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傅云修一行四人剛進入啟海城沒多久,就被一中年男人攔住了,那人打開一畫像,問傅云修:“這是你嗎?”
畫上應(yīng)該是一只狐貍,畫畫的人為了讓人分辨出這是只狐貍,還特意在后面畫了九條尾巴,到這還勉強說的過去,但傅云修不理解的是,為什么狐貍的身體上會長著一個男人的腦袋?而且,還那么丑!
傅云修看的眼角抽搐不已,回道:“你認(rèn)錯人了?!?p> 那中年人持懷疑態(tài)度,畢竟傅云修是他這么多天見過的最符合雇主描述的人了,他不甘心似的又道:“你好好看看,作畫的人說了,她要找的是個男狐貍精!”
聽到“男狐貍精”四個字,原本已經(jīng)打算走人的傅云修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已經(jīng)知道作畫的人是誰了。但是,他真的不想承認(rèn)畫上的人是他。
殷無常倒是對兩人有些了解,也知道偶爾唐沫對傅云修的昵稱,便接過話頭道:“作畫的人在何處?”
那中年人聞言卻警惕了起來,“你問這個干什么?這畫上是你嗎?”
殷無常看了眼神色緊繃的傅云修,答非所問道:“要是沒理解錯的話,她要找的就是我們幾個。作畫的是個少女,穿著淡紫色的裙子,模樣精致可愛,沒錯吧?”
信息倒是都對上了,但是中年人還是猶豫,他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把落腳的地方告訴我,我去帶她來確認(rèn),我們是做生意的,不能隨便透露雇主的信息,誰知道她是要尋親還是尋仇?”
殷無常笑道:“行,那就麻煩您了?!彼笥铱戳丝矗瑒偤酶浇陀幸患揖茦?,便道:“我們就在這里等你,還請快一些?!?p> 中年人看了眼酒樓,轉(zhuǎn)身就走。
等人走遠了,殷無常才大笑出聲:“唐沫也太可愛了,這手法,這創(chuàng)意,簡直神了!你說她到底怎么想的?!?p> 傅云修冷笑一聲:“我看她是想死?!?p> 安萃璃和阮冬辭這才明白過來,都是忍不住笑出聲,這個唐沫妹妹也太會耍寶了。
傅云修臉色更黑了。
中年人一刻不敢耽擱的跑去了唐沫住的客棧報信,后者聽聞人到了,二話不說就往外跑。
云溪和陶修齊剛想去追,卻被中年人攔住了索要報酬,沒辦法只能停下來付了尾款。再一抬頭,唐沫早就沒影了。
傅云修四人風(fēng)餐露宿了好幾天,如今終于到了能好好吃飯的地方,幾人瘋了似的點了一桌子菜。
等小二走了,安萃璃才小聲道:“是不是太多了?!?p> 阮冬辭輕咳一聲:“沒事兒,等下唐沫和云溪來了,可以一起吃。”
聞言,安萃璃看向傅云修,卻發(fā)現(xiàn)后者根本沒聽他們說話,而是專注的看著窗外的街道,眼底隱含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安萃璃有幾分怔忪,傅云修和唐沫的感情這么好嗎?才分開幾天而已……
突然,傅云修的唇角勾了起來,眼睛也微微彎起,露出一絲笑容。那一瞬間,像是有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安萃璃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從跟唐沫分開之后,她就沒見傅云修笑過,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傅云修笑起來是如此迷人。
傅云修看到了自己想等的人,便轉(zhuǎn)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安萃璃正盯著他發(fā)呆,他不由蹙起眉頭,問道:“有事?”
安萃璃回神,笑著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就聽一道從里到外都洋溢著開心的聲音由遠及近。
“傅!云!修!”
被召喚的某人立馬站起來,走到過道處,就那么剛剛好,接住了從樓梯口就飛撲過來的唐沫。
唐沫把臉埋在傅云修的肩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聲道:“我好想你啊。”
也沒分開幾天,之前也沒什么感覺,但再見到傅云修的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這么想他。明明他們早就習(xí)慣了分離,真是奇怪。
聞言,傅云修把她抱得更緊了,這幾天都要擔(dān)心死她了。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把因為那幅畫生氣的事兒,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偏偏,當(dāng)事人非要提。
唐沫笑瞇瞇的抬頭,得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是不是因為我畫的太好了?也是,我們符師多少是有點畫畫的天賦在身上?!?p> 傅云修登時露出一抹冷笑,雙手從她的腰身上轉(zhuǎn)移到兩邊臉頰,一掐一提,咬牙切齒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丑?”
唐沫含淚求饒道:“不是!哥哥最帥!”
傅云修這才松開她,還順手揉了揉她被捏紅的臉蛋。嘖,他明明沒怎么用力,但是唐沫太白了,一碰就紅,是個十足的嬌氣包。
這時,好不容易跟上來的云溪忽然說道:“沫沫之前說,她的畫講究神似,人頭狐貍身,一看就是個狐貍精?!?p> 傅云修:“……”若是真有狐貍想成精,看到唐沫的畫,怕是會永遠放棄這個想法。
“大家坐下聊吧?!币鬅o常招呼道。
眾人紛紛落座,唐沫自然而然的挨著傅云修,也就是在后者和安萃璃中間加了一把椅子。
安萃璃本就因為看到傅云修對唐沫的與眾不同而感到不舒服,見狀臉色更加不好了,兄妹而已,至于這么黏糊嗎?也沒見殷無常和殷無憂這樣啊。
云溪和陶修齊坐在了傅云修的另一側(cè),挨著殷無常。
剛坐下,云溪就酸溜溜道:“一見到傅哥,某人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小齊,你要失寵了?!?p> 陶修齊有點窘,反駁道:“你別亂說,他們倆親近是應(yīng)該的?!痹趯W(xué)院的時候,他見過唐沫和傅云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兩人的關(guān)系也有耳聞,所以并不奇怪。
唐沫挑眉,擺譜道:“正宮歸位,爾等小妾還不退下。”
幾人都被逗笑了。
偏傅云修還配合她演戲,抬起下巴不屑道:“認(rèn)清你們的身份?!?p> 云溪還能說什么,只能含淚告退。
大家都在笑,連阮冬辭這個跟大家不怎么熟,性格還別扭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只有安萃璃覺得嘴角有千金重,她越發(fā)覺得傅云修對唐沫的感情不簡單。
唐沫不在的時候,傅云修穩(wěn)重機智,低調(diào)可靠,像個成熟的男人。
唐沫在的時候,傅云修會笑會鬧會搞怪,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眾所周知,男人只會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