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張蠻蠻臉色不由得黑了下去,先不說韓勝男要嫁人這件事,就李無邪一口一個小情人的叫法就讓他很不爽。
但就算有再多的不爽,張蠻蠻現(xiàn)在也不敢表露出來,自從韓勝男回京后,張蠻蠻對她的消息一無所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關(guān)于她的消息,不管好壞,他都不想錯過。
“你別這種表情看著我,這是事實,并非李某人胡編亂造!”
此刻,李無邪裝起了無辜。
張蠻蠻卻不在意這些,而是有些沉重的問道,“她現(xiàn)在還好嗎?”
明明只分別了幾日,卻有種讓人恍如隔世的距離感。
“聽說不太好,整日茶飯不思,天天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預料中的答案,但聽到旁人講述,還是不免讓人心肺懼震,張蠻蠻依在沙發(fā)上,目光早已經(jīng)游離失神。
“也許這就是命吧!”最終他只得無奈嘆了一口氣,此時的心境如鯁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要說李無邪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都到了這個局面,不僅沒有半句安慰,反而還往傷疤上撒鹽。
“是的呢,她的命,是守活寡的命!”
張蠻蠻目光瞬間聚焦,猛然與李無邪對視,那種褪去懦弱后人間清醒的眼神卻讓李無邪瞳孔縮了一下。
就這么一退縮,李無邪神情變得不自然了起來,再強行與之對視時,卻終究失了些許氣勢。
“那個我覺得你現(xiàn)在該擔憂的還是自己的問題,京城世家勢力龐大,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改變不了這種局面。”
見氣氛陷入沉寂,李無邪無辜摸了摸鼻子,雖然破解了尬局,說出來你話卻少了幾分痞氣,說到底他還是被張蠻蠻的眼神震懾到了。
前后語氣的對比后,張蠻蠻頓時察覺到這其中微妙的變化,不由得心底感到一絲抱攘,李無邪這個人說實在的,確實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還無條件告訴自己這么多消息,自己確實不該用那種眼神去審視他,畢竟他不是自己敵人。
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張蠻蠻也是無可奈何,他沒有選擇去道歉解釋自己的態(tài)度,真正聰明的人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讀懂對方的心思,解釋與狡辯往往是最無能的行為。
“多謝!”
張蠻蠻莊重道了句謝,便起身告辭,此刻的心境已經(jīng)不適合再交談下去,君子言交,點到為止。
李無邪也懂得這個道理,這一次很痛快的應(yīng)許了對方請辭的訴求。
公司樓下,李無邪拍了拍張蠻蠻的肩膀,“有事盡管給我打電話,能幫上忙的,我一定不會推遲?!?p> 別人說這句話,張蠻蠻也許會嗤之以鼻只當他人說的場面話,但話出自李無邪之口,倒讓他覺得有幾分可信度,原因無他,他能感受得到自己與對方屬于同一種人,自然也就有了惺惺相惜的知己情懷。
雖然做不到為知己赴湯蹈火,但力所能及的事情張蠻蠻同樣愿意做。
“真有需要,我肯定不會客氣的!”
“好!”
兩人言盡于此,張蠻蠻乘坐公司配備的專車,開始往深州趕路。
今日得知的消息實在太多太多,他需要時間消化這些消息,更要精準的考量出所有對自己有利的方法來,如此這般才可保證自己立足于不敗之地。
他此刻感覺到心情無比的沉重,越是往上爬,來自于社會壓力就越強,許多根本與你無關(guān)的事情也必須承擔,不管你愿意或者是不愿意!
這就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終極社會邏輯,享受其帶來的便利的同時,必須支撐起其本身的重量。
再回到深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時分,張蠻蠻讓許七安送自己回公司便打發(fā)他下班回家,自己則一個人獨自坐在韓勝男的辦公室里發(fā)著呆,思緒交替之際,不免懷念起了韓勝男。
嘟嘟嘟的撥號聲響起,悵然若失的心緒讓他沒由來的緊張了起來。
生怕電話再下一刻被接通,而他卻不知道與對方說些什么,矛盾的是他更怕對方不接電話,從而導致失落。
糾結(jié)的中,帶著復雜的情緒。
電話響了許久,猶如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當屏幕自主亮起來的時候,自動掛斷的提示音響了起來。
張蠻蠻一屁股癱在椅子上,沒人知道這一個瞬間的時間他經(jīng)歷了多么折磨的心理戲,只有洋洋灑灑的冷汗從額頭冒出來。
她依舊沒打算與自己聯(lián)系,一切都似乎沒變,張蠻蠻松了一口氣,對如今的他來說,一成不變也許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有時候他真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不再向前,那樣他就不用再擔憂自己會徹底失去韓勝男,也不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著她被人擁入懷中的場景。
也許當初自己與王二花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期盼吧!
到底是人心吞了象,朝秦暮楚也許才是人的本性。
最終張蠻蠻嘆了一口氣,腦海卻在飛快思索起今日聽到的消息。
“東瀛那邊暫時不用管,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暫時還奈何不了我,倒是星河聯(lián)盟那邊的一萬種零部件是個難題,他們要是下訂單那還好說,可聽他們的語氣,貌似這批零部件根本就沒有給錢的打算,妥妥的一場不求回報的慈善事業(yè)?。 ?p> 張蠻蠻頓感頭疼不已,一萬種零部件哪怕是外部組裝的材料,價格也不低啊,這一萬個零部件,只怕花銷不淺啊!
但讓人悄悄安慰的是,無論是氖氣還是光刻機的組裝材料,對方都沒有收費,相較之下,好像張蠻蠻更占便宜些。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名穿著休閑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皮膚很白,長得也很帥,略帶稚嫩的臉龐有種淡淡的上位者氣息,張蠻蠻看去的同時,一股熟悉的味道驀然浮現(xiàn)心頭!
“你就是張蠻蠻?”
男子審視,隨即自言自語起來,“倒是長著一副姣好的相貌,難怪我那個傻姐姐整天對你念念不忘!”
“你是誰?”
張蠻蠻眉頭一皺,順手從抽屜里取出一只煙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