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天司來人,那就看監(jiān)天司怎么處理。
以柳絮的想法,這人恐怕有麻煩。
殺掉極生教、冥鐵匠夫婦,那是義舉。
至少在柳絮看來是這樣。
極生教與冥鐵匠夫婦,不知道做了多少血雨腥風之事,血債累累。
這個高手將他們殺了,柳絮會鼓掌稱快,但監(jiān)天司的司吏也死了,事情就變質(zhì)了。
以監(jiān)天司的性子,這事情估計會追查到底。
“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殺司吏……”柳絮揉了揉額頭,想了這么多,頭微微發(fā)脹。
又想了一會兒,柳絮決定暫時把這事兒放下,也沒幾天了,等監(jiān)天司的人來了再說。
夜已經(jīng)深了。
柳絮吹滅油燈,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
翌日。
徐白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后來到前院。
院里,已經(jīng)有鏢師在練著把式。
干他們這一行的,雖然都只會些莊稼把式,但每天該練還是要練。
有些東西不練就會生疏,關鍵時刻是會要命的。
見到徐白走出來,幾個鏢師急忙問好。
徐白點了點頭,吩咐他們繼續(xù)練,獨自出門吃飯。
街邊仍然熙熙攘攘,百姓絡繹不絕,市井氣和喧嘩聲交織,格外熱鬧。
小攤前,小月正在忙碌。
“隔了這么久,終于開門了?!?p> 徐白走過去,剛坐在位置上,就看到小月小跑著到跟前。
“大哥哥,還是老樣子嗎?”小月低垂著頭,情緒不佳。
徐白本想照常摸摸頭,可看到小月的表情,眉頭皺起。
“家里出事了?”
自打來這里吃飯,徐白就漸漸上癮了。
小月很單純,畢竟六七歲的小姑娘,而且又在類似于古代的大越國,很多時候,都保持著小姑娘特有的性子。
活潑,但又怯懦。
遇到熟人時,會天真得像個嘰嘰喳喳的燕子,遇到生人時,又會變得像只鵪鶉。
人嘛,都是喜歡美好的事物,徐白也一樣。
自打來了這個世界,他手上沾了太多鮮血。
哪怕他知道,這些人惹到他,都該死。
但小月這份純真,反而讓徐白的心情開闊不少。
是以今天看到小月垂頭喪氣,他就順口問了一句。
“沒事,大哥哥,你稍微等等,我去給你取菜?!毙≡氯匀坏痛怪^,說了一句后,轉(zhuǎn)身離開。
按照往常的性子,這會兒一定是昂著腦袋,一副求摸頭的樣子。
徐白摸了摸下巴,盯著小月背影,暗道一聲怪事。
這種情況,一定是遇到事了。
而且事還不小。
以小姑娘的性子,小事情一會兒就忘了,現(xiàn)在很不正常。
徐白越想越覺得有問題,還沒等他細想,一道風從旁邊吹過。
順著風看去,白衣女人從他身邊路過。
已經(jīng)很久沒見白衣女人了,這次竟然遇到了,徐白略微驚訝。
“小月,來兩個包子,打包?!绷跽驹跀偽磺?,道。
這個小攤除了小月外,還有小月的父母。
一對中年夫婦,模樣平平,正在小攤前忙碌,小月負責跑腿。
“好的,柳姐姐?!毙≡虑榫w仍然不高。
這個時候,柳絮也看出情況不對勁了。
“你怎么了,小月?”
“沒什么,柳姐姐,可能是最近感了風寒?!毙≡仑W詮娦Α?p> 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柳絮領了包子,把小月拉到一旁,交頭接耳。
另一邊,那對中年夫婦知道柳絮身份,也沒說什么,由中年婦人上菜。
“客官,您慢用?!?p> 徐白這邊很快就上了包子,他吃了一口,努力豎起耳朵,想要偷聽。
遺憾的是,街道聲音嘈雜,聽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柳絮離開了,小月又開始忙碌。
徐白想了想,吃完包子后,把小月叫過來結賬。
小月趕緊跑到近前,仍然拉攏著腦袋。
徐白把錢放在小月手心,問道:“小月,和哥哥說說,出什么事了?”
“沒事的……”小月強笑道。
不知怎地,兩行淚從眼角流下。
她控制不住,很難受。
“小月……小月要死了?!?p> 徐白目光一滯,皺眉道:“瞎說什么胡話呢!”
“真的,大哥哥,小月前幾天夢到奶奶,奶奶說,要帶小月去她那里,然后每天都無精打采,老人家說,夢到逝去親人邀請,就會死的……”小月一邊哭,一邊說,不停的用手抹眼淚。
這時,徐白發(fā)現(xiàn)一絲異常,
在小月脖子的位置,有一道勒痕。
不是很明顯,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大哥哥,小月有事要出去一下,就不和你說了。”小月低著頭,囁喏著說了一句。
徐白也不再多問,目光沒有離開小月脖子。
看小月這樣子,似乎并不打算說出來。
再問也沒什么用。
小月說了一句后,就回到攤位前,和中年婦女在說些什么。
攤位前,中年夫婦對小月點頭,像是同意了小月的請求。
接著,小月離開了。
徐白想了想,站起身,扶著鬼頭刀的刀柄,跟在小月身后。
街道熱鬧,但小月走路的速度很慢,就好像丟了魂一般。
走了好幾條街道后,小月走進一個偏僻的巷子。
站在巷子里,小月猛的停住。
徐白跟在后面,見到這一幕后,眉頭微微皺起。
在小月身旁,白衣女人突然出現(xiàn),摸了摸小月的頭。
“柳姐姐,我的病真能治好嗎?”小月仰著腦袋。
“能治好的?!绷醵琢讼聛?,摸了摸小月脖子上的勒痕:“你相信我?!?p> 由于是背對著徐白,當柳絮蹲下來時,白衣下方被撐起。
光是蹲下這個動作,就令人心馳神往。
小月又把頭低下去,情緒很差,不停抹著眼淚。
“走吧,別干傻事,帶我去你家看看,姐姐能幫你?!绷跗鹕恚瑺恐≡碌氖?,順著這條巷子離開了。
徐白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手放在鬼頭刀的刀柄上,一刻都沒有松開。
聽到兩個人的談話,他已經(jīng)有了思緒。
小月好像是得病了,可脖子上的勒痕很奇怪。
就像用繩子繞了一圈。
剛才這女人說了一句別干傻事,這又是什么意思?
“再看看。”
徐白跨出巷子,繼續(xù)悄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