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談了幾個姑娘了?
康思杰進(jìn)入了正院。
踏入院子走至中段,就能比較清晰地聽到,在左邊房子里,賈張氏痛罵秦寡婦的聲音。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家東旭才走幾天,你就去勾搭別人...”
“妖精騷狐貍,臭女表子...”
“...”
寡婦門前是非多。
康思杰走快幾步,遠(yuǎn)離風(fēng)暴范圍。
“何師傅,在家么?”康思杰站在堂屋廊檐下,朝里面喊了一聲。
前院的書呆子?有什么事?
腦子轉(zhuǎn)了幾個圈的何雨柱,立馬向門外喊去:“是康技術(shù)么?你進(jìn)來吧?!?p> 屋里涼涼的,何雨柱正蹲在煤爐子邊,生火。
何雨柱一邊操作不停,一邊不忘招呼:“康技術(shù),你先坐會,馬上就好!”
只見他拿起一瓶表面黑幽幽的玻璃瓶,在往煤爐子的爐腔,灑了點煤油下去,拿起地上的火柴,“咔嚓”一聲,點燃了撕下來的一塊報紙,扔了進(jìn)去,等里面的火苗上來了,又找了兩個小點的煤球,放了進(jìn)去(爐腔)。
一陣油煙味,在屋子里蔓延。
單身漢的屋子,擺設(shè)都是相差無幾。
床,柜臺,衣柜,桌子,椅子,臉盆架,木箱子,還有帶有長長煙管的煤爐子。
電器?手電筒算么?
康思杰看到了桌子上,網(wǎng)兜套著的鋁飯盒,笑著說道:“何師傅,你還沒吃飯吶?”
“吃過了。想著等會喝點酒,驅(qū)下寒氣,好睡覺!”見康思杰的視線盯著桌上的飯盒,何雨柱拍拍手,坐到了桌對面,馬上就感受到了對面坐著的,客人臉上堆起的善意,又接過客人恭敬遞過來的紙煙,何雨柱變得熱情起來:“康技術(shù)你能喝酒不,能喝的話陪我一起喝兩杯?”
要不要,這么耿直地問?
康思杰笑了一下,答非所問地說道:“要是何師傅和我都喝醉了,沒人收拾屋子,亂糟糟叫人看去了,豈不是有損何師傅的光輝形象?”
“嗨,這你放心!我早就習(xí)慣了。再說,誰會進(jìn)來?”何雨柱聽了便是大笑!
而且,初次聽到這種調(diào)侃式的關(guān)心,何雨柱的內(nèi)心,也是蠻感動的。
“傻柱”這有損形象的二字,不管現(xiàn)在將來,都不是什么好話。
康思杰牢牢地把握著談話的主動權(quán):“何師傅也就比我大兩三歲吧,一樣是大院里的尖孫兒,不愁沒人要。就是不知何師傅,談了幾個姑娘?我估計,得該有七八個了吧?”
年富力強的何雨柱,不僅工作讓人羨慕,相貌也是長在水準(zhǔn)之上,相貌堂堂的北方漢子一個,只是陌生人初次見面,就能通過面相,輕易地辨認(rèn)出來,此人缺少一根筋。
時下有不少人,同樣如此(缺根筋)。但這不算缺點的缺點,并不是阻礙何雨柱沒有媳婦的根本原因。
“哈哈哈!”何雨柱笑得很是暢快。
人人都說他長得傻,可從未有人說過他長得帥!
這讓從小就缺失了很多東西的何雨柱,大受感動。
“嗨!康技術(shù),您可別瞎說!哪有七八個姑娘?”戒備解除,何雨柱的神色放松下來,吞吐云霧,像是在和老朋友在聊天:“談過一兩個,不過,那時候,她們更喜歡軍人,接著又是喜歡工人,所以都沒成!”
城里城外,姑娘們的首要擇偶標(biāo)準(zhǔn),從軍人,工人,干部,八大員,大學(xué)生,個體戶,富豪鄉(xiāng)紳...后面比較亂。
反正沒有農(nóng)民。
“居委會的王主任,怎么沒有給何師傅多介紹幾個姑娘?”康思杰乘勝追擊。
當(dāng)下的城市街道辦居委會,權(quán)利范圍很大,作用也大。小到“夫妻床頭打架”,大到“生老病死”,都可管轄。
紅娘,也是居委會的職責(zé)之一。
俗話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為了能讓廣大單身漢更好地為祖國的建設(shè)而努力奮斗,需關(guān)心關(guān)愛他們的伴侶問題。
當(dāng)然,人多粥少,居委會一般只做“優(yōu)質(zhì)股”。
何雨柱先是失笑,接著表情不自然,撓了撓頭,看了客人一眼,覺得他不是故意看笑話的,還是說了:“當(dāng)時我也是嘴臭,跟王主任嗆了幾句,所以就...”
所以就,到現(xiàn)在還單著。
加上時下的人民,活動范圍都比較小,接觸面也少,所以個人問題,都拖得久點。
不像后世,亂套了。
“何師傅,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您遲早會遇到一位好姑娘的!”康思杰大聲鼓勵。
反正好話,不用花錢。
“承您吉言,承您吉言!”拱了拱手,何雨柱又笑著說道:“康技術(shù),您這回過來,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在廠里,誰不知道何師傅做的飯菜,是相當(dāng)有水平,比皇宮里的御廚也不差?”康思杰先是恭維了一句,接著笑道:“這次登門拜訪,就是想請何師傅出馬,借用一下您的廚藝。”
“做飯?小事一樁!您說,要我怎么做?”何雨柱大包大攬的,很是豪邁。
“呃...”康思杰臉色表現(xiàn)得不好意思起來,靦腆笑道:“我跟許靈均那伙人,打賭的事,何師傅知道了吧?”
“都聽了!嘖嘖,康技術(shù)不愧是高中畢業(yè)的知識份子,就是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強!大伙都在說這次要打起來了,就您猜著打不起來!也是本事”何雨柱稱贊了一句,馬上又提醒道:“許靈均還算是個厚道人,不會多事。就是他們當(dāng)中有一兩個心眼多的,您得留意一下!您放心,只要您在飯?zhí)茫9芩麄儾桓覍δ鯓?!在車間里,只要有一大爺、二大爺在,他們也不敢怎么樣!”
人,就是江湖。軋鋼廠的八九千人,也組成一個小型的江湖世界。
當(dāng)下的國營大廠,都有以組或以班,形成的小團體。
當(dāng)然,也有刺頭...不,不能用刺頭這個詞語,而該用其他詞語。
“刺頭”是既得利益者給予不服從者的蔑稱。
實則,他們有不少是看不慣陰暗,而敢作敢為的勇士。
“多謝何師傅!”康思杰輕輕點頭表示感謝,笑著說道:“我想了想,覺得這事兒我確實做得不夠地道!不應(yīng)該挑起打賭的事!想想外面一大群豺狼虎豹,都在蠢蠢欲動、張牙舞爪、虎視眈眈的,等著我們漏出破綻,好咬下一口肉來!”
“再想想大伙兒都是同一個廠里的工友,都在為國家做貢獻(xiàn)!我們要團結(jié),不要分裂;要合作,不要對抗。團結(jié)一致,一致對外,提高警惕,做好準(zhǔn)備?!?p> “這才是工人階級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