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首先,我不是福瑞控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知道啦知道啦,煙煙也會很快化形的?!?p> 天光一早。
山林間下起了霏霏細(xì)雨。
曹亭晚坐在院子里的廊檐下,瞧著不遠(yuǎn)處身著白裙的女子與同樣披著彩衣的小白狐互相耳語著,也不曉得,她們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兩邊完全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嘛!
也許。
她們有她們的方法吧,畢竟本質(zhì)上都是狐貍,大白狐貍估計嚶語六級什么的是有的……
不知為何。
瞧著女子一邊摸著小白狐的腦袋,時不時還偷偷轉(zhuǎn)過臉來,朝著自己展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顏。
曹亭晚就感覺有些心虛。
女子是很好看的。
月白的長發(fā)及腰,隨意披散在身后,頭頂兩只嬌俏的狐耳直直立著,看向自己的時候,還總是會不經(jīng)意地輕微抖動一下。
一雙狐眸總是微微彎著,女子好像無時不刻都笑意盈盈,襯著那嬌媚的小臉,與時隱時現(xiàn)的小虎牙。
女子就往那里安安靜靜地一站,便讓人移不開眼,總想再多看會兒。
曹亭晚不由得想起了昨晚自己的夢,女子真的就和夢中的美婦人一模一樣,既然如此的話……
回想著夢中亭亭而立的俏麗白發(fā)少女,曹亭晚不由得將其的身影,和此時的小白狐重合在一起。
心里一陣滿足。
畢竟。
誰讓自己和小白狐已經(jīng)成婚了呢,這么算,那少女也是自己老婆。
想到這里。
就不由得再次看向大白狐化作的女子,也不曉得那么大的白狐貍,是怎么化作這般婀娜女子的。
不過。
視線不由得從對方的胸前掃過,繁復(fù)的白裙,將女子的身材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可就是這樣,才顯得又大又白。
大嘛,是現(xiàn)在一眼就能看到的,至于白的問題,那就是今早起床的時候……
“曹郎在想什么呢?!”
“誒?”
就在曹亭晚胡思亂想間,不知什么時候,化作人形的狐仙女子已經(jīng)到了近前。
小白狐還在那“嚶嚶嚶”著。
一靠近曹亭晚,就不自覺的想要往他懷里鉆去,扒拉著兩只爪爪,伸長著脖子抬起腦袋,吐著舌頭就要舔臉臉。
也是習(xí)慣了。
曹亭晚熟練地將小白狐抱進(jìn)了懷里,然后用手拭去些許小白狐身上彩裙一角沾著的碎葉和泥污,由著這家伙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
明明幾個月來都是這樣相處的,可現(xiàn)在身旁坐著的大白狐貍變成了個女子。
就讓曹亭晚總是很不習(xí)慣。
“煙煙和曹郎的感情真是好呢。”
“啊。”
“剛剛煙煙說咯?!?p> 女子忽然又笑了起來,一邊伸過手,摸著曹亭晚懷里的小白狐腦殼,一邊說道。
“煙煙說也想早點(diǎn)化形,然后給曹郎生小寶寶呢?!?p> “不過呀……”
也不管曹亭晚接不接話,女子笑意更甚,突然就湊了過來,又好似要咬到自己耳朵般地悄聲說道。
“要是曹郎想要煙煙現(xiàn)在給你生,也該是可以的,煙煙不會拒絕吧?!?p> ?????
現(xiàn)在也可以給自己生是什么意思?!
曹亭晚人都傻了,看向懷里傻乎乎吐著舌頭的小白狐。
心想不至于,真不至于。
首先自己不是福瑞控,再者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
“那個……大太奶奶,我出去收下東西?!?p> 趕緊起身跑路。
發(fā)現(xiàn)自己對化形以后的大白狐貍,好像有些招架不住。
曹亭晚連忙離開了院子,沿著長廊,很快就到了狐仙廟的主殿。
遠(yuǎn)遠(yuǎn)就能聞到淡淡的香火氣息。
始終跟在自己身旁的小白狐貍跑得飛快,先一步就從連著后院的側(cè)門進(jìn)入了主殿中。
到了供桌前邊。
直接叼下盤子里的一個大桃子,又邀功似的跑回曹亭晚身前。
直到自家夫君將嘴里的桃子接過,咬了一口,又反手喂進(jìn)了自己嘴里。
這才甜膩地“嚶嚶”哼了兩聲,然后將桃子咔咔兩下咬碎吞下了肚,就吐出個沾滿了甜膩汁水的桃核。
曹亭晚也是走進(jìn)了主殿內(nèi),瞧著正中以金身供奉著的兩尊女子狐仙像。
年長的是“涂山不依大太奶奶”,稍小一點(diǎn)的少女,便是“涂山煙煙二小姐”。
神像美則美矣,還透著股悲天憫人的圣潔意境。
可惜。
跟已經(jīng)化形了的大白狐貍比,就差了許多味道。
到底是匠人自己想出來的狐仙模樣,比不得真的。
除此以外還有座全新的少年神像。
身穿錦袍,面白俊朗,稍稍低垂著眉目,顯出些許陰郁氣質(zhì)。
一旁的神牌上,也是用朱紅字跡寫著“涂山贅婿曹公子”七個大字。
顯然指的就是自己。
也不曉得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到底是咋樣,山下的村民為啥給自己一個活人立神像。
穿越到這方世界也就半年,曹亭晚也還在適應(yīng)當(dāng)中。
大殿高高的房梁上,掛滿了風(fēng)鈴。
林間清風(fēng)吹過,便響起一陣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清脆悅耳。
曹亭晚熟練的開始收拾供臺上今日一早,山下村民們送來的吃食與衣物,準(zhǔn)備放到后院的倉房里去。
隨后一整天的時間,都坐在大殿的門外。
一邊應(yīng)付著總圍在自己身邊的小白狐涂山煙煙,一邊瞧著有沒有村民上門求助。
偶爾是有的。
要么是家中有人遭了怪病,要么就是說遇到了什么妖邪詭怪,不過這種都沒曹亭晚出馬的份。
一般真有村民找上門的時候,大白狐貍就會收下對方的東西,便讓其自己回去。
隨后。
第二天一早,之前來求助的村民,就會帶著更多的貢品前來還愿,感謝狐仙大人開恩幫忙。
只有偶爾山下有什么紅白事,或是啥祭典需要主持時。
某大太奶奶涂山不依就懶得去了,從前會“嚶嚶嚶”的叫著,讓曹亭晚過去露個面就行。
聽山下村民說。
以前兩只狐貍都是不怎么管這些紅白喜喪以及祭典的,大多時候都是知道了但根本不來,這下好了,自己入贅以后,狐仙廟還擴(kuò)展了新業(yè)務(wù)是吧?!
夏至天晚,夕陽悠悠垂落。
坐在狐仙廟大門前的曹亭晚,正準(zhǔn)備著帶上趴在自己雙腿間呼呼大睡的涂山煙煙,回后院去給兩只狐貍做晚飯吃。
起身時卻正好瞧見山林間。
一名年邁老者在幾個鄉(xiāng)民小伙子的攙扶下,微微顫顫地踏著廟前的青石長階,進(jìn)入了自己的視線內(nèi)。
曹亭晚知道,這大概是工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