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所在的小院中和以往一樣,無事的時候各自修行。
自從王木婉被那神秘老道帶走后,她的秀樓就有了新主人,丁寧每日閑暇之余就會獨自來到秀樓。
只見她行走間身影逐漸變淡,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王木婉的閨房中,不過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成為丁寧的私人領(lǐng)地了,宅子里的人嚴禁進入,這是易云親口說的。
具體原因是因為前段時間她跟隨易云去武梁縣的時候,劉二和三弦因為好奇富人家的小姐的秀樓到底是啥樣,于是兩人趁著王木婉突然消失后偷偷摸了進去。
兩個賤人本就是密探出身,進入秀樓一番瀏覽后把所有他們動過的物品都放回了原位,甚至走的時候還特意開窗通風把兩人留在房中的氣味都吹散后才從窗口離開。
可惜最后還是被心細如發(fā)的丁寧給發(fā)現(xiàn)了一絲蛛絲馬跡,隨即丁寧不動聲色在夜晚三弦站崗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其身后,魚鱗匕上透骨的涼意在三弦的后心位置輕輕劃動。
一直劃得全身僵直的三弦膀胱一緊,險些尿在當場,丁寧也不說話,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卻沒有丁點笑意流出。
三弦是誰啊,劉二的生死兄弟,兩人在一起出生入死二十多年,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招供,所以他堅持了大概四五個呼吸的時間吧。
當丁寧滿意的點點頭離開后,這個高大的漢子差點哭出聲來,然后他就聽到了廂房中劉二傳出了凄厲的慘叫,慘叫聲持續(xù)了很久。
也不知丁寧用了何種方法,反正直到第二日劉二出門的時候一陣微風出過他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時,還見他齜牙咧嘴直吸冷氣,連帶著看丁寧的眼神都帶著深深的畏懼。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各種狀況在兩人身上出現(xiàn),夜間站崗的時候被不知從哪里來的悶棍敲得眼冒金星,等回過神來后發(fā)現(xiàn)四下空無一人。
好不容易挨到三弦來替換他回去睡覺,剛躺下沒幾分鐘就被一道濃厚的殺意激得從床上跳起,一開始劉二還以為是有敵人來了,結(jié)果等他把整個宅子仔細搜尋一遍后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才猜到估計是丁寧在捉弄他,只得撇撇嘴回去繼續(xù)睡覺。
哪知道等他半夢半醒之間一滴散發(fā)著慘綠幽光的液體落入他張開的大嘴中,然后劉二就徹夜守在茅房邊上,只要他一挪步,肚子就開始轟鳴。
幾天后劉二和三弦都收獲了兩個極為濃重的黑眼圈,臉色慘白得嚇人,吃飯的時候拿筷子的手都在高頻顫抖。
實在看不得這幅慘狀的易云狠狠瞪了兩個撲街一眼后無奈道:“秀樓是丁寧的私人領(lǐng)地,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自此一場鬧劇才算是徹底結(jié)束。
當丁寧再一次回到秀樓安靜看書的時候,易云也沒閑著,吃飽喝足的他回到自己的房中,開始內(nèi)視查探體內(nèi)真元。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積累他的摸尸經(jīng)驗值已經(jīng)積攢了15400點,而距離升級所需的20000點就之差一名筑基修士的尸體了,對此易云也不著急。
修士修行講究的是水墨功夫,而他算是鉆了天道的空子,由于擁有系統(tǒng)所以很多關(guān)隘他可以直接越過,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去磨合自己體內(nèi)的真元。
修士對體內(nèi)真元的應(yīng)用和理解越深,那么就越能夠發(fā)揮它的作用,甚至在有些時候還能改變一場生死危機的最終結(jié)局,就拿目前來說,易云對自己體內(nèi)的七彩光線就知之甚少。
就他現(xiàn)在所掌握的情況來說,七彩光線能夠強化自身,同時提純真元,再多他就不知道了。
經(jīng)過七彩光線壓縮和提純的真元能夠發(fā)揮出更強橫的力量,所以易云如今想要獲得更強的力量就必須不斷的修煉,把更多的天地靈氣轉(zhuǎn)化成真元,這樣他才會變得比同階修士更強。
所以易云給自己制定了一個修行計劃,在積攢摸尸經(jīng)驗的同時他也需要不斷的修行,不能只是被動的等著利用系統(tǒng)來升級,要不然跟一條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不僅如此,易云還要求柳河他們也要修行,不得懈怠,共同進步才能帶來雙倍的快樂。
而他此時也正是這么做的,天地靈氣被源源不斷的吸收轉(zhuǎn)化為真元儲存在經(jīng)脈中,然后再被壓縮提純,自身對于筑基功法的理解也越發(fā)深刻。
每當入定修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劉二來敲門時,易云緩緩睜眼,眼中一道精芒閃過,隨即神華內(nèi)斂,只是眼神變得越發(fā)靈動,再配上他俊逸的外表活脫脫一個偏偏美男子。
“何事”
易云起身拉開房門。
“大人,郡尉杜武來訪,人在前院?!?p> 門外劉二說話時看了一眼易云,發(fā)現(xiàn)易大人身上的氣機越發(fā)深沉,已經(jīng)讓他有種在面對一座巍峨巨峰的壓迫感,不由得心底駭然,易大人果然是天才,一次閉關(guān)后修為又有精進。
“唔”
易云緩緩走向前院。
“易大人,好久不見?!?p> 見易云走來,杜武不自覺站起身,絲毫沒有封疆大吏的傲氣和城府,倒像是真正把易云擺在了一個能夠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層面上。
這并非他在演戲,而是出于真心。
果然,當自己放下姿態(tài)后,待遇自然就上來了嘛。杜武看著眼前的熱茶不由得有些感慨:上一次自己過來,可是連茶都沒能喝上一口的啊。
悄然出現(xiàn)的丁寧在送上香茗后就垂首站在易云身后,這是一種習慣。
“易大人,今日我來是有兩件事,首先是為了感謝易大人接下滅門案,這一份薄禮不成敬意。”
杜武首先開口,同時從袖中抽出一疊銀票,緩緩遞過來。
易云眼尖,略微一掃就知道大概有多少。銀票每張面額五十兩,看厚度足有二十張,算下來就得有一千兩的樣子。
對于易云來說,這著實是一筆巨款了,自從他草草加入緝偵司后,自己的俸祿是多少都不知道,而且也沒人主動跟他提過,所以這次借著為屬下請功的機會,他還特意讓柳河幫著問了一下,只是目前還沒有回音。
這可是一千兩啊,易云按下心頭激動,沒有立即結(jié)果銀票,而是岔開話題道:“杜大人說此時前來為了兩件事,不知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話都沒說清楚就收人家的錢,易云又不傻,萬一后面這個老家伙提出過分要求怎么辦?掀桌子翻臉?可以是可以,只是以后說不準還要用到對方,總不能每次都用武力脅迫吧。
所以易云打算聽聽杜武接下來的第二件事再做決定。
只聽杜武接著道:“杜某前些日子收到消息,新上任的郡守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一兩日就能到任,只是杜某還聽說這郡守似乎是修士,而且修為還不低,曾是李相府上的一名謀士?!?p> 嗯?易云先是一愣,隨后了然,上一任郡守是他親手宰的,位置懸空多日那是京都各方勢力暗中較勁導致的結(jié)果,如今來的是李相的人,那就說明這一次是李相贏了。
至于派來一名修士來,而且以杜武的見識都說新任郡守修為不低,那么意思就很明顯了,這就是為了壓制緝偵司而來的。
至于杜武為何要把這個信息透露給易云,也很好理解,自國朝建立至今就沒有郡尉跟郡守尿到一個壺里去的,或許曾經(jīng)有過,不過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慘。
所以,在面對這么一個強大的同級別對手的時候,杜武選擇拉攏易云這個強力外援,這就是他今天來訪的目的。
合則兩利,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題,所以易云在略微沉吟后為難道:“緝偵司家大業(yè)大,一百多張嘴看著我吃飯,嘖,難啊?!?p> 然后遞過來的銀票又多了十張,也不知道杜武是如何做到的,掏錢的動作十分絲滑。
“一百多張嘴啊,他們是真不容易啊?!币自七€是沒伸手接。
然后杜武握著銀票的手緊了緊,又從袖中滑出十張,一共兩千兩銀子,這可是巨款中的巨款了。
易大人,差不多就得了,地主家也沒多少余糧啊,杜武的眼神很明顯。
易云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不著痕跡地把二十張銀票接過然后直接塞給身后的丁寧。
后者一雙杏眼彎成月牙,好看得讓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