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智退呂布

　　朔風卷起呂布猩紅的披風，赤兔馬鐵蹄碾碎冰層，裂紋蛛網(wǎng)般蔓延至北海城下。城樓箭垛后，老吳縮了縮脖子，貂裘領(lǐng)口的霜花隨著呼吸簌簌抖落。氪金狗眼掃過方天畫戟的剎那，虛擬屏突然迸出血色警告：

　　【方天畫戟（魔化臨界態(tài)）】

　　攻擊力：897→999（持續(xù)攀升中）

　　特性：噬魂（吞噬方圓十里亡魂，每秒恢復5%氣血）

　　弱點：情緒波動時魔氣倒灌（激將法成功率+300%）

　　“白喬！“老吳扯過親衛(wèi)，菌絲從袖口竄出結(jié)成擴音喇叭，“把'那個東西'準備好——“

　　***

　　“三！姓！家！奴！“

　　炸雷般的吼聲碾過雪原，聲波在冰面上撞出三重回音。赤兔馬前蹄騰空嘶鳴，呂布額角青筋如蚯蚓暴起，畫戟橫掃帶起十丈雪暴：“鼠輩安敢——?。?！“

　　最后一個“敢“字尚未落地，老吳袖中甩出三尺帛卷。霜風忽止，泛黃的絲帛在半空舒展，露出一幅工筆美人圖——

　　畫中女子云鬢斜簪金步搖，絳唇噙著半粒青梅，杏眼流轉(zhuǎn)間似嗔似怨。石榴裙下露出半截繡鞋，腳尖輕點處，墨色蝴蝶翩然欲活。最絕的是眼尾一點淚痣，竟是用西域胭脂點就，風雪中仍泛著嫣紅微光。

　　呂布獨目驟然收縮。畫戟當啷墜地，赤兔馬竟被魔氣反噬得踉蹌倒退——那畫中人分明是貂蟬在鳳儀亭淋雨時的模樣！當年她蓑衣下的石榴裙擺，也是這樣被雨打濕貼在踝間……

　　“此畫從何而來？！“魔甲縫隙滲出黑血，呂布五指插入冰面，抓出五道丈余長的溝壑，“說！否則本侯屠盡北海！“

　　老吳慢條斯理卷起帛畫，菌絲在冰面織成八卦陣圖：“溫侯可知，貂蟬姑娘此刻正在城中煮茶？“話音未落，北城門轟然洞開，三百架木鳶拖著青煙升空，在空中拼出“鳳儀“二字。

　　***

　　**第一合·誅心**

　　甕城內(nèi)架起冰案，老吳拍開酒壇泥封：“此酒名'思歸'，取并州馬邑的苦蕎、五原的沙棘，輔以陰山雪水釀制?！熬埔簝A入陶碗，竟凝成琥珀色的冰晶，“溫侯可敢飲這故鄉(xiāng)味？“

　　呂布抓過陶碗仰頭痛飲。酒入喉腸的剎那，魔甲突然迸裂——他看見十二歲的自己跪在丁原帳前，母親縫的羊皮襖還帶著馬邑的草籽香；看見并州老卒教他騎射時，粗糙手掌上的凍瘡；看見虎牢關(guān)前張飛那句“三姓家奴“，混著虎牢關(guān)的泥沙灌進喉嚨……

　　“噗！“

　　黑血噴在冰案上，腐蝕出“忠義“二字。呂布獨目赤紅如血，畫戟劈碎冰案：“妖道！安敢亂我心志！“

　　老吳拂去須上冰碴，又拍開第二壇：“此酒名'離人淚'，取洛陽牡丹、長安柳絮、下邳蘆葦……“

　　“閉嘴！“魔戟橫掃，酒壇炸成齏粉?；熘葡愕难╈F中，老吳的聲音如附骨之疽：“溫侯可還記得白門樓的月色？“

　　***

　　**第二合·亂神**

　　魯小班推著三丈鐵棋盤撞開甕城大門，三百墨家齒輪咬合聲震耳欲聾。老吳執(zhí)黑子點在天元，菌絲順著棋路蔓延：“溫侯可知，這三百六十一格，藏著擒龍伏虎的陣法？“

　　呂布白子如流星墜下，卻在觸及棋盤的剎那——

　　咔！咔！咔！

　　磁石陣列轟然翻轉(zhuǎn)，赤兔馬鐵蹄被死死吸住。埋在地下的十萬斤腌魚同時放電，電弧順著冰面竄上魔甲。呂布暴吼震碎磁石，鬢角白發(fā)卻已焦卷，畫戟指天引動九幽魔雷：“死！“

　　千鈞一發(fā)之際，北城門樓忽然飄出琵琶聲。叮咚珠玉般的弦音里，有人輕唱：“妾在深閨君戍邊，夜夜孤枕對殘月……“

　　魔雷在半空扭曲消散。呂布猛然回頭，但見城頭立著道窈窕身影：石榴裙，金步搖，眼尾胭脂痣——與畫中人一般無二！

　　“蟬兒……“

　　***

　　**第三合·斬魔**

　　那“貂蟬“忽然揭下面皮，竟是晏娥扮作！少女懷中銅鏡折射三百道月光，將呂布困在鏡陣中央。每面鏡中都傳來譏笑：“三姓家奴！““弒父之徒！““貪色小兒！“

　　魔氣如沸水翻涌，呂布抱頭嘶吼。菌絲趁機纏住畫戟，地底沼氣泵轟然啟動，將噬魂黑霧抽入雷池。太史慈的弩箭破空而至，箭簇刻著墨家符文，正釘在呂布眉心魔紋！

　　“呃啊啊啊——！“

　　赤兔馬哀鳴倒地，魔甲寸寸龜裂。晨光刺破雪云時，眾人只見呂布跪在冰面上，懷中緊抱那幅帛畫，獨目淌下兩行血淚。

　　老吳踉蹌走近，多蘭棍挑起他下巴：“下邳城破之日，白門樓上有桃花?！?p>　　呂布渾身劇震?；秀遍g他看見建安三年的春雪，看見貂蟬簪著桃花朝他微笑，看見曹操那抹陰冷的笑意……

　　“駕！“

　　赤兔馬踏碎朝陽，朝著東南方絕塵而去。老吳咳著血笑望雪塵，虛擬屏彈出提示：【魔氣凈化完成，獲得“無雙武魂“x1】

　　城樓上，白袍小將挽弓如月：“常山趙子龍，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