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村子的另一頭,零零散散的幾間農(nóng)戶已是升起幾縷裊裊炊煙,田間阡陌上幾個老漢肩挑一擔(dān)瓜果悠閑地走著,身后卻忽然傳來一聲吆喝:
“李老漢,趙老漢,怎么,這是剛剛祭拜完注生娘娘嗎?”
皮膚黝黑的兩個莊稼老漢轉(zhuǎn)過身來,一見是熟人,便笑著答道:
“誒?道長剛才不是說要取那易時小子的精血施法嗎?怎么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若是易時在此定會大吃一驚,此時找這兩位老漢寒暄的竟是剛才那位已經(jīng)化為猛虎被青原打死的老道士!
只見這位一身青色直裰的道士捋了捋胡須微微笑道:“哦,貧道忘帶了點(diǎn)東西,便出來想向二位借來一用。”
“行,這可是咱們村的大事,道長盡管說,只要是我們有的,通通借于你?!?p> “這倒也不必?!敝灰娎系朗孔旖沁值酶咝Φ酶H和了,回答道,
“老道想借二位性命一用?!?p> 聽完后李老漢和趙老漢臉上的笑臉霎時凝固,完全沒了繼續(xù)打趣這看似儒雅隨和的道士的想法,就連道士那深埋褶子里的笑眼都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勾魂索,自己的意識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被其勾走。
察覺到危機(jī)的兩個老漢也不含糊,拔腿轉(zhuǎn)身就跑,而那老道士也不追,仍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任由他們離去。
可這二人還只是走出十來步倏地身子一頓,就莫名其妙地重重摔倒在地上,絲毫沒有再動彈,儼然已是兩具死尸模樣。
沒有掙扎,沒有痛苦,沒有呻吟,死亡就在這一瞬間悄然而至。
離奇死亡的農(nóng)夫,莫名冷笑的道士,死寂無聲的田地,一切仿佛是搭好了一場籌備已久的戲臺。
“終于,好戲該開始了?!崩系朗坎灰詾槠?,仍舊笑著繼續(xù)朝著不遠(yuǎn)處數(shù)家農(nóng)舍漫步走去。
……
話說回來,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青原易時二人頓時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虎妖尸體這時卻悄然無蹤,地上就連半點(diǎn)血跡也無!
青原恍然大悟:“我說這虎妖怎么與尋常猛獸并無二致,空有一身蠻力,收拾起來頗為輕松,沒想到竟被那畜生擺了一道!”
易時額頭頓時冒出幾滴冷汗,這是什么情況,虎妖沒死?
可那虎妖和道長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一個在這生活了十五年的道士,和一個剛剛闖入這里沒多久的虎妖重合在一起。
那老道士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教自己修行之后又變成只老虎說要吃了自己,難道說花這么大功夫叫我修行只是因?yàn)樾扌姓弑确踩说目诟幸茫?p> 仔細(xì)回想起來那老道士確實(shí)是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之前還在說什么自己被困了整整十五年。
等等,十五這個數(shù)字怎么這么耳熟?
對了!先前聽那林姓老者說這個村子已經(jīng)十五年沒有誕生過新嬰,還有,這個世界的自己也是十五歲。
十五年前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該死的,自己畢竟剛穿越過來還不太適應(yīng),老是會忽略一些重要信息,只有接觸到一些關(guān)鍵性的東西腦海里才會涌現(xiàn)出相關(guān)的記憶來。
還有,易時心里隱隱閃過一絲不安,感覺這個自己自幼長大的村子似乎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可是不管怎樣,照青原大哥所說來看,有一只虎妖闖入這里是確定的事實(shí)。
不是說妖怪好食人肉,攝人魂嗎?如果它還活著,以這虎妖的戾氣,我們這個山村里的一群凡夫俗子恐怕難有活口。
先別說剛才那些嚷著要取自己血的村民了,自己爺爺還在這村子里頭,不管怎樣至少得先保證爺爺?shù)纳踩?p> 而這青原壯士雖然愛吹噓了點(diǎn),但卻是俠義凜然,在收到易時伏妖的請求后一口答應(yīng):
“那是自然,降服那虎妖本是我的任務(wù),易時兄弟你對這里熟,盡管與我?guī)繁闶??!?p> 易時此時掛念著只有自己的爺爺,哪里還有心思去管這青原的來歷是好是壞,但從其行為處事來看應(yīng)該不像是壞人,眼下也就只有他能幫助自己了。
二人目前所在的這注生娘娘廟是位于村西頭的一個角落,離村中村民聚居處仍有些距離。
但所幸村子不大,再加上易時已踏入修行,腳力更勝常人,不消一刻鐘二人便來到幾間茅舍前。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番地獄的景象——
地面上到處躺著七零八落的尸體,但奇怪的地方在于,這些尸體全部都是仰面朝天,雙目圓睜,瞳孔細(xì)小如針眼。
尸體的衣衫全都是完整的,沒有任何傷口,周遭環(huán)境也沒有打斗的痕跡。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所有的尸體個個肢體扭曲、面目猙獰,就好像……
“就好像這些人,是在同一時間內(nèi)被活生生嚇?biāo)赖摹!彪m然不太相信,但青原還是說出了這句毛骨悚然的話。
易時哪里見過如此場面,頓時身冒冷汗腿腳發(fā)軟,不得不扶著旁邊一棵大樹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不久前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個個嚷著要取自己的血,做藥引,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就都死了?可這也不像是一只老虎干出來的事啊。
難道是那老道士?
對了,我爺爺呢?
現(xiàn)場仔細(xì)搜索后并沒有爺爺?shù)氖w,易時不由分說匆忙往家中趕去,直到那熟悉的草屋出現(xiàn)在眼前。
易時猛地推開門,黃土燒制的土磚砌成加以茅草覆頂?shù)牟菸輧?nèi),除了幾個陳舊的竹制家具和各種用具,卻是空無一人。
緊隨而至的青原見到此景,拍了拍有些沉默的易時的肩膀:“這里沒有你爺爺尸體至少說明你爺爺可能暫時還沒事,不用太緊張了?!?p> 對啊,我為什么這么緊張啊,按理來說自己只是一個異界來客,與原主的爺爺非親非故,就算自己再怎么圣母也不至于擔(dān)心到這種程度,難道是因?yàn)槔^承了原主的記憶導(dǎo)致自己越來越習(xí)慣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了?
易時輕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門前那棵大槐樹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臭小子,老道我等候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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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讀
給個小tips:我取名一般都是很有邏輯的哦~ 無論是目前已出場的人名地名,還是尚未出場的,都暗示著劇情走向,至于具體暗示了什么,看了后面更新的內(nèi)容就明白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