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出生于1971年,在云南的一個小村子里,現(xiàn)在依舊是一個小村子。
條件艱苦的不像話,若是沒人住,就是一片原始森林。
好在有一所小學,父親是十一歲去上的學,因為爺爺不想讓他像個野孩子
同理,父親的哥哥和弟弟,也就是我的大伯和叔叔也去讀了書。
大伯天性愛玩,是個現(xiàn)在所說的二流子,小學讀了兩年就沒讀了。
叔叔沒有考上初中,于是就出去打拼了,只有父親考上了高中,給我們村乃至鄉(xiāng)爭了一口氣。
去到縣里上學,爺爺奶奶為給父親上學去給別人家?guī)兔ΨN地,吃著包谷葉子,借高利貸。
縣里離家遠,父親是扛著一袋米和行李走了一天路到的學校。
已經(jīng)二十歲的他看著學校里比他年紀小一大截的同學,不僅比他聰明,打扮還比他干凈。
跟他們比父親就像個野孩子一樣,陷入了深深的自卑,一直到畢業(yè)。
父親沒考上大學,回到家里,整天干活,后來決定準備外出打工時,一個當兵的找上了他,跟爺爺交涉后,把父親帶進了部隊里。
母親出生于1975年,外公外婆貌似做著點兒小生意,家境挺不錯。
父親與母親相遇是在母親高中畢業(yè)后,那時父親還在當兵,放假回來因為某件事情見過一面,后面就好久沒見了。
父親當了四年兵,因為那時在隊伍很受器重開始飄了,最后想退伍快快出去闖蕩一番。
因為對外面的世界認識的少之又少,理所當然的遭到了生活的毒打,找過無數(shù)份職業(y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老板的欺騙,見識了人的丑惡和貧窮的殘忍,這些他經(jīng)常講給我聽。
父親不知是何時與母親相戀的,他們并沒有告訴過我。
母親沒有要彩禮,父親四處借錢辦了個簡易的酒席,過后就一直拼命還錢。
母親也許是過慣了舒適生活,跟著父親導致得了很多病,父親說母親全身上下只有耳朵沒有治過。
那時母親不孕不育,父親找遍了西醫(yī)中醫(yī)都沒有辦法。
父親覺得生活不能一直這樣苦下去,于是帶著村里的幾個人去了XJ,開了一家水果公司。
做著做著,資產(chǎn)做到了三千萬,但母親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父親回到云南,四處給母親治病,后來病好了,但疏于管理,錢也虧空了。
父親再次去打工,為了隨時照顧母親,帶上了她。
母親有次辛辛苦苦存下來的五千塊不翼而飛,傷心的暈倒了,父親急忙送到醫(yī)院后,醫(yī)生卻告知母親懷孕了,懷了我姐,兩人就回到云南坐月子,2003年,姐姐出生。
又過了兩年,我出生了。
記事時,姐姐跟著爸媽在城里上幼兒園,我在老家由爺爺奶奶照顧,每次爸媽回來我都想當開心,他們走時我就哭的稀里嘩啦。
后來爸媽接我到城里上幼兒園,聽他們說我不哭不鬧,聽不懂老師的普通話,只會講自己的民族語言,全靠姐姐翻譯。在環(huán)境的熏陶下,我就幾乎忘記了民族語言,只會講普通話。
那時爸媽與親戚們一起租了個地方住,三間房,一家住一間,我家在中間,隔壁的親戚有一家是有兩個孩子,另一家是有一個孩子,都是我的大哥哥。
他們很調(diào)皮,也經(jīng)常帶我一起玩,但他們認為我是個好孩子,所以有很多事情他們都不會帶我,或者說是因為我太脆弱了,因為有次他們帶我去和別的孩子干仗,我的頭被飛來的一個大石頭砸破了皮,血流不止,他們帶著哇哇大哭的我回去找了大人包扎,哥哥們被家長揍,叫他們不要帶壞我。
自此他們也就很少帶我玩了,更多呆在一起的時間,就是和哥哥們拿碟片看奧特曼或者龍珠成龍歷險記等這些動漫。
后來,爸媽又帶著我們搬了幾次家,最后跟著老爸回了老家,當了村長,我和姐姐就留在這兒讀書了。媽媽繼續(xù)在城里打工,但一年后得了風濕也回來了,一病就病到了現(xiàn)在,當時幾乎連路都已經(jīng)走不了,現(xiàn)在也每天要按時吃藥,老爸工資微薄,于是蓋了個小賣部給老媽管理。
老爸是胖乎乎的,看著像一個老總,人們也經(jīng)常這么叫他,愛喝酒,愛打麻將。老媽因為吃藥身材也有點兒走樣,臉是黃黃的,她以前的照片里跟姐姐十分相似,穿著也時髦,皮膚白嫩,可惜苦了她這一生。老爸以前的照片就是部隊的留戀照和媽媽的結(jié)婚照,長相似乎沒什么變化,就是發(fā)福了點,就是身材走樣太嚴重。
總的說,或許在普通人里面,我們家還多了個很窮,但還算過的有滋有味,很少有家庭糾紛及矛盾,但骨子里還是難免有些自卑。父母也不想讓我以后過著和他們一樣的日子,所以對我期望特別大,但坦白說,越是不想發(fā)生的貌似越是會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