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北城已經(jīng)幾日了。
溫言續(xù)也不知道給上層說了什么,消失了兩日后就又出現(xiàn)了。
現(xiàn)在的他與正常人沒有一絲區(qū)別,不過是俊美了些,放在災(zāi)難沒來臨的時候,帥氣俊美的形象氣質(zhì),不知能迷惑多少人的心臟。
他此時坐在明九的沙發(fā)旁,長發(fā)滑落肩頭,綠色的眼睛幽幽的看著明九,可能因?yàn)橐恍┚壒?,這幾天他并沒有出去。
明九渾身緊繃繃的,卻裝作若無其事的甩著尾巴。
一個石頭滾了進(jìn)來,明九歡喜的抓住,左右互搏,帶著圓球走走停停跑了出去。
溫言續(xù)好像沒有看到,目光盯著遠(yuǎn)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yàn)榱姆愿溃骶乓恢贝诜块g里。
根據(jù)地是用石頭堆砌的,不同形狀的石頭被樹膠粘固的很是結(jié)實(shí),溫暖如春一個個像蒙古包似的坐落在公園內(nèi),高層早就不能住人了,不能跑,電力消失時電梯也做不了,不約而同的,眾人搬到地面。
剛出來,便發(fā)現(xiàn)天還亮著。明九不由得松了口氣。石頭被她扔在一旁,聞了聞空中的氣味,很好,討厭的鬼東西白天果然是不會出來的。
她昂頭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背后有腳步聲,頭也沒回就像風(fēng)一樣逃竄。
路上寒風(fēng)凜冽,明九便用靈力圍繞全身,終于舒緩下來,來到北城幾日,除了剛來的時候,今天是她第一次出來。
她抬眼望去,行人并不多,身上都有奇異的波動,普通人基本都遷移南方了。
明九走走瞧瞧,胡亂看著,便撞在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上。
明九默不作聲,閃身躲過伸來的手。
“咦,這貓?”
明九聽到訝異的男聲,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便看到一片白色,她抬起頭,是一個男人,身穿白衣,干凈的沒有一點(diǎn)污漬。
慶燼出聲,“這誰的貓?”
“不知哪里跑過來的野貓吧。”剛剛想抓她的男人說。
“不對?!睉c燼伸出手,明九只感覺被禁錮著躲不開,還沒想到什么,就被抓起來。
男人長相普通,放進(jìn)人群里看不出來那種。他眼神銳利,明九簡直被剝開了一樣。
“九幽玄貓?!彼_定的說。
旁邊的男人皺眉。
“殺了吧?!睉c燼把貓扔給江井,隨意自然的好像不過是一塊垃圾。
江井接過貓,手中便靈力聚集。
明九還處在茫然中,自己就被抓到手里,身體完全被靈力禁錮,動也不能動,嘴巴也張不開。
“啪嗒”
痛楚還沒有出現(xiàn),明九顫巍巍的僵硬扭頭看向聲音處,江井的頭突然掉了。
天不知什么時候暗了下來,就像舞臺一下子被幕布遮住。
明九掉下來。
慶燼輕嘖了一聲,“果然是臟東西?!?p> 明九緩過來,心中突然竄起一陣憤怒,直線彈跳到慶燼的臉上,利爪滑過,便在空中扭身硬生生換個方向跑了。
一切發(fā)生在一剎那,快到慶燼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陣鳥啼聲,連著翅膀扇動帶來的風(fēng)聲,從他頭上滑過。
慶燼拿出夜明珠,黑色巨鳥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眼睛滑過的涼膩和痛處讓他不由得憤怒。
他怒極反笑,憑空掏出一把桃木劍,飛身而上,靈力附其之上,輕而易舉的砍下鳥羽獸的腦袋。
鮮血從脖頸噴出。
血液濺了慶燼一身,接著是撲撲索索的黑羽飄落。
鋪天蓋地的鳥羽獸啼叫著撲過來。
是獸群。
慶燼不為所動,更多的人趕了過來,皆一身白衣,他們排列陣型,猶如銅墻鐵壁,沒有一只鳥羽獸從中飛出。
明九躲在一旁,殺戮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鼻腔。她心中原本燒著一把名為憤怒的火焰,看到這些白衣染血的人群,不知為何火就像澆了一大杯水,噌的消了一大半。
她嘆口氣,慌不擇路的跑了。
明九醒來時是在一個黑漆漆的洞里。
明明暗暗的紅色眼睛閃閃爍爍。
明九心中一驚。
又不受控制的昏睡了過去。
“江明九!”一個人在喊她。
她扭頭望過去,是一個包子臉身材嬌小的女孩子。
看見她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不開心,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便邁著小步子走到她的身后,不再說話。
江明九心中卻是平常。
她走著來到了學(xué)校,鈴聲早已經(jīng)響起,她卻不管。
因?yàn)槌松砗筮@個人偶爾會叫她的名字,其他人大多時候都會漠視她。
好像,她就是個透明的不存在的生物。
果然,江明九如同平常一樣踏進(jìn)教室,沒有人理會她。
她身后的人,也就是她的后桌,和她一樣坐在位置上。
江明九掏出書,后面是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誒,你怎么來那么晚?”
“哎呀,別說了,今天睡過頭了!”包子臉女孩子聲音苦惱,江明九甚至能想象道她皺著臉吐舌頭的樣子。
江明九不再說話,她看了眼同桌,默默聽課。
課后,江明九回到家,男人出現(xiàn),有點(diǎn)熟悉,又有點(diǎn)不熟悉。
看到她,疑惑的皺了皺眉,旁邊的保姆小聲提醒,男人恍然大悟慌忙退步到一旁,她這才進(jìn)去。身后傳來男人的低語,“我還以為她早死了,以后你把我回家的時間和她的時間錯開,不必告訴我?!?p> 食物是保姆拿進(jìn)房內(nèi)的,吃過后,江明九寫下今天的日記便睡了。
一日復(fù)一日,江明九就這樣像影子一樣活著。
“今天來了一位轉(zhuǎn)校生,大家歡迎!”
漂亮的女生穿著白裙,黑色的秀發(fā)扎成馬尾,江明九聽到最嚴(yán)厲的班主任說低聲溫柔,“小燦,下次不能穿裙子知道嗎?”
小燦也就是趙燦燦耳根微微發(fā)紅,她羞澀點(diǎn)頭做著自我介紹,然后來到了旁邊。
那里有個男生叫,賀州。
江明九隱約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家里有錢,富二代,長相帥氣,不愛說話。
本來沒有什么的。
但是在趙燦燦坐下之后,發(fā)現(xiàn)賀州正在睡覺,趙燦燦便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了她,班里的視線從這一刻開始聚集在江明九身上,好像她從透明人慢慢褪色,變成了一個有彩色的有生命的真實(shí)的人。
趙燦燦說,“你好,我叫趙燦燦,還請多多指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