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言之有理
酒樓的選址也是有講究的。燕陵雖然處處繁華,但是不免也有蕭條落寞的街市,酒樓自然是不能選在人跡罕至之處。
不然即使菜品再好,大家也只是圖一時新鮮,時間久了還是會選擇離自己方便的地方。
然而鬧市里酒樓茶館開了個遍,毫不夸張的說十步一茶樓,二十步一酒樓飯館,在周圍開新酒樓,未免競爭壓力太大。
林望舒倒是不擔(dān)心自家的菜品與新意,她那空間里各式各樣新鮮玩意絕對能讓這個時代的人大吃一驚,腦子里的菜譜也不是白記住的。
只是最近她和李鳶鳶出的風(fēng)頭太大了,又是話本又是那些胭脂水粉,平常老百姓能接觸到了東西被他們做了個遍。又發(fā)生了王家這出事,不得不叫二人擔(dān)憂。
這般大張旗鼓開酒樓,若是被人有意觀察,難免會察覺出一些異樣。
二人逛了大半天也沒選到一處合適的位置。不過此事也不著急,酒樓嘛那開肯定是要開的,雖然說不能大張旗鼓,但是她們可以找個明面上的掌柜,她們二人暗地里做東家就好了。
逛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店鋪,天色也漸晚,林望舒與李鳶鳶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別,各回各家。
只是今日這飯桌上的氣壓有些低沉,林清風(fēng)眉頭緊皺,看著面前的菜只稍稍動了動筷子就又放了下去。
“爹爹今日怎么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林清風(fēng)長嘆一口氣,他放下碗筷面色凝重朝桌上的人問道:“你們近日可聽說了王家被抄家的事?”
江氏與林清云點了點頭,疑惑不解的朝林清風(fēng)看過去,不明白這與他憂愁有何關(guān)系。
“我今日與鳶鳶出去,外面的人都在傳呢。爹爹這般憂愁,可是此事有變?”
林清風(fēng)搖了搖頭,“王家此事已查清楚,卻是不假。糧草也被太子殿下盡數(shù)找了回來,我聽李兄說,如今已經(jīng)到了荊州了?!?p> “那您為何還……”
林清風(fēng)面色凝重,朝眾人壓低了聲音:“王家其余人乃是圣上下旨貶出燕陵,可這出城不過三日,竟在官道上遭人劫殺,王家上下無一活口?!?p> “什么??”林清云吃了一驚,“什么人竟如此膽大包天?不顧圣上的旨意肆無忌憚的殺人!”
“這么肆無忌憚,看來不是與王家有著深仇大恨那就是故意藐視天威了?!绷滞姘欀碱^,只覺得此事不簡單。
“這番人截殺明目張膽,看痕跡他們并未想要隱瞞,不過兩日燕陵城便會傳的沸沸揚揚?!绷智屣L(fēng)拳頭一緊,朝桌上重重拍了一掌。
“聽李兄探查回來描述的情形,王家慘死的人中,最小的不過三歲,究竟是何等豬狗不如的人竟敢下如此毒手。”
“爹爹,你說這事,會不會和糧草有關(guān)系?”林望舒看向林清風(fēng),蹙眉道,“這王尚書才被查出來與私吞糧草有關(guān)剛被收監(jiān),這一家老小便全被滅了口,難道說私吞糧草的另有其人?這王尚書,實際上是給人做了替死鬼?”
“望舒!慎言!”林望舒這番話將林清云嚇得不輕,急忙叫停,“你如今怎么跟你爹似的?這等朝堂大事怎能你我隨意猜測!”
林望舒微囧,八卦畢竟是人的天性嘛。她抬眼卻見林清風(fēng)瞪著林青云。
“你這什么意思?望舒像我怎么了?不好嗎?”
“哎喲,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清云慌忙解釋,“只是這朝堂之事,豈能隨意揣測。您這樣叫有心之人聽了去,可是要倒大霉的。”
“我問你,是你做官還是我做官?”林清風(fēng)擼起袖子,語氣不善,“我日日朝堂上勸諫,天天受委屈,我回來連抱怨都不能抱怨了?”
“什么叫隨意揣測?我看望舒言之有理,此事絕對不簡單!”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林清風(fēng)扭頭看著一旁的林清云,作勢就要錘他。
林望舒在一旁咬著筷子,和江氏兩人笑而不語。默默看著他們兩人這般“兄友弟恭”的模樣。
“大哥我這可是冤枉?!绷智逶瓶s了縮脖子,“我怎么敢對你有意見呢?我那就是建議啊,建議……哈哈。”
“這還差不多!”林清風(fēng)拿起桌上的碗筷,剛才還嚴(yán)肅的面色突然轉(zhuǎn)晴,“吃飯!”
飯后林清風(fēng)特意去找了一趟李尚,二人在書房聊了許久,直至黃昏時分才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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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殿內(nèi),宣帝坐高位,看著堂下的百官,面無表情。
“可有事要奏?”
“啟稟陛下!微臣有事啟奏!”李尚從隊列中移開,向前走了一大步,將手中的折子遞給一旁的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承著折子,遞給宣帝。
見宣帝翻開奏折,李尚開口道:“如今荊州戰(zhàn)事頻繁,原先送過去的糧草雖然能解燃眉之急,但是由于荊州地處偏僻,長此以往仍舊支撐不了多久。”
“那諸位愛卿可有什么辦法可解?”宣帝合上奏折,抬眼看著眾人。
“陛下微臣以為,當(dāng)開國庫,荊州戰(zhàn)士們疾苦,這般也好叫戰(zhàn)士們安心。”
“哦?開國庫?”宣帝又重復(fù)了一遍,語氣不善。
林清風(fēng)手持玉簡,擲地有聲,“正是!”
宣帝掃了他一眼,眼里帶著些許不認(rèn)同。又朝堂下道:“杜愛卿,你怎么看?”
杜衡州向前,朝著高堂之上行了一禮,“微臣以為,國庫如此重要,萬不可輕動?!?p> “那你認(rèn)為該如何?”宣帝來了些興趣。
“臣覺得,可增收賦稅,荊州周圍的地區(qū)和廣征士兵,這樣一來糧草與兵力便都可解決?!倍藕庵荽鬼懖惑@。
朝中有人聽到這番話,有些按捺不住。林清風(fēng)當(dāng)下想要勸諫:“陛下!萬萬不可??!那……”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就見宣帝擺了擺手?!疤樱阋庀氯绾??”
虞遂猝不及防被點,他抬起頭,一雙眸子又黑又沉,朝宣帝微微一笑,“一切但憑圣上做主?!?p> “那既如此,”宣帝難得對他露出了滿意的神態(tài),“那便就按杜愛卿所言,荊州的事杜愛卿你看著辦吧,需要用到什么人后面直接和朕說?!?p> “微臣領(lǐng)旨。”杜衡州歸隊,目光掃過林清風(fēng)時,不由得劃過一絲得意。
“陛下!”林清風(fēng)試圖再行勸諫,誰知高堂上的人揉了揉眉心,“行了,今日就到這吧,退朝?!?p> 宣帝被一旁的小太監(jiān)扶著退了朝。
林清風(fēng)與李尚二人面色凝重,下了長明殿的石階準(zhǔn)備往宮門口走去。身后卻突然有人叫喊:“林大人,李將軍,還請留步!”
二人回頭,杜衡州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走到他兩面前。“剛才朝堂之上,老夫多有得罪,還請二位不要見怪?!?p> “杜相這說的是哪里話?你我意見不同,很是正常,不存在得罪一說。”林清風(fēng)與他打著官腔。
李尚看了他一眼抱拳道:“杜相您不必多想?!?p> 杜衡州笑到:“二位不怪罪就好,剛剛陛下的話想必你們也聽到了,這征稅與增兵事務(wù)繁多,老夫想著可否邀二位幫個忙?”
林清風(fēng)心里冷笑一聲,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怕是要杜相失望了,林某平日里只知編撰史籍,怕是不能擔(dān)此重任?!?p> “杜相,李某乃一介粗人,這等事沒經(jīng)驗啊,沒經(jīng)驗。我等二人就不耽誤您正事了,告辭?!?p> 林清風(fēng)與李尚朝杜衡州微微一笑,無視那張越來越黑的臉,轉(zhuǎn)身就走。
“不識好歹!”杜衡州看著兩人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轉(zhuǎn)頭看見虞遂在不遠(yuǎn)處看戲似的看著他。
“舅舅這番,出師不利啊。”虞遂緩緩走上前,盯著杜衡州的眼睛,像是如寒潭般冷漠,只一瞬間那寒意又消失不見,讓杜衡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那林李二人,是出了名的倔,是舅舅今日莽撞了?!倍藕庵莩菟靽@了一口氣,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鞍⑺欤惴判模@后面的路舅舅一定幫你鋪好。”
虞遂薄唇輕輕勾起,那張艷麗的面容越顯妖異,“那孤,便在此先謝過舅舅了。”
禾禾不吃魚
我發(fā)四他們真的就快被貶了,副本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