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魏家往回走,王美娟不太樂意,沖著秦淮茹埋怨。
“淮茹,我沒覺著她家有啥了不起的地方,干嘛白白送她那么貴重的禮物,要知道那些能換不少糧食呢?!蓖趺谰晷奶刍ǖ腻X和票。
“媽,人家那是謙虛,實話給您說吧,她家的情況,在我認識的人里面,差不多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了?!鼻鼗慈阋稽c不覺得那點東西值什么,沒看見人家壓根沒拿正眼瞧,說明人家不稀罕。
“真有那么好?”王美娟低頭苦思,平日里確實沒聽說過她家多了不起,難不成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媽,這么說吧,她家大丫頭,一個是小學老師,一個是小學校長,棒梗就在那個學校念書。
還有她家二丫頭,您知道在哪里上班,生產(chǎn)資料公司,陶瓷組的組長,您沒發(fā)現(xiàn)她家的杯碗碟盤一個比一個漂亮。
她家二女婿就更厲害了,在交通局上班,那是普通的家庭。
您也知道,她家有七個女兒,四個出嫁了,應該還剩下三個,剛才您也聽見了,她說老五和老六沒結(jié)婚。
單單沒說老七,對吧?”秦淮茹來一趟,基本驗證她打聽到的消息都是屬實的,那么最重要的消息,一定也不會有錯。
“老七應該還小吧,在上學呢,不著急找婆家!”王美娟猜測道。
別人家也許不會讓孩子讀書,魏家卻會,誰讓魏成業(yè)自己就是個老師。
“媽呀,您呢,以后就記住一點,沒事的時候,多和我大姨走動走動,您沒有娘家人,就拿她當成娘家親姐姐一樣,好好相處?!鼻鼗慈悴辉敢舛嗾f,只是簡單叮囑。
“有必要如此嗎?”王美娟疑惑。
“有必要,很有必要?!鼻鼗慈銛蒯斀罔F的回答。
回到家里,秦淮茹又叮囑王美娟一些事情,包括和王慧一家來往需要注意的細節(jié),不要刻意討好,也不要刻意逢迎,不要講物質(zhì)主要談感情。
吃過午飯,看看天色不早,秦淮茹把帶來的錢交給王美娟保管,帶著一大包袱洋槐花,坐上回城的汽車。
想著魏如的話,秦淮茹對徐清風有全新的認識。
以前她覺得大院里,何雨柱最傻,好吃的好喝的不緊著家里人,先僅著外人,現(xiàn)在她覺得徐清風比何雨柱還傻。
要是她,她一定多買幾次,社會主義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想著想著,秦淮茹覺得,她有辦法搞定徐清風了。
徐清風此時確實很傻,二傻子一般站在京郊人來人往的大道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過來行人,祈禱著能再次遇到昨天那個出手不凡的人。
一直等到天黑,影都沒看見。
徐清風在家門口的巷子里碰見徐清遠,他走路搖搖晃晃,腳步虛浮,踉踉蹌蹌。
“二哥,你上哪去了?和人打架了?”徐清風上去一把扶住他,好奇地問。
“沒有,我有點累,休息一會兒就好?!毙烨暹h沒想到干體力活這么累,全身像灌鉛一般,挪著走都費勁。
徐清風看他模樣實在凄慘,把他扶到墻背后,靠著墻根坐下,從書包里拿出水壺,擰開蓋子喂到他嘴里。
徐清遠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怎么喝都覺得肚子里空空的。
徐清風趁他不備,剝開一個巧克力能量棒塞進他嘴里。
徐清遠沒看清是啥,只是本能的吞咽。
徐清風又給他吃兩塊,徐清遠昏沉沉的腦袋清醒很多。
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吃的什么,徐清遠立刻閉上嘴巴,任憑徐清風再如何往他嘴里塞,他都不肯吃了。
“小風,這是什么糖塊,挺好吃的,你從哪弄來的?”徐清遠問。
徐清風看他臉色好很多,說話也沒事,放下心來。
徐清遠就是餓的虛脫了,有點低血糖,吃過巧克力就好。
“二哥,你別管我哪來的,也別問我哪來的,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來路光明正大,沒有半點違法犯罪行為。
倒是你,你自己干啥了,弄成這樣?”徐清風知道解釋不清楚,干脆不解釋。
他想的很清楚,以后兄弟姐妹中,誰能接受他的說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就暗中幫助誰,誰要是不能接受,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他也愛莫能助。
倉庫空間的事情,他誰都不會透露,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那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人心難測,誰愿意拿命去賭!
徐清遠盯著徐清風的眼睛,認真看很久,“行吧,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二哥相信你不是胡來的人。
我這不是覺得家里缺錢,想幫點忙,誰知道才干半天的活兒,就累成這慫樣!”
“二哥……”徐清風有點感動。
其實徐清遠在家里的存在感很低,他只比徐清泉小一歲多,平時吃的用的,基本上都是徐清泉剩下的。
即便是有多余的,也都是給徐清風徐清揚和徐清寧,他們?nèi)齻€更小,更需要父母多余的關(guān)心。
“咋了,是不是想笑話我沒用,扛麻包都不如你!”徐清遠想起以前徐清風總是笑他,說他是文弱書生,肩不提手不能抗。
多虧他那番挖苦,徐清遠才利用空余時間勤加鍛煉,不然一百袋麻包,他真的會累吐血的。
“二哥,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痹饕郧罢f話的確很狂傲,看不起不如他的人,這點的確很欠揍。
“沒事,你說的沒錯,我從小就體弱多病,不怪你?!毙烨暹h笑的很溫和,對于過往兄弟間的話語絲毫不放在心上。
聶巧平懷徐清遠的時候,剛生過徐清泉沒多久,身體沒有徹底恢復,懷孕后營養(yǎng)跟不上,又要母乳喂養(yǎng)徐清泉。
徐清遠出生后,又黑又瘦,皮包骨頭,差點以為養(yǎng)不活。
徐友章和聶巧平都沒有對他抱多少希望,更沒有傾注多大的感情,免得真的夭折后,難以接受。
徐清遠話很少,人很溫和,有任何沖突都一笑置之。
徐清風不然,他天生就帶著不好惹的屬性。
他做夢都沒想到,徐友章倒下后,第一個主動站出來承擔家里生活開銷的人,竟然是一直默默無聞的徐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