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認(rèn)錯來了?這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對一個臣子說這些話?
正想呢,忽然外面有個女人壓抑的哭聲傳來。想必是那個孩子的家人來尋了。
皇上也聽到了,問道:“怎么了?賀侯,不要為難了她們?!?p> 大哥急忙出去看,一會兒進(jìn)來回道:“萬歲,是那個小孩子的母親,在找她兒子。聽說在這里,嚇得大哭。底下人怕驚了駕攔住了?!?p> 皇上笑著撫摸著那孩子的手道:“你母親來找你了,你快去吧,吃了飯再來找我玩,好吧?!?p> 那小孩嗖的就向外跑,到門口時,手里拿著果子,回頭對著皇上道:“爺爺,你別走,我一會還來找你玩?!?p> 一屋子人都被逗笑,一下子,滿屋的矜持都放下了。如同外邊晴朗的天空,豁然開朗。
皇上看著那孩子去了,道:“兩位愛卿暫時在此多住幾天,等京城里這段忙過去,就讓子佩來接你們回去吧?!?p> 說著站起來,道:“朕來了這一趟,打擾你們收秋了?!?p> 回頭又對著子佩道:“趕緊著把秋收完。你大舅子還等著你回去呢。一大攤子事,別把他累著了,啊。呵呵。下個月開始就上任吧。文書圣旨隨后就到。”
說完,又走到舅舅和公公身邊,拍著他們的肩道:“朕回去了,你們多保重吧。”
舅舅和公公都是從南京跟過來的老臣,當(dāng)初同姥爺一起來京,也只是王府幕僚?;噬系腔笠喽急恢赜昧恕?p> 所以皇上和他們并非只是君臣,還有一起共進(jìn)退的兄弟之情。
皇上出了大門,此時的街上,已經(jīng)跪倒一片百姓。大家聽說是皇上來了,都相互轉(zhuǎn)告,興奮的跑來。
此時,一起山呼萬歲?;噬洗舐曅Φ溃骸案咐相l(xiāng)親們都平身吧。朕事務(wù)繁瑣,沒時間出來體察民情。不知道今年收成怎么樣?。看蠡锒汲缘娘枂??”
一個穿長衫的老人道:“回稟皇上,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籽粒飽滿,是個好年頭?!?p> 皇上道:“那就好。風(fēng)調(diào)雨順就好。就好。大家和賀家住在一個莊子,要互相體諒,照顧著點他們不會做農(nóng)活。有什么不對的,多包涵他們啊。哈哈。大家就多保重吧,朕這就回去了,改天有機會再來看鄉(xiāng)親們。”
說著一路出莊。賀俊牽過馬來。有個隨身太監(jiān),拿出一箱子碎銀子,交給那老人家,道:“圣上體恤民情,大家分發(fā)了吧。”那老人千恩萬謝,拜如雞叨米。
大哥拿出一個黃色盒子給了子佩,道:“你回去看吧,沒空給你讀了。要不然回去就太晚了。我們是微服出來的,誰都不知道。”
說完一行人絕塵而去。大家站在原處,一直看著他們沒了人影,消失在大路的盡頭。又一直看著那連帶起的塵土都散了,才慢慢回自己家。
到家里,我問舅舅道:“皇上為什么不讓你們都回去呢?”
舅舅笑道:“聽皇上的意思,有人攀咬咱們,他也不能一點不顧及。你兩個表哥安全,我就放心了??傆幸蝗账麄儠玫街赜玫摹:呛??!?p> 大表哥和二表哥被放任到浙江海寧修堤防,已經(jīng)有兩年了,大嫂二嫂并不擔(dān)心,因為在當(dāng)時情景,保住命才是真的。如今反倒不愿意他們回來,卻是想著一起跟著去海寧呢。
子佩每天忙忙碌碌,我看他并不在乎回城里的事,似乎,那些喧囂和朝政,都是掛在天邊的月亮,和自己無關(guān)。
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安靜的坐到我身邊,看我忙碌著為他做新衣服。
我笑道:“怎么,這有什么好看的嗎?好好去休息吧?!?p> 子佩笑道:“何必做這些?讓她們?nèi)プ霭桑僬f,回了城里,還有那么多丫頭婆子呢,干嘛每天點燈熬油的?怪累的?!?p> 我咬斷衣服上的線,笑道:“這是你作為我的夫婿,去做官,我要親手為你縫制衣服。”
子佩苦笑,道:“做什么官,只是大哥那里的一個文職而已?!彼坪醪幌矚g這個職位。
我道:“子佩,你不喜歡這個職位嗎?”子佩點頭,道:“不是太喜歡,我喜歡文,不喜歡舞。更何況……”
我看他遲疑,問道:“何況什么?”他不答,把我手里的活拿開,擁住我,道:“我不喜歡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太復(fù)雜了?!?p> 說著,輕輕吻我。我也不喜歡,但是,不在這里做官,還能去哪里呢?
稻田割完,要到場上打場脫粒。此時,男女老幼都上場,大家干的熱火朝天。
子佩攘場竟然是把好手。一鍬鍬稻谷,攘上天空,勻勻?qū)崒嵣㈤_,風(fēng)帶走了許多碎末雜質(zhì),剩下了沉甸甸的果實。又均勻的落下來,形成一個長長的稻谷堆。
那一片片金黃的稻谷在天空此起彼伏,像湍流的河水激起的波浪,這一波還沒落下來,那一波已經(jīng)飄上了空中。
我看的不由呆住。想著“子佩,我們倆就在這里一生一世,安靜祥和也是一件好事?!?p> 子佩回過頭正好看到我癡癡的樣子。陽光照的他半邊臉金光燦爛,柔和著他青春洋溢秀氣的面容,就像一副動態(tài)的人物肖像圖。我的子佩,如風(fēng)少年。
他看到我呆呆看他,笑著大聲道:“錦兒,你看那邊,哪來的一頭呆鳥?”
我沒明白,抬頭四下看著,哪里有什么呆鳥?知道是他逗我。嗔怪的過去送上一碗水,道:“呆鳥來給你送水了?!?p> 說著一邊瞪著他。子佩爽朗的大笑起來。很久沒看他這樣愉快,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笑著抬頭看他。
他低頭小聲在我耳邊道::“錦兒,為什么看傻傻看我?是看到你夫君漂亮,被迷住了對吧?”
他的氣息吹動著我的臉頰,我紅了臉,道:“誰被你迷住了?只是一個書生成了農(nóng)民,覺得好笑??粗阍絹碓讲幌駮?。不過也挺帥氣?!?p> 他哈哈大笑,把水碗遞給我,狡黠的笑著看我道:“那這位千金小姐成為農(nóng)家大嫂更有魅力了是吧?是你自己不知道,你的魅力勝過你做小姐時候不知多少倍。你不要再這樣迷人好不好,哈哈。”我瞪他一眼,笑著轉(zhuǎn)身走了。
他放下木敲,追上幾步,道:“錦兒,今晚等我?!蔽腋呒t了臉。低頭快步離開。
說來也怪,子佩到了農(nóng)莊,身體逐漸硬朗?;觳凰颇莻€病弱的少年書生。
每晚都會有房事不說,每次都時間上很長。時后,我都會軟軟的不能動。被他擁住睡熟。
這樣一想,心里又突突的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