生米,只是這樣吃花生米一點都不香,我就放進一粒假裝嚼兩下,攢了三四粒再一口氣嚼爛,嚼的時候我還偷瞄了一眼,他認(rèn)真的吃飯,沒有在看我,果然注意形象真的有些累。
只是在我轉(zhuǎn)移視線的時候,他的嘴角似乎上揚了一點。
他說今天書房不用打掃,我就把碗洗,打掃其他地方。
中午,我居然聞到了飯香,我的內(nèi)心:老總居然自己做飯,這樣清秀沒有大肚腩的老總還會做飯,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猶豫著如何優(yōu)雅的蹭頓飯,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喊我過去吃飯。
我受寵若驚的過去,看著桌上的紅燒魚、爆炒花菜、可樂雞翅、西紅柿蛋湯,洗手裝飯吃飯,一氣呵成。
太好吃了,這個紅燒魚還有可樂雞翅,我最喜歡的西紅柿蛋湯,花菜的桿也去掉了。我習(xí)慣把菜放到碗里,猶如餓狼般吞咽享受一大口東西在我舌頭上味蕾爆炸的感覺,在別人看來我一直低頭吃飯,都不敢吃菜。
他沒說話,我就更沒講話,雖然氣氛有些尷尬,但是為了吃的我可以忍受。
收拾完背上我的小書包,走人。
一個月很快,我的工資陳助理發(fā)給我,兩千七,他說試用那天的工錢也算,我還是很滿足的,畢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日子,還能有錢賺。
回到家,我那疲憊不堪的哥哥看著我有錢的高興樣,還沒打算敲詐我一筆,我先自告奮勇帶他去吃燒烤,吃小龍蝦。
夏日的晚上,風(fēng)總是涼爽的。我們坐在燒烤攤上,吃著肉串,面前還擺著一盤小龍蝦,一旁肥宅快樂水,一旁快樂啤酒,還是冰的。
老哥問我雇主咋樣,我說挺好的,畢竟還叫我一起吃飯。然后我就被嫌棄了,吃個飯就被收買,這四年的飯他都白給做了。各種輸出,我只能低頭吃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燒烤了,第二天我的肚子就抗議,我只能和陳助理請假,推遲一天,周天去打掃,為了我的工錢,寧愿推遲也不愿不去。
周天我精神抖擻的去打掃衛(wèi)生,中午江先生回來了,洗漱一番,說是下午要去參加一個宴會。
我就多留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的外套還在書房的椅子上。我發(fā)消息問了下陳助理衣服要不要送過去,陳助理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打車過去,車費會報銷。
會報銷!我二話沒說,拿起外套往外面走,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名女子剛要按門鈴。
我問她是誰,她沒回答,反問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屬實有些莫名其妙,我就說江先生叫我?guī)兔λ屯馓住?p> 她優(yōu)雅的說把外套給她,我想著她應(yīng)該會去送,就遞給她。結(jié)果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我一巴掌,還說我不臉。
就我不能理虧的性格,我直接踹了她一腳,她穿高跟鞋,估計也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腳,直接摔到地上,喊了句滾,我立刻關(guān)門,脾氣上來啥也不想解釋。
感受左臉的火辣辣,我拿出冰水冰敷,然后越想越氣,估計那人是江先生的追求者,然后我做了個決定,把他的書擺放按照類別放,在他書房吃東西。
一個小時整理完后,拿起我的辣條就往書房走,坐在地上吃,畢竟我慫,不太敢在桌子上吃,生怕辣條的油濺出來。
有些辣,又去拿了瓶水。
剛進書房就聽見有人輸入密碼的聲音,我心一慌,不會是來找我算那一腳之仇吧。
我進去拿起辣條,剛想出門。他們進來了,這樣出去他們一抬頭直接看到。
我看了書房的陽臺,走過去,躲起來。
他們直接上二樓書房,江先生看到他的書不對勁。就問助理我在哪里。
他們叫了一圈我都沒應(yīng),但是我的書包又在一樓,有些奇怪,就打電話給我學(xué)校。
我在陽臺躲著更不敢發(fā)聲。
沒過一會兒,學(xué)校那邊來電話了。陳助理回江總,學(xué)校那邊剛來電話,說在讀生沒有我,這個學(xué)生已經(jīng)畢業(yè)一年了。
然后江總居然淡淡的說了句已經(jīng)畢業(yè)了啊。
我心里一驚,難道畢業(yè)了就可以告我了?還有學(xué)校賣的也太快了,這不應(yīng)該是學(xué)生的隱私嘛。
環(huán)顧四周,看著陽臺和對面那棟樓挺近的,我想著可以跳過去,反正那棟別墅也沒人,我就借過一下。
然后落地聲音似乎有點大,驚動了里面二位,他們走出來就看到我一手拿著辣條一手拿著水,嘴上還叼著一根辣條。
陳助理疑惑的問我怎么跑到對面樓去了,他也沒說要打掃。
我的表情逐漸復(fù)雜,這棟樓也是你們的啊,可真有錢。我吞了口中的辣條,緩緩?fù)鲁鰞蓚€字,消食,尷尬的笑著。又慢吞吞的爬回來。
江先生注意到我的臉有些紅,問我怎么了,我給了個白眼,深吸一口氣,講了剛才的事情。
然后他們也一臉懵,并不知情,我就好心提醒,讓他們和那女人說下,記得用紅花油搓一搓,畢竟我下腳也是挺重的。
他們給我拿了冰袋讓我敷一敷有些紅腫的臉,剛開始沒照鏡子就注意,用上冰袋臉頰有些痛,我才發(fā)現(xiàn)臉上居然還有兩條血絲。
此時我在想完蛋了,我這臉要被我哥看到他不得找過來,這戴口罩也有點遮不住啊。
江先生還以為我是為了毀容的事眉頭緊皺,他說醫(yī)藥費他會出,問我要不要去皮膚科看看,用點藥膏。
我連忙拒絕,沒必要,就一點破皮。我也把人家踢了,我可沒錢帶人家去醫(yī)院。
陳助理送我到車站的時候,我偷偷問陳助理,那個女人是誰,不會是江總未婚妻吧,不然怎么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
陳助理說那人是江總的青梅竹馬,有些嬌縱蠻橫,讓我不要介意。
我以為是不要介意她打我,我說我不介意,我也打回去了。
但是我明顯感覺到陳助理有些噎住了,不知道說啥。
回到家我就就進房間,晚飯都是等我哥吃完去醫(yī)院值班了才敢出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