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有容這一開口,生冷硬懟,把場面整尷尬了起來。
陳子安表情一怔,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身子都顫了顫,癡癡直盯著她漂亮絕艷的臉蛋兒。
這是一張能與林若曦、關(guān)熙彤分庭抗禮的神級臉孔。
修眉大眼,挺鼻俏紅唇,滋潤有光澤,整張俏臉又透著不近人間人情似的冰冷。
一頭漂亮的小卷碎發(fā),透著幾分清爽的味道。
高檔的斜肩短絲裙,半白半黑的時尚造型,繃出起伏傲人的身姿來。
特別是發(fā)達的事業(yè)線條,緊裹不住,欲束還炸。
盈盈一握的修長小腰,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從頭到腳一身名貴的珠寶,烘托出高冷無比的貴氣。
這高挑的個頭,配上一雙恨天高的水晶鞋,快趕上陳子安的身高了。
冰冷的聲音,脆亮亮的,如冰珠落玉盤。
整個人就是一冰山女王似的,散發(fā)著淡淡的丁香氣息。
錢貴也知道這個遠房表妹的脾氣,只能在旁邊站著,不知道說什么。要是為陳子安說話,說不定能被她懟一頓。
駱正亮倒是擠了一絲笑容出來,道:“哎,四妹,你別……”
駱有容卻直瞪著陳子安,“這么盯著我看什么看,傻了是吧,還是沒見過女人?”
陳子安不自覺的,眼眸都有些濕潤了,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因為他從駱有容的身上,赫然感知到了洞房妻葉言溪的靈魂氣息,若有若無,一絲絲,一點點,觸動人心。
蒼天啊,這是怎么樣的一種相逢際遇?
這場面頓時有些怪異起來。
駱正亮都百思不得其解,這個陳子安咋回事,要哭了?
他知道,見到自家四妹走不動道的男人,大有人在。
可一看到她居然要哭的男人,沒見過啊!
難道我們家駱四小姐現(xiàn)在的美貌和氣質(zhì),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身為兄妹,他經(jīng)常見妹妹,倒還不覺得怎么著,但這個陳子安反應(yīng)也太夸張了點吧?
錢貴也覺得,這真是個怪人。
駱有容更是看著都好笑,嘲諷道:“哎,你個游醫(yī)騙子傻了是吧?哭啥???晦不晦氣你?還是覺得把我們騙不哭,自己先哭上求個饒?”
陳子安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淡淡的笑了。
他不想說什么,也還好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要是搞得像見到關(guān)熙彤那時候的情形,說不定又是一番事?。?p> 他輕拂了自己的雙眼,要流出來的淚水都消失了,只笑道:“駱先生的四妹吧,咱們緣分不淺……”
“我呸!”駱有容臉上頓時微微一紅,“說什么呢你?單身多久了你???一見面就說緣分,你也不害臊!”
陳子安一擺手,暗自傷感,命運啊,唉……
“美女多心了。駱先生,咱還是給老爺子先治病吧?”
說著,他一臉平和的笑笑,完全沒有尷尬和不自然。
駱正亮當即便道:“好啊陳醫(yī)生,走吧,這邊請?!?p> 駱有容還想說什么呢,駱正亮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了四妹,少說兩句。不管怎么說,陳醫(yī)生也是咱爸最后的希望,看了再說嘛!”
“哼!”
駱有容高傲的哼了一聲,才接著道:“姐今天就要看看,這個騙子咋騙人的。我爸都這種情況了,你還說小毛病,還不要錢,簡直是癡人說夢,我信了你個鬼!”
陳子安自是不在意她說些什么,由駱正亮引路,他自顧前行就好。
一路無話,步伐從容不迫,自帶飄逸人間般的氣質(zhì)。
連駱正亮、錢貴都暗自感覺:這怪醫(yī)生真的很有氣度。
駱有容心里倒是納悶兒,什么人啊這是?小白臉一個,還老成的不行的樣子。
駱家大宅,真的是大宅。
仿古院落,前后九重,四圍合院。
古風的布局,亭臺樓榭,魚池假山,恍然如同進了皇家園林似的。
巨木參天,一路行走,一片悠涼。
這里別是安靜的意趣,遠離了繁華都市的喧囂。
有錢的巨富人家,才能享受到這樣的生活。
駱老爺子駱玉山,很講究家族氣脈,所以這院子很大,自己的直系家族成員都聚居在這里,各有小院,人氣一向很旺。
就是剛才的停車場,那也是豪車云集了。
不多時,進入駱玉山的主位院子里。
陳子安放眼一看,嚯,人可真不少。
駱玉山直系親屬什么的都到了,男男女女,在迎客大廳里坐著等著。
這里面有他的弟弟、妹妹的支系親屬;也有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女兒女婿、外孫、外孫女什么的。
都知道老爺子快不行了,所以能趕回來的都回來了。
這能來見識什么不要錢的神醫(yī)的人,也是齊整整的擠了一屋,不下二十人。
盡管這迎客大廳已經(jīng)很大了,但也顯的有些擁擠。
只不過,駱家老大駱正海,去帝國之都開會了,一早走的。
老二駱正平還在鄉(xiāng)下老家忙修墳的事,也沒趕回來。幾千年了,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是為大孝也。越有錢越發(fā)達的人家,越講究這個。
陳子安一到,全場都驚著了,一片竊竊私語開了。
“我天,這么年輕?”
“看這臉長的跟小白臉似的,能有啥本事?”
“可能還是騙錢的吧?提前說不要,結(jié)果還不是會要?誰不知咱駱家人講究,怎么也得給點辛苦錢的。”
“聽說用中醫(yī)方法?怎么可能……”
“……”
陳子安都聽在耳朵里,不往心里去。
被遺棄的世界的人們,向來喜歡以貌取人,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計較太多沒意思。
他神色自是平靜,不卑不亢。
駱有容在他身后,低聲來了句:“真是穩(wěn)的住,像個老騙子……”
駱正亮則是陪著笑,對陳子安道:“陳醫(yī)生,這里都是家父的兄弟姐妹以及……”
陳子安點點頭:“駱家人丁興旺,老爺子便命不該絕。但也不必介紹了,咱們以醫(yī)治為主,事后再說吧!老爺子呢?”
他倒是注意到了人群之中,有一個氣質(zhì)不錯的年輕男子,一直不說話,審視般的看著他。
這家伙就是駱錦亭,昨天晚上駱正亮還讓他和杜斯晴看過他的照片。
“好好好,好說,家父在房間里躺著呢,請隨我來,隨我來……”
結(jié)果,駱正亮帶著陳子安進去了。
駱有容則不屑的說了句:“真是沒見過這么能說大話的哎!”
然后,她搖搖頭,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冷道:“大家都別再說什么了,是妖是怪,會露出原形的。咱就等等看吧!要是沒得治,駱四妹不會饒他的,一個子兒的辛苦錢也不會給。”
眾人也無不點頭,各自喝茶嗑瓜子兒,聊私事,或者刷手機什么的。
當然,就沒一個人相信這個姓陳的能治老爺子。
陳子安心里卻是暗自嘆道:言溪啊言溪,師兄是在乎幾個辛苦錢的人嗎?你還需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