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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大小姐只想繼承遺產(chǎn)

江家 母親

  “外公嚴(yán)重了,兮兮也很高興?!鳖櫻再膺@時倒是不知道她外公心里所想,只道:“對了,外公,這是上次你讓小表哥帶給我的畫,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p>  顧言兮適時地將茶具收到一旁,把放在身邊的畫展開。

  江緣看著這畫的娟秀的毛筆字,寥寥八個字算是對她的回應(yīng),心中只覺得驚喜,當(dāng)初他為這小丫頭作這幅畫時,其實也并未真的期待小丫頭能有所悟,有所回應(yīng)。

  “兮兮這是何意?”江緣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卻怕小丫頭不明白他的暗言,故作疑惑想讓小丫頭說出一二,算是這些小輩們說的臨床考試。

  “是因為外公對兮兮的期待。無憂花滿山,細(xì)雨潤華年。”顧言兮坦言道:“外公是希望兮兮能無憂無慮的長大,外公之前對兮兮的嚴(yán)苛并不是因為兮兮的頑劣,而是不希望兮兮被他人利用干擾原本無憂無擾的心態(tài)……而我也想告訴外公,我會做好的?!?p>  江緣盯著眼前誠摯闡述的顧言兮,恍然間覺得顧言兮的模樣似乎和記憶中的模樣重合在一起,眼睛有些酸楚。

  “兮兮,以前我總說你和你的母親除了長得像,其他沒有任何相像。其實不然,兮兮和你的母親小時候真的是很像,外公確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p>  “那母親到底是個怎樣的妙人?”

  顧言兮從前是絕不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因為她對母親并沒有概念,她的母親是江螢夢,就算顧父娶了時晚,時晚對于顧言兮自始至終都只是時老師,母親只是母親。

  江緣似乎也沒有想到顧言兮會這樣問,一時間他也有些許怔忪。

  ——

  門口聽動靜的兩人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往日里苛責(zé)的聲音,江斯涵用有些困惑目光看向袁馥,似乎在問要不要破門而入。

  而袁馥只是淡笑著搖了搖頭,給自己孫子使了個撤退的眼神就先一步離開了。

  收到信號的離開的江斯涵還是有些不理解,小丫頭今日居然沒被爺爺罵個狗血淋頭,真是一大怪事,這兩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日里最讓外公省心的皙哥把爺爺把爺爺氣得要斷絕關(guān)系,往常最讓外公惱火的小妹今日確實沒有被罵,真是有些不理解。

  江斯涵走了半個小時后,顧言兮才出來,出來的時整個人都有些愣愣的。

  從她懂事起,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告訴她,她的母親是最愛她的人,她也一直把這句話記在腦海里,可對于一出生就和母親分別的她來說,她的心里是沒有感覺的。

  每次他們說母親明明身體不好卻依舊堅持生下來她時,她也會像是在聽故事一般然后點點頭說:“母親真的很偉大?!?p>  他們說父親是因為母親才一直不愿再娶,顧言兮卻也有疑惑心底想的難道不是因為她不喜歡,可最后她也只會說:“父親真愛母親?!?p>  他們說母親在面臨生死一間時毅然決然的選擇留下了她,顧言兮這才有些動容,因為她本來是個惜命的人,而母親卻放棄了自己選擇了她,她眼眶紅紅傷心了。

  到如今重生而來,顧言兮對母親的概念只停留在字里行間,只停留在別人的言談之間,只因為她不曾也不愿去用心去探索過母親的一生,短暫而絢麗的一生。

  只因為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她的母親是別人給她編織的,然而事實上她是沒有母親的。

  今日,與外公的交談后,顧言兮這才知道,前世她一直以為藏得很好的心思,早就被人看明白了。

  外公在她離開書房前說:“兮兮,無論你裝得有多么不在意,多么刻意的把別人說的你和你的母親的相似之處掩飾起來??烧嬲私膺^你母親的人看見這樣的你,反倒是更加確定你和你的母親如出一轍。你和在乎她吧!你的母親?!?p>  是,她很在乎,在乎這個用生命換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在乎這個她只在照片上見過,只能通過別人的言語捕捉到絲毫的母親。

  但她一直不想承認(rèn),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堂堂顧家大小姐會缺愛,會那么懦弱地渴望母愛。

  可后來她裝得久了,連自己都當(dāng)真了,真的以為自己并不稀罕這種她本就缺的東西。

  直到她遇見了時晚,她讓時晚進(jìn)了顧家的門,只是因為她想要占有時晚帶給十歲的她的感覺那種像極了她以為的母親的模樣。

  她最開始討厭紀(jì)時修也是因為她覺得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母愛會被人搶走。

  ——

  重生而來,前世種種都提醒著她,明明她才是那個強(qiáng)盜,只是從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的她又怎么會承認(rèn)自己會去搶別人的東西,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有錯。

  她內(nèi)心總是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在無辜的立場,充當(dāng)著勝利者的角色,故意靠欺負(fù)紀(jì)時修來告訴自己這都是他自找的,讓一切變得心安理得。

  可是盡管她一直在爭,甚至最后在讓紀(jì)時修和時晚脫離關(guān)系離開顧家這件事上爭得了勝利,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叫時晚一聲母親。

  因為顧言兮的母親只能是江螢夢。

  人人都傳江家幺女江螢夢知書達(dá)理、蘭質(zhì)熏心,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江家的幺女古靈精怪、伶牙俐齒得很。

  當(dāng)初顧征韓來江家求畫的那段日子可是在江螢夢這里吃了不少虧,最后敗在了江螢夢的石榴裙下。

  袁馥常對顧言兮說她做過的許多不饒人的事,她母親小時候也都做過。

  只是后來原本身體底子弱的江螢夢又生了一場病,便被江家人小心呵護(hù)起來,也因為這場病,江螢夢的脾性也就慢慢變得溫雅起來。

  據(jù)說自那次生病后,江螢夢在遇見顧征韓前都是恬淡自若的,倒是后來被顧征韓偏寵起來又有了些嬌氣。

  江螢夢要和顧征韓結(jié)婚,江緣開始是不情愿的,哪怕顧征韓有時候比他這個做父親的對江螢夢還要體貼寵溺,因為他不想讓女兒離開江家。

  直到江螢夢在一天晚餐后與他進(jìn)行了她生前最后一次父女之間的談話,她對他說了一句話,讓他沒有辦法一直將目前困在江家的花園里。

  她說,雖然她本可以平平淡淡的在江家度過她半百的一生,可她和顧征韓相遇相知相愛本就是她人生中難得的幸運,雖然最后或許不能相守,但她卻覺得這樣的一生才是值得——

滿月花白

父親很愛母親,也很愛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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