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兩儀式的美眸微皺。
“嗯,一個承諾。”他的神情有些復雜道:“一個一直在一起的承諾。”
雖然是為了哄她開心所以故意輸給她的,后面伊莉雅也老老實實的叫他時哥哥了,但那個承諾他從不曾忘卻。
在副本中的他只是一個浮萍,無法選擇留下或離開,只能被動的接受,所以也只能依靠著這種手段來實現(xiàn)另類的陪伴。
定向術(shù)式【血界術(shù)·骸臨】,觸發(fā)條件有兩種,一個是伊莉雅受到生命危險,另一個是伊莉雅的精神處在崩潰邊緣的時候。
之所以要這樣,那是因為他要來處理一個隱患。
“伊莉雅的體內(nèi)有著圣杯的術(shù)式,這種術(shù)式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隨著圣杯戰(zhàn)爭中英靈死的越多,其中圣杯的魔力也會越多,直到達到圣杯的要求,顯現(xiàn)于世?!?p> “圣杯出現(xiàn)那就代表著作為祭品的伊莉雅會隨著圣杯的消失而消失,因為她的心臟就是顯現(xiàn)圣杯所必要的材料,而我來就是為了改變這一點?!?p> 他撓了撓臉頰,輕聲道:“其實的話,在十年前處理掉會更好,但那樣就會導致第五次圣杯戰(zhàn)爭不會開啟,世界就會開創(chuàng)出新的平行線,本體所在世界的伊莉雅還是會死?!?p> “所以為了不引發(fā)悖論產(chǎn)生新的平行宇宙,在我記憶中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是不可以修改的,只有這樣,我的穿越才是縱向而不是橫向。”
“好像很復雜的樣子。”兩儀式聽得有些迷糊。
“可你要怎么才能救下她,雖然我不想說,但是那孩子身上的死線已經(jīng)多到要滿溢出來了,哪怕你真的將那所謂的圣杯從她身體中取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p> “我知道。”黑月時的眸子看向伊莉雅,低聲道:“那正是我存在這里的理由?!?p> “什么意思?”她心中一驚。
“所謂的血界術(shù),就是操控黑血的手段,【骸臨】也一樣,現(xiàn)在此身站在這里,其實就是黑血的一種具現(xiàn)化。”
“以這部分黑血為燃料,我會代替圣杯入駐伊莉雅的心臟,而圣杯則會被我驅(qū)逐出伊莉雅的身體,至于被驅(qū)逐出去的圣杯的容器嘛?!?p> 漆黑的夜空下,黑月時的聲音如凜冬的寒風,金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緩緩朝著天空舉起手掌。
“術(shù)式反轉(zhuǎn)——鏡返?!?p> 逆時針旋轉(zhuǎn)的深紅的法陣瞬間從黑月時的手掌中由掌心擴散至一人大小,一個身穿教袍的身影從其中墜落了下來。
“怎么回事?”
在空中,言峰綺禮的表情有些迷茫,剛剛還在教堂中吃著麻婆豆腐,下一秒就被召喚到了這里。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體魄很快便在空中找到了平衡,啪嗒的一下的半蹲在了地上。
面無表情的掃了一下周圍,馬上便將目標鎖定在了二人身上。
“吼吼?!币姷蕉说纳碛埃苑寰_禮站起了身子,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這不是黑月先生,十年不見,依然還是這么熱情啊。”
“廢話少說,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把你的狗命留到現(xiàn)在?!焙谠聲r的嘴巴毫不留情的說著。
“原來如此,看來吉爾伽美什已經(jīng)被解決了,令人悲傷。”話雖是這么說著,但那張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悲傷的意思,反而還有些偷稅。
“那么接下來要處決的就是我么,被這么隆重的處理....”
他舉起拳頭,唰的一下從指縫間變出了幾根黑鍵,甩了過去。
“真讓我感到受寵若驚!”
黑鍵破空,銳利的刀尖上閃爍著冷芒,從好幾個不同的角度封殺向黑月時,但黑月時卻仿佛根本沒有看見一樣,矗立在原地,淡漠的看著他,緩緩吐出了幾個字。
“虛式——”
“暗鎖?!?p> 話音落下的剎那間,暗紅色的影流像是洪水般從黑月時的身上爆發(fā)而出,像是無數(shù)條觸手在向前費力的伸著手,所有襲來的黑鍵就像是泥牛入海般被吞沒其中連一絲水花都沒能濺起。
這一幕屬實嚇到了言峰綺禮,瞬間便沒有了戰(zhàn)意,爆發(fā)著魔力向遠處狂奔而去。
但是....
“逃?有用嗎?!?p> 影流如洪水般轉(zhuǎn)眼間便追上了言峰綺禮,無數(shù)雙手拽住了他的褲腿。
“啊啊啊...”他有些驚恐的用嗓子發(fā)出叫聲,用指甲扣住地面拉出一道道血痕,盡管是這樣他也依然不愿松手。
“等等,黑月,你不是從不濫殺無辜的嗎,我在這次的圣杯戰(zhàn)爭中什么都沒有做過,我是無辜的?!?p> 這話說得令黑月時直想笑,他眼神毫無感情波動的說道:“我確實從不濫殺無辜,但言峰....”
“你是最沒資格稱無辜的那個?!?p> “噗——嘔”觸手將他淹沒,口鼻所有的一切都被隱入了其中,最后所有的暗流收縮,化成了一副被暗紅色的琉璃殼所封印的雕塑。
做完后,黑月時的手掌微抬,食指和中指之間的夾縫里,一道不斷旋轉(zhuǎn)的迷你深紅法陣展開并緩慢向前移動著,隨著移動一根煙的全貌也逐漸明朗起來。
另一只手垂下,掌心中浮現(xiàn)出同樣的法陣,而這次出來的,則是一個打火機。
“嚓...嚓”指尖滑動打火機的滾輪,引燃。
“呼~”他遙望著若隱若現(xiàn)的月亮,深深的吐出了一口煙圈。
將手揣進寬大的袖口中,煙霧繚繞間,與年齡不同的滄桑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上。
“令人懷念的光景?!?p> “發(fā)生了什么嗎?”兩儀式走到了他的身邊,清冷的臉看向了他,雖然沒說,但確實能感到隱隱的擔憂藏在其中。
“......”黑月時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你會知道的,那一天,不會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