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認罪
“七日后,你能不能帶我去一趟監(jiān)牢?!?p> 父親和母親若是不能確定自己的安危,一定十分心急,自己身體好轉(zhuǎn)后,必然要先去見他們一面,告知情況。
“去監(jiān)牢?”
戴罪之身去監(jiān)牢,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應龍不解其意,撓著龍角懷疑著,她不會想讓我去劫獄吧……
不是應龍不想幫許青硯,許青硯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經(jīng)不起折騰,怕是人沒劫出來,命給搭上了,而且它為了治療她,靈力耗費大半,也不知道是怎么原因,天地之間的靈氣變得如此稀薄,離開天心閣后,它的神魂在錦城愣是沒吸收到一點靈氣。
而尋常百姓是接觸不到靈石的,這些珍貴的資源都被壟斷在仙宗門派和各大修仙世家手里。
沒有靈氣,沒有靈石,消耗的靈力要恢復起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于是應龍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如今靈力要用來為你保命,哪里能亂用術法。劫獄什么的我可不干,而且——”
“什么劫獄?”愣了一瞬,才弄明白應龍想到哪里去了,不到?jīng)]有余地的情況,她不會去劫獄的,一旦這么干了不就是坐實了罪名嗎?
許家不只是有她的父母,還有其他族人,只要還有可能,她就要去想到能為所有人洗刷冤屈的方法。
而在此之前,要先去問清情況。
若是能悄悄潛入,她也好問清事情的經(jīng)過,雖說石霖已經(jīng)去問了,但當局者總是要更明了些。
“你本事如此之大,就沒什么可以隱去行蹤的術法嗎?”她詢問應龍:“這等術法要用很多靈力嗎?”
“此等簡易術法那自然是可以,只是……”應龍話鋒一轉(zhuǎn),繼而說道:“你先養(yǎng)傷,要去可以,得先了解監(jiān)牢的情況?!?p> 它并不清楚監(jiān)牢中是否有如石霖一樣的修士,若是有修為高些的,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不是難事。
“好?!?p> 二人正專心討論,全然未注意到自一旁的窗臺下,一抹赤紅緩緩離開。
……
錦城監(jiān)牢內(nèi),空氣很是渾濁,燈光昏暗,壓抑得難受。
幾個守衛(wèi)將牢籠中的犯人拖出,綁在一旁的十字架上,十字架正前方,一把覆著虎皮軟墊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華服男子。
“王老三,是吧?”
淡漠的聲音隨著他手中茶盞中所冒出的熱氣飄散出來,卻讓被束縛住的犯人止不住地顫抖。
“少城主!少城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許家礦場的管事不假,但許老爺從來都只是讓我檢負責玉石礦的事務??!”
石弈對此哀聲不為所動,吹了吹手中熱茶,說道:“哦?這么說,許俊沒有盜挖靈礦?”
“不可能的,許老爺他一向為人正直,怎么會觸犯咱們中洲的律例呢?”王老三焦急地說道。
這般袒護,是因為一來許家對他不薄,二來若是這罪落實了,他作為管事也逃不了干系。
“可我為何在一條私自挖掘的礦道中找到這些人呢?”石弈朝身后的人一招手,來人遞上了一個名冊,他翻開逐一念道:“劉麻子、趙牛、黃虎、張四……十五個人,你不認識嗎?”
話語落地,王老三冷汗涔涔,這十五人全是這些日子在惑山礦場失蹤的礦工,怎么會到錦山去了?
“這……這些是惑山的礦工,失蹤許多日子了,怎會去了錦山,這……我不知道??!
結結巴巴的樣子,讓石弈覺得很是好笑,低賤的凡人,就是這么容易感受到恐懼,他們太弱小了,拿捏他們并不難。
石弈走到他身邊,手中還有一張罪狀書,上面齊刷刷的有十五個拇指紅印,圍著“參與盜挖靈礦”那幾個字,像是索命的紅衣鬼。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好了?!笔男Σ[瞇地說道:“上年末,許俊的玉石礦虧損嚴重,因玉石質(zhì)地下降,導致眾多商線中斷,許俊只能另找礦洞,希冀能夠找個好礦,這礦洞挖著挖著就挖到了咱們的靈礦邊界,按律例應當上報,然后關閉這個礦洞——”
王老三聽得一頭霧水,確實有虧損,但那是因為人員失蹤的賠款和寒冬臘月礦場就采取輪休制了,產(chǎn)出減少,這才一時虧損。
但那什么開礦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沒有這回事,絕對沒有!”
“沒有?”見他打斷自己的話,石弈不滿地夾起一旁的烙鐵,繼續(xù)說道:“你這么說,是因為許俊威逼利誘你,讓你瞞下這件事,而他不僅不關閉礦洞,反而貪圖走私靈石的暴利,私自盜挖靈礦,對嗎?”
王老三不解,正欲反駁,卻被石弈拿烙鐵燙得大喊。
“許俊不就是這么折磨你的嗎?”
石弈湊近他,看著面前男子痛苦的表情,他倒很是興奮,摁得更用力了。
“而如果不是他逼你的,那就是說,是你自己主動參與此事的,那你的半大兒子還有家中的老夫人可都要牽連進來了?!?p> “有還是沒有,你可要好好回想一下?!?p> 烙鐵上散發(fā)出滋滋的烤肉聲,伴著王老三的慘叫,讓監(jiān)牢更添可怖的氣息。
而審訊廳的木門被人推開,石霖走進來便看見王老三已經(jīng)痛暈了過去。
他剛?cè)ヌ煨拈w的藏書室中翻找有關應龍的書籍,試圖弄清應龍的能力究竟有多大,都說真龍渾身是寶,那么這個神獸有沒有可能為他所用?
可惜看了一圈,都是稱贊應龍犧牲自我,為了黃帝,大戰(zhàn)蚩尤,結果靈力大損,墜亡。
死去的神獸是如何活過來的呢?
不僅他想知道,他配劍中的黑氣也想知道,看來唯一知情的可能就是許青硯了,她和應龍似乎關系匪淺。
獲取足夠的信任,才會換來別人的毫無隱瞞,于是石霖便來到監(jiān)牢中,探查許家人的消息。
“這不是我的好大哥嗎?”扭頭看去的石弈笑道:“怎么不忙著騙小姑娘有空來我這了?哦,差點忘了,那小姑娘家都快沒了?!?p> 石霖冷眼回應他做作的聲調(diào),說道:“這就是你的方法?真是低劣不堪。”
只要結果好,誰在乎過程,石弈不屑地回應:“那又怎樣,能搶在你前頭就行!”
眼珠一轉(zhuǎn),他又問道:“不過那日見過許家那姑娘,倒真是秀麗多姿,只可惜這次沒有找到她,還是說,大哥你金屋藏嬌???”
不止藏嬌,還有一只神獸,石霖暗自想著,表面卻依舊平淡。
“連個剛及笄的姑娘都抓不到,還好意思來問我?”石霖頓了頓,突然笑道:“你倒不如先好好想想,如何讓許俊認罪吧?”
礦道賬目可以作假,礦工管事可以逼迫,沒有主犯的認罪狀,礦場充公之事便做不得數(shù)。
“他咬死不認罪,這通緝告令貼的再多,也只不過在錦城管轄域內(nèi)有用而已,只要她女兒還有可能逃脫,你覺得他會那么輕易讓自己最是看重的許青硯淪為真正的中洲重犯嗎??!?
那耳喀索斯
王老三:啊啊啊啊啊啊好痛 石弈從他衣服上默默拿下一張剛烤好的豬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