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瞬間感覺錯失了一個億！
盛夏的太陽迫不及待展現(xiàn)自己的熱情，烤的萬物都蔫兒了吧唧的。家博會展區(qū)人來人往，人滿為患。
會場外等待的商如是發(fā)絲上滴答著晶瑩的汗珠，后背的白襯衫上全是汗?jié)瘛?p> 他扶了一下檢票口的欄桿，修身的西裝褲下兩條勻稱的長腿每隔一分鐘變換一次重心，這微小的動作若不是看得仔細也是瞧不出來的，因為他的身姿從始至終的挺拔，引得年輕男女紛紛注目。
看到熟悉的車牌號，他看了看表，笑著揮了揮手：“江醉，這邊?？闯鍪怯屑沂业娜肆?，1分鐘都不早出門兒是吧?！?p> 江醉停好車，小跑兩步，見他一腦門兒汗不由說道，“大熱天兒你怎么不進去等。”
商如是邊往里走邊說：“里邊太冷了?！闭f著他竟然你打了個噴嚏。
江醉把票交到服務(wù)人員手里，轉(zhuǎn)頭打量他，“還沒調(diào)養(yǎng)過來？”
商如是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沒事兒?！?p> 江醉皺眉：“別不在意，這都五年了還弱成這樣。你也是，非得自己跑過來，手底下那些人是吃干飯的？”
商如是笑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他們忙別的，我閑著也是閑著。行了，今天務(wù)必定下來，那邊兒項目擱置這仨月，外人不定又出什么新聞，看什么笑話兒呢?！?p> 江醉挑了挑唇角：“依我的想法，就讓各種不實的消息再飚一段兒時間，到時咱們?nèi)ヅ九敬蛩麄兡??！?p> “你怎么......成家的男人都這么......越活越回去嗎？”商如是又打了個噴嚏，鼻塞的聲音聽著甕聲甕氣，“還是越來越財大氣粗了？你可是投資人，里邊兒有你的三成呢。”
江醉嘖了一聲，逛了一圈，看著一款中式家具問：“這套怎么樣？”
兩名同樣高大帥氣的男人一起看家具，銷售員兩只眼睛锃明瓦亮地在他倆身上來回巡視，真養(yǎng)眼啊。
“還不錯。請問你這家具出口嗎？”
銷售姑娘被商如是略帶沙啞的溫暖質(zhì)地嗓音電到了，連忙說：“出口，我們公司的家具常年出口歐洲，檔次高價格低質(zhì)量好?！?p> “歐洲嗎？”
銷售姑娘緊跟著說：“還有美洲，那邊銷量也不錯?！?p> 商如是點頭，再次打了個噴嚏，“東南亞和非洲呢？”
銷售姑娘擺擺手，“東南亞是有些客戶的，檔次比歐洲低，非洲還用進口家具嗎？”
商如是笑了一下，問：“他們怎么就不用進口家具？”
“非洲不是家具出口大國嗎？價格又低，我們出口那邊兒不得降價??？”
商如是和江醉對視一下，不約而同地左右看看。
對面同樣是一家中式家具，樣子和做工都不錯，只是銷售員看上去是個孩子，現(xiàn)在是暑假期間，應(yīng)該是幫她家大人看展位。
商如是問：“小朋友，就你自己？你家大人呢？”
小孩兒順著聲音看過來，商如是除了感覺這孩子真瘦，另一個印象就是眼睛真黑，真大。
袁未來愣愣地看著商如是，視線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手里的圓珠筆被她抓得咯咯吱吱響。
這時商如是再次打了個噴嚏，不自覺地揉了揉大腿根兒。
袁未來回過神，抓起椅子上的藏族羊毛大披肩“噔噔”跑過去給他披上，稍稍停頓了一下，后退了兩步。
商如是愣了一下，毫不吝嗇地展露笑容，“謝謝?！?p> 袁未來沒有表示，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江醉饒有興趣地瞅著小孩兒，覺得這孩子和她家蘇糖身上的勁兒有點相似，一個天然萌呆，一個天然真呆，這小孩兒的面無表情不是那種冷漠，是真的沒有情緒的面無表情，就連眼珠子轉(zhuǎn)的都比別人慢半拍。
商如是再次道謝，像聊家常一樣地詢問：“你們這家具出口么？”
袁未來抽出一張冊頁，唰唰寫起來：主要出口東南亞、非洲，并在每一種家具圖片后面寫上了價格，想了想，又標(biāo)注了最短生產(chǎn)日期，然后遞過去，用黑葡萄一樣又圓又大的眼睛安靜地看著他。
他們在對面展位詢問的內(nèi)容她全都聽到了，只是忙著核對訂單信息，又習(xí)慣專注一件事，因此并沒有抬頭。
江醉看著小姑娘的一把好字兒，突然覺得有點惋惜，這么漂亮的女孩兒竟然是個啞巴。
商如是瞅了瞅，問：“這個價格，你能做主嗎？”
袁未來輕輕點了一下頭，仍然不錯眼地看著商如是。
被人這么盯著，商如是也不尷尬，甚至再次沖她展笑，神情自若地問，“你多大了？”
袁未來做了個十七的手勢。
商如是驚訝，“十七，還以為十四、五歲?！?p> 袁未來一本正經(jīng)地搖了搖頭，商如是和煦地笑笑，多看了她幾眼。
江醉說：“就定這一家吧，設(shè)計感和做工都不錯，價格也合適。”
商如是習(xí)慣地問了一句：“不再看看了？”
江醉失笑，“商老板，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你已經(jīng)從前工業(yè)時代的地界兒回來了，未來組織不允許小而美，數(shù)字時代的團體更加不允許小而美。數(shù)字化時代和工業(yè)時代的一大區(qū)別，就是速度。速度可以讓資本聚集，可以轉(zhuǎn)化為規(guī)模和利潤，可以極限壓榨運營效率。我們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兒上，你覺得呢？”
商如是豎了豎大拇指，頗為贊同地點點頭，問袁未來：“非洲。800套的量，如果你們做的話最早什么時候能走？”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不然你給家長打個電話，問問他們？”
對面的銷售姑娘驚直了身，竟然是大客戶，瞬間感覺錯失了一個億！
袁未來給展位老板發(fā)了信息，拿出客戶信息表讓商如是填?？粗脛倓庞辛Φ淖煮w寫下聯(lián)系電話、公司名字以及公司地址，她極快地彎了一下眼睛，沒什么情緒的瞳仁里溢出淡淡喜悅。
在和老板的談?wù)撝辛私獾剑倘缡窃诜侵藓馁Y35億開發(fā)了一個地產(chǎn)項目，總共700多棟樓，估計能容納50萬人居住，里面配套設(shè)施齊全，十幾所學(xué)校，100多家大小超市應(yīng)有盡有。
其中800套別墅需要配置全套整裝，為了促進文化和經(jīng)濟上的交流，征集了購房者意見，購房者對中國明清時期傳統(tǒng)款式的家具情有獨鐘。
此時老板已經(jīng)從初見報價單的不滿轉(zhuǎn)換成了殷切的熱情，并主動再降一成，工期縮短一周，希望可以建立長期合作，并時不時的對袁未來投去贊賞的目光。
出展會的時候江醉忍不住感慨，“以為是個青銅，竟然是個王者，那小孩兒有點意思，直接抓重點一擊即中，價格把握的恰到好處，既留住了客，又滿足了主，唯一可惜的是個小啞巴?！?p> 商如是回頭看了一眼，“不是啞巴，啞巴大多聽不到，她聽力沒問題?！?p> “是嗎。”江醉也就有感一說，除了他家蘇糖其他女性生物他并不關(guān)心。
商如是若有所思，“這種表情的孩子我見過很多，她的情況算是好的，看得出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適應(yīng)?！?p> “哦？怎么個情況？”
“她可能是，自閉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