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笑意從未落下過的夫人暗罵:真是沒用,特意挑了沒腦子的。
廢物比她都有用得多。
“小閻,我在這兒站了這么久腿都麻了,別怪你娘子,不是她的錯?!?p> 閻伯松看過娘子給武悅武靜送的書,此刻他覺得屋內(nèi)茶味很濃,雖然根本沒有任何茶水在此。
“我娘子如您所說沒有做錯事,我為什么要怪她?!蓖嚷椴皇悄蛔首訂??
將軍府主母一窒,不應(yīng)該責(zé)怪他娘子沒招待好她嗎?
閻伯松繼續(xù)問道:“夫人此次低調(diào)登門前來有何要事?”
夫人明了自己打錯了算盤,這黑臉男子不是個憐香惜玉的。
原本想來出一口惡氣,前段日子過得真是不舒服,沒成想歲涵不入套,要么無視要么硬鋼。
“此次前來是為了我家新尋回來的孩子,我想深入了解了解孩子的情況,怕當(dāng)面問會讓她反感,這才上門叨擾?!?p> 閻伯松道:“我家娘子自與我認(rèn)識從沒多提過您家孩子幾嘴,她也說過兩人不熟,夫人想了解孩子最好還是多多溝通?!?p> “兩人同來一處,算是老鄉(xiāng),怎么會不熟呢?”
夫人一副你別騙我我都知道的表情。
“我娘子長居縣里,很少回村,村里的情況她不知曉,而且她忙于賺銀子租房給我賺學(xué)費(fèi)養(yǎng)我,沒有多余的心思操心無關(guān)緊要之人的事?!?p> 一個在村里一個在縣里,歲萍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我家娘子那么多事憑什么花時間操心她的事。
閻伯松就差把夫人您白來一趟這幾個說出來了。
“不是吧,據(jù)我所知,兩人是堂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就這親近的關(guān)系能不熟嗎?”
“兩人斷親分家很長時間了,基本上不怎么聯(lián)系,我家娘子被嫌棄是女兒身帶不了來助益從而被拋棄,夫人認(rèn)為兩人熟嗎?”
不熟,不過怎么能把心里話說出來呢?
夫人笑意盈盈,“多來往幾次不就熟了,那孩子在京城也沒個知心人,有個來自同一地方的親人這感覺就是不一樣不是嗎?”
閻伯松替娘子拒絕,“我家娘子再過二三個月就要生了,我不放心除了大夫還有自家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仆人之外的任何人,令千金想要知心人,多出門走動走動會在京城尋到好友適應(yīng)京城生活的?!?p> 閻伯松所言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夫人的路全被堵死,多次被拒她也羞惱。
出門是讓別人不痛快的,結(jié)果給自己找了不自在。
想來探知?dú)q萍的把柄順便為自己出口氣,怎么就這么難。
閻伯松不在意對方的沉默,他已經(jīng)托羽玉幫他請假,今天下午有大把的時間耗著。
至于那些想借眼前這位婦人收拾自己的人,晚些時候再清算。
回來途中哪怕下雪,望月酒樓外定會有馬車候著,偏偏對自己卻是一輛都沒有。
雖然知曉娘子會應(yīng)對好這些,萬一對方不講理動起手來傷了娘子如何是好,萬一娘子被氣著動了胎氣誰負(fù)責(zé)。
那婢女不知是哪來的底氣自傲。
將軍府主母是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人,有那么矯情嗎?連個凳子都坐不得。
孕期的孕婦情感敏感,同是女人難道不懂女人生孩子的艱苦。
夷管家主動給夫人臺階下:“今下午還有夫人登門拜訪,需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迎客?!?p> 閻管家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之前還說等少夫人休息完再議事呢。
還是少夫人的朋友好啊,說話直截了當(dāng)做事不扭扭捏捏沒多少規(guī)矩。
歡歡喜喜地送走三人,這傘就當(dāng)白送他們了。
閻伯松去書房寫了好幾封信,讓管家派人不著痕跡地送去給特定的人。
重點(diǎn)是程序,閻伯松自認(rèn)自己做得挺好,不與同窗起矛盾,主動避讓不招人嫌,怎么還是被盯上了。
程序總看不起自己入贅,明里暗里嘲諷自己是個吃軟飯的小黑臉。
一個人越是討厭什么說明他越在意什么。
自己從不避諱贅婿的身份,光明正大不怕人說。
程序可不同,同人借錢與女方匆匆成婚,為的不就是讓女方和他一起還錢。
結(jié)果錢都是女方出,男方分毫未出全給了在外的心頭好。
女方不僅沒有實(shí)實(shí)在在的聘禮,反而搭進(jìn)去嫁妝,還拼死拼活地還錢,啥也沒撈著。
不知程學(xué)子還能不能像今天以前一樣光風(fēng)霽月,人人追捧。
程序的小嘍啰使絆子多虧了羽玉,不然他怎么能及時做出回?fù)?,也不知他下次還敢不敢點(diǎn)魔鬼辣的的吃食。
今日有邊疆的信送來,閻伯松知道這是樓輝所寄。
樓輝從邊疆傳信:他見到了當(dāng)初救下的一模一樣的男子。
信里絮絮叨叨他在那里的所見所聞,閻伯松耐心看著。
后面畫風(fēng)突變,他在當(dāng)?shù)氐那鄻鞘?lián)是因?yàn)楸粦?zhàn)事波及。
最后沒頭沒尾地問:人是不是都會變。
信嘛,有來就有回,寫回信的過程中,閻伯松想起他還沒告訴娘子兩人承載大皇子這一身份的事。
到底要不要告訴自家妹妹呢?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武靜把人認(rèn)錯這種事吧?
這一回閻伯松不是想多了,歲涵明確告訴他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這兩姐妹不和的原因就是男人,最初以為是他是個渣男,精力充沛地同時和兩位美女交往。”
閻伯松第一次在歲涵面前驚掉下巴,“娘子你是說武悅找對象了?找的還是雙胞胎兄弟?”
歲涵在知道大皇子是兩個人時一樣感到驚詫,雙胞胎姐妹找了雙胞胎兄弟。
她又添了一件讓相公震驚的事,“總賬本,看看?”
閻伯松越翻越快,臉色越加難看。
“武靜把銀子全給出去了,一分沒留?武悅這段時間這么忙碌不是因?yàn)橐獜?qiáng),娘子不讓我看賬本是為了幫她們隱瞞?我就說,兩個妹妹怎么突然之間像耗子見了貓一樣怕我?!?p> 閻伯松在屋內(nèi)來回走動,“武靜去青樓去對了,該見識一下人家疾苦,酒樓經(jīng)營處處需銀子,這么大擔(dān)子丟在武悅頭上,武悅得多累?!?p> “武悅竟然串通娘子瞞天過海,苦都自己扛,她是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