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任務
向總部發(fā)送匯報訊息后,短發(fā)中性人盤腿坐在山坡草地上,拿著望遠鏡,繼續(xù)觀察游樂園的方向。
直到清晨的太陽,變成正午的太陽,手提電話才響起來電鈴聲。
“喂,9號,我吃完了,好飽飽,滿足!現(xiàn)在就去緝拿目標嗎?需要我現(xiàn)在過去嗎?”甜膩的女聲說道。
“8號,你這頓飯……怎么能從早上吃到中午?”短發(fā)中性人無奈道。
“因為我是在小吃街這邊,執(zhí)行清掃記憶碎片的任務,這里好吃的東西太多了嘛!就每一樣都嘗了一點點?!?p> “我說8號,你稍微著調(diào)一點?。∵@次可是會長親自下達的任務!如果辦砸的話,我們兩個怕是都要被開除會員資格了,你現(xiàn)在趕緊……”
正數(shù)落著不靠譜的搭檔,短發(fā)中性人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8號,你稍等別掛電話,理事席給我來電了?!?p> 接起手機,短發(fā)中性人恭敬應了幾聲后,靜靜聽著對方播放的一段錄音,眉頭逐漸擰緊。
“染姨,這段通話錄音,是您什么時候截獲的?”短發(fā)中性人問道。
“就在剛剛,三分鐘之前,還有他們的位置經(jīng)緯度,也一并發(fā)給你了,嚴狩,你知道該怎么處理吧?”
“嗯,不惜一切代價,捍衛(wèi)我們NSC的最高機密?!?p> “嚴狩,我現(xiàn)在以NSC理事席的名義,賦予你和八秋椿,最高級別的夜泳行動權(quán)限,俱樂部協(xié)會內(nèi)一切資源力量,你們可以隨時隨意調(diào)用。”
“收到。”
掛斷手機,名叫嚴狩的短發(fā)中性人,拿起手提電話。
“8號,你繼續(xù)在小吃街等著,有突發(fā)情況!我去探查清楚后,再聯(lián)系你?!?p> 把所有的物品整理好,放進肩上的郵差包,只留一塊鈦灰色的懷表在手中。
旋轉(zhuǎn)懷表的發(fā)條,把刻度盤調(diào)到目的地的空間經(jīng)緯度數(shù)值。
“行了,準備出發(fā)。”
嚴狩伸出右手食指,在眼前輕輕搖晃了幾下,似是在催眠他自己。
隨即,他身上立刻泛起氤氳的水煙霧氣,變成穿著潛水服的時潛姿態(tài)。
無需服用未醉膠囊,就能在一瞬之間,進入時潛姿態(tài)。
這個名叫嚴狩的家伙,對于潛意識流變的控制力,已經(jīng)強到了某種可怕的境界。
開啟腦波電臺傳送門,嚴狩欺身而入。
短短十幾秒鐘后,同一白隙線時空,永安縣城的西郊。
和方圖南所躲藏的游樂園,距離不過半個城區(qū)的一幢四層獨棟別墅樓頂。
一團旋轉(zhuǎn)著的灰色漩渦,緩緩浮現(xiàn)并擴大。
身穿潛水服的嚴狩,從漩渦里飛身而出。
雙腳落在房頂之上,潛意識流變解除。
嚴狩盤腿坐下,打開郵差包,拿出那個“大哥大”手提電話造型的時間遺物,插入耳機,開啟竊聽模式。
別墅內(nèi)的一樓客廳中,王珍妮和皮特垂手站立,神色惶恐,低頭看著地上摔碎的盤子。
“這下壞了,勞倫斯先生很生氣,后果很嚴重。”皮特哀聲道。
“還不是因為你,在火車站時,錯過了抓住方姓男人的最好機會,你當時再早一點趕到,我們現(xiàn)在就不用面臨如此困境?!蓖跽淠輭旱吐曇糁肛煹馈?p> 聽到這話,皮特的那對三角眼滿是憋屈之色,卻也不好反駁。
“珍妮,我也很后悔啊,如果當時讓我抓住了那家伙,現(xiàn)在就是歪打正著,大功一件,我都能憑借這份功勞,升職調(diào)回集團總部去了!”皮特無比懊惱。
王珍妮嘆息一聲,她也不明白,那天在錯失抓住那方姓男人后,他們本想就此放棄罷手……
反正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兒獲取時潛能力,可供研究的標本罷了,沒必要那么上心。
但當晚,褚教授在通過特殊手段,調(diào)查了那個方姓男人的戶籍身份信息后,立刻緊急聯(lián)系了三鷹集團的某位高層人物。
那位三鷹集團的高層人物無比重視,居然特意下達命令,調(diào)用集團駐扎在鶴京市地區(qū)的全部人員力量,全力搜捕緝拿那個方姓男人!
可現(xiàn)在,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他們一直沒能抓獲方姓男人,不僅好幾次失之交臂,還損失了不少人手。
“可是,勞倫斯先生他,也不能把搜捕失敗的原因,全都怪在我們兩個身上!CXT研究所的叛徒……都怪他們!褚教授是怎么搞的?一個門徒叛變還不夠,居然兩個門徒都叛變了!導致克里斯安和威廉被殺!不然靠著他們兩個的能力,我們遲早能抓住……”
王珍妮擺手打斷皮特的抱怨。
后悔也沒用,說什么都晚了。
她和皮特都不是時潛者,就算是,也無法穿越回過去,改變現(xiàn)在的僵局。
剛才勞倫斯先生勃然大怒,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砸個稀巴爛不說,甚至還差點就要開槍,以敗事有余的罪名,崩掉他們兩個的腦袋。
幸虧集團總部打來電話,才讓被嚇的差點尿褲子的二人,暫時保住了小命。
可王珍妮和皮特的心臟,此刻依舊在高高懸著。
因為集團總部的電話,定然是要問責還沒有抓到方圖南的事情。
這樣的話,勞倫斯先生在接完電話后,豈不是更加暴怒?
這時,臥室的門打開。
一個身穿藍色西裝,金發(fā)碧眼的白人男性走了出來。
王珍妮和皮特身軀一陣戰(zhàn)栗,急忙把腰躬的更低。
伸手理了理有著三只白頭鷹刺繡圖案的領(lǐng)帶,勞倫斯的臉上,居然是并沒有二人以為的暴怒之色。
“OK!Fine!You two fools are lucky!Same to me!”(好吧!你們兩個蠢貨很走運!我也是?。?p> 勞倫斯在沙發(fā)上坐下,點燃一支雪茄,對著一旁站著的秘書打了個響指。
?。ú榭?,通知所有人都回來。)
王珍妮和皮特不解的對視一眼。
勞倫斯看著二人,冷笑了一聲。
?。瘓F總部下了新命令,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我們?nèi)マk,暫時不用管那個名叫方圖南的男人了。)
聽到這話,王珍妮和皮特總算是放下了懸著的心。
勞倫斯轉(zhuǎn)頭,看著客廳角落里坐著的一個白胡子老頭,以及站在門邊,持槍守衛(wèi)警戒著的一個黑人壯漢。
?。ǘ趴瞬┦?,你到時候負責技術(shù)鑒定。)
?。ǘ鞯吕?,你負責護衛(wèi)工作。)
把視線移回王珍妮和皮特臉上,勞倫斯神色無比冷峻。
?。銈儍蓚€蠢貨,雖然一無是處敗事有余!但現(xiàn)在這件無比重要的任務,只能由你們兩個會說普通話的人完成!所以,戴罪立功的時刻到了,如果再搞砸,你們知道后果?。?p> 王珍妮和皮特,頓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看著站成一排的四人小隊,勞倫斯在煙灰缸里,把雪茄碾滅。
(這次的行動任務,僅僅是最普通的調(diào)查,但必須低調(diào)進行,絕對不能引人注目?。?p> ?。ㄕ淠莺推ぬ啬銈儍蓚€,把腦袋放聰明一點,運用你們的語言和面孔優(yōu)勢,要智取,不要力取。)
?。ú贿^,如果你們的調(diào)查任務行動,被可疑的人發(fā)現(xiàn)的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清除隱患?。?p> ?。ㄒ驗檫@次任務內(nèi)容的機密級別,是最高的等級,涉及到我們集團幕后,最神秘的那位大股東。)
?。榱吮J貦C密,你們的任務行動,要做到非常縝密,我給你們五個可控的死亡名額指標,就算錯殺!也不能泄露機密!集團會為你們處理善后,明白了嗎?恩德雷?)
那名叫恩德雷的壯碩黑人連忙應聲,咧嘴露出滲人笑容,雙眼中滿是嗜血兇光。
雙手交叉,勞倫斯神情無比凝重,緩緩說出任務內(nèi)容。
(你們四個,現(xiàn)在立刻動身。)
?。ㄈビ腊部h人民醫(yī)院的鑒定科。)
?。ㄕ{(diào)查上個月24號發(fā)生的一起,三人死亡的車禍事件。)
幾分鐘后,王珍妮他們四人走出別墅的門,坐上一輛黑色轎車離開。
別墅房頂上,嚴狩遙望著遠去的黑色轎車,雙眼微微瞇起。
拔下手提電話上的耳機,撥通一個號碼。
“8號,是三鷹集團,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NSC的最高機密。”
“我待會兒去找你?!?p> “今晚,我們準備動手?!?p> 與此同時,“永安歡樂大世界”游樂園里。
救護車的車艙里,符江放下手中的聽診器,滿臉輕松的笑容。
“他現(xiàn)在徹底脫離生命危險,情況完完全全的好起來了?!?p> 聽到這話,方圖南和景羽,都是激動的和符江擊掌慶祝。
“好了,我得先回醫(yī)院一趟,畢竟翹了這么長時間的班,還開走了一輛救護車,得回去善后。”符江說道。
“老胖,這……不會給你惹什么麻煩吧?”方圖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關(guān)系,惹了麻煩也能擺平,哥們兒在醫(yī)院里吃的很開,但如果真的倒大霉,被院長抓包炒了魷魚,方南你可得在你老爸那兒,給兄弟我找份新工作??!”符江笑著說道。
“那是一定的,直接補償讓你坐總經(jīng)理的位置。”方圖南點頭。
“哈哈,那我還沒能力勝任咧!我先走了,注意事項都記住了吧?有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你們照顧好他,明天我讓小思做些補血的藥膳,給你們送來?!?p> 符江下了救護車車艙,揉著奔波勞累一晚,無比酸疼的肩膀,朝著游樂園大門走去。
這時,方圖南小跑著追了上來。
“老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禮物忘了給你!”
“什么?禮物?我?guī)湍愕拿Γ刹恍枰愀业乐x!你別傷兄弟感情啊!”符江不悅的板起臉。
“不是,是生日禮物,來,記下快遞單號?!狈綀D南笑道。
“哦,那沒事了,不對……方南你這次又給我買了什么惡搞的玩意兒?。烤坝鹈看钨I的都很實用,但你……我都懶得說,上次我生日時,你送的那件羞恥無比的衣服,我從來沒敢穿出去過!只敢在家里當睡衣穿!”
“不是,這次真的是很正經(jīng),很實用的東西?!狈綀D南信誓旦旦道。
“那就好,我也該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下個月一號……咱們哥倆生日挨得這么近,真有緣……出租車來了!我先走了!”
“去吧?!?p> 目送著符江坐上出租車,方圖南的臉上,浮現(xiàn)壞壞的竊笑。
二十分鐘后,符江在醫(yī)院收發(fā)室拿到快遞后,回到外二科的科室里。
“院長、后勤部、血庫部門那邊,都沒有來找我嗎?”符江看著科室里的管培生。
“沒有啊。”管培生搖頭。
符江的神情頓時徹底輕松,坐了下來,開始拆快遞。
“對了,符主任,有件事兒,我剛?cè)ヨb定科送材料的時候聽說的,覺得該告訴您一聲,上個月,濱河大橋那邊不是出了場特別慘烈的車禍嗎?還是結(jié)婚送嫁時……婚車高速失控,撞上了橋墩后燃燒起火,車上三個人都是當場死亡,那個去世的新娘子,您是不是認識?”管培生問道。
“對,是我最好兄弟的女朋友……不,前女友,唉,那是個很好的女孩,我直到現(xiàn)在,都還因為這件事埋怨我那個兄弟,如果他沒有狠心不當人,甩了陪伴他那么多年的那個女孩,最后他們能修成正果結(jié)婚,或許……慘劇就不會發(fā)生?!狈L長的嘆息。
“那確實遺憾……就是這件事,符主任,我剛剛聽鑒定科的人說,那輛婚車的廠家,從國外派了專家團隊,來做技術(shù)鑒定,分析汽車失控的原因,現(xiàn)在他們正在和當時負責現(xiàn)場勘驗的法醫(yī)詢問事故細節(jié)?!?p> “啊,那挺好,至少給死者的家屬一個交待,我等會兒過去瞅瞅,就爭取賠償?shù)氖乱恕纯茨懿荒芙o林依然的家屬幫上什么忙?!狈c頭道。
拆開了手上的快遞,符江取出禮物盒打開。
是一個挺高檔的保溫杯。
可是,保溫杯上印的字,卻讓符江啞然失笑。
“鶴京市男科專業(yè)委員會主任委員”
“永安縣健康男科中心首席專家”
搖了搖頭,輕聲罵道:“方南,你這個壞小子!”
但終究,符江還是不顧羞恥,把原先的保溫杯放進抽屜里,用了這個新的杯子。
泡上一杯熱騰騰的龍井茶,符江拎著保溫杯走出科室。
來到鑒定科門口,遠遠看見走廊上,站著一個和符江平日里很熟的周姓法醫(yī)。
“周醫(yī)生,那個國外汽車廠家派來的專家鑒定團隊在哪兒呢?”符江問道。
“就在檔案室里呢!這群人蠻的很!問了我和老劉事故的具體細節(jié)后,說要比照鑒定事故的遺體采樣標本,又說涉嫌他們公司的商業(yè)機密,讓我們必須回避。”周醫(yī)生很是不爽的說道,遞過來一根煙。
“憑啥這么嗆啊這些人?生產(chǎn)的汽車都害死人了,還給他們臉了是吧?”符江跟著唾罵道。
“尤其是那個又高又壯的老黑,兇神惡煞的,我都不想搭理這群國外蠻子,奈何按照規(guī)定,必須配合他們的調(diào)查?!敝茚t(yī)生無奈說道。
“老黑?有多兇啊!”符江好奇問道,同時隔著窗戶看著檔案室里的情況。
瞬間,符江瞪圓眼睛,手中的保溫杯差點沒掉在地上。
檔案室里,這個站在門后,守著門的老黑……
正是他之前在方圖南家樓下看到的那個黑人!
符江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認錯。
永安縣這種小縣城,一年到頭,根本瞧不見一次不同膚色的外國面孔。
何況這個黑人,體形和模樣,都如此有辨識度。
符江傻了眼,思維一時間陷入混亂。
跨國集團的黑社會,追殺方圖南的這群壞蛋……
他們?yōu)槭裁匆獊碚{(diào)查林依然的死因?
“周醫(yī)生,你確定……這群人,真的是國外汽車廠家派來的鑒定團隊嗎?”符江急切問道。
“啊?是啊,他們跟我出示了齊全的手續(xù)……而且這種事,有什么好冒充的?”周醫(yī)生聳肩。
符江臉上陰晴不定,猶豫再三,最后還是下定決心。
“周醫(yī)生,我想進去看看,他們到底在調(diào)查什么?!狈吐暤?。
“可他們說是商業(yè)機密,不讓別人進??!你沒看那個老黑正堵著門嗎?”周醫(yī)生說道。
“檔案室西邊不是有個連著辦公室的小門嗎?你把鑰匙給我,我從那個門偷偷進去。”
“可……符主任,你這么做為了什么???他們?nèi)绻l(fā)現(xiàn)了,可能會去找院長鬧事的?!敝茚t(yī)生不解。
符江深吸了一口氣,無比懇切的說道:“因為這個事故的女性死者林依然,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拜托!周醫(yī)生,你現(xiàn)在只需要回到辦公室,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然后去隔壁科室串門聊天就行,如果真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去找院長鬧事,你什么都不知道,鑰匙是我自己拿的,院長也只會找我的麻煩,幫我這一回,我會記得你的恩情!”
周醫(yī)生點了點頭,他和符江相熟,知道符江的為人,絕不會出爾反爾出賣人,況且符江以前也幫過他的忙。
回到辦公室里,周醫(yī)生把鑰匙放在辦公桌上,然后去了隔壁的檢驗科。
緊跟著進入辦公室,拿到鑰匙的符江,小心翼翼的打開檔案室的側(cè)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屏住呼吸,蹲在一排檔案柜后面,從柜子之間的縫隙,暗中觀察著這伙人的情況。
除了守在門邊的那個老黑,還有兩個黃種人,一男一女,和一個白胡子白人老頭。
三人一直在用英文對話,符江的英文水平很一般,只能朦朦朧朧聽懂一丁點。
但根據(jù)情景,以及三人的手勢語氣表情,能稍微猜到他們對話的內(nèi)容。
那一男一女,態(tài)度很急,在催促詢問老頭,DNA序列比對的結(jié)果。
老頭說不對,和某個先生提供的樣本對不上,不符合。
身穿風衣的那個三角眼男人,又問老頭會不會對比錯遺體樣本了?
老頭搖頭,說三份遺體采樣標本他都對比了,都不符合,但他現(xiàn)在手里的儀器不精確,更確定的結(jié)果,需要帶回去,用更專業(yè)的儀器檢測比對。
這只憑猜測,一知半解的對話信息,在符江那無比緊張的大腦里激蕩著。
為什么……這些人要特意來比對三份遺體樣本的DNA?
為什么,DNA比對結(jié)果不符合?
又為什么,這些人一邊追殺方圖南,一邊又來調(diào)查林依然的死因?
符江想不明白,感覺額頭上直冒汗,心跳也快的厲害。
這時,那個三角眼男人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著那個戴著黑框眼睛的短發(fā)女人。
他說出了兩個符江能聽懂的簡單英文單詞。
“play dead?!保ㄔp死。)
瞬間,符江的心臟,和掉落在地上摔成八瓣的汗珠一樣,無聲的炸裂開來。
無比慌張的站起身,符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消息,必須立刻告訴方圖南!
可這時,一道冰冷銳利的鋒刃,從背后抵上符江的喉嚨。
那個名叫恩德雷的壯碩黑人,眼神和聲音,都是毫無感情的空洞。
“Fatty,What are you doing here?”(肥仔,你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