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路上,陳澈默默思索著賺錢之法。
有前世的經(jīng)驗作為基礎,他其實是很有信心在這個世界賺到錢的。
首先有一點毋庸置疑,賺錢得從有錢人那里賺。
石火城分為內(nèi)外兩城,外城大多是些窮苦百姓,想從這些人身上賺到大錢,難如登天。
內(nèi)城倒是有錢賺,可內(nèi)城商業(yè)貿(mào)易幾乎都被大戶人家壟斷,其中的利益糾葛復雜難明,不是他一個窮書生能隨意插手的。
想要去內(nèi)城賺錢,必須得找一個中間人作為媒介。
思來想去,他想到了同窗好友張若遠。
張若遠出生內(nèi)城豪族,曾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一同在石火城大儒王敬明門下學習過三年。
這人不愛讀書,平時功課大部分都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幫著做的。
時間一長,兩人便成了好友。
從身體原主人的一些記憶來看,這張若遠是個性格豪爽之人,值得結(jié)交。
“只能去找他了……”
陳澈暗自下定了決心。
沒辦法,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社交圈很窄,其中有可能成為他賺錢媒介的,只有張若遠一人。
……
半個時辰后,陳澈來到了內(nèi)城張家的大門前。
這張家大宅他以前也曾來過幾次,所以門房對他有些印象。
不等他開口,那門房就進去通報了。
片刻后,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宅內(nèi)傳了出來。
“陳兄!你能來看我可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這幾天被禁足在家,好懸沒被憋死!”
話音還未落下,一個穿著白色錦衣,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就快步從張家大宅內(nèi)走了出來。
“張兄……”
陳澈話還出口,就被張若遠打斷。
“陳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跟我去云鶴樓,我做東,咱兄弟好好聊一聊?!?p> 說著他不由分說,拉著陳澈就走。
身后門房小聲提醒道:“三少爺……老爺說了,您不能隨意出去。”
張若遠頭也不回,只是甩甩手道:“好友來訪,不算隨意出門?!?p> ……
半刻鐘后。
內(nèi)城云鶴樓二樓靠窗的位置。
兩人閑聊對飲了一陣后,張若遠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陳兄,我平日里不學無術(shù),落榜那是情有可原。
可你是進士之才,怎會在縣試落榜呢?”
陳澈微微搖了搖頭。
那是身體原主人留下的因果,他對此并沒有太深的執(zhí)念。
而且能操縱縣試舞弊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要是貿(mào)然追究下去,只會引來禍端,
張若遠見此冷笑了一聲。
“哼!陳兄,你不說我也知道,這縣試有問題!
別人也就算了,楊家那蠢貨竟然也能考上秀才,那不是扯淡嗎?
你放心,等老師游學回來后,我和你一起去找老師,讓老師給你討個公道!”
陳澈沒有接這話茬。
今天他來找張若遠是尋求賺錢之法的,可不是來討公道的。
沉吟了片刻后,他試探著問道:“張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嗎?”
張若遠聞言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無奈搖頭道:
“唉,沒什么打算了。
你不知道,昨天家族突然分了兩間破鋪子讓我去打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認定了我不是讀書的料了。
以后我的任務很可能就是守著這兩間鋪子娶妻生子……然后看看能不能給家族生個有出息的兒子出來?!?p> “鋪子……什么鋪子?”
陳澈眼睛一亮。
“一家小酒樓,還有個茶館,一個月也就能賺個十幾二十兩,怎么了?”
張若遠問道。
陳澈沒急著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然后才接口道:“張兄,我以前看過一本雜書,里面介紹了不少頗具特色的菜肴,還有一些經(jīng)營酒樓茶館的手段……
如果按照書中所說的方法去經(jīng)營酒樓,我覺得大有可為!”
張若遠聽此頗有些詫異。
在他的印象里陳澈只會讀書,對其他事都漠不關(guān)心,今天怎么好像變了個人,竟然說起了經(jīng)營酒樓的事?
略一思索,他反應了過來。
“我懂了陳兄!我出十兩銀子買你那書!”
說著他拿出了隨身的錢袋,直接放到了陳澈面前。
“今天出門只帶了八兩,剩下的二兩我明天給你補上?!?p> 其實他根本沒指望著從陳澈那里獲得什么菜譜或者有用的經(jīng)營之道。
在他看來,像陳澈這種性子驕傲的讀書人突然說起了什么經(jīng)商之道,那十有八九是缺錢缺得緊了。
而他作為陳澈好友,自然不能無動于衷。
陳澈看著桌上的錢袋,想都沒想就推了回去。
“張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我現(xiàn)在確實缺錢,但如果我的東西對你沒用,那我是不會收你的錢的?!?p> 說著他便開始向張若遠介紹幾種前世特色菜的做法以及一些前世酒店餐廳的運營管理經(jīng)驗。
張若遠剛開始還有些不太在意,可隨著陳澈的深入講解,他眼睛越來越亮,時不時還忍不住贊嘆一聲。
……
一刻鐘后,張若遠長出了一口氣,一副受益匪淺的樣子。
“陳兄,你看的那雜書可真是本奇書,剛剛我出十兩銀子倒是有些冒昧了?!?p> “張兄見笑了?!?p> 陳澈淡淡一笑。
拋開超凡力量不說,這世界的發(fā)展水平也就停留在封建社會階段。
他把前世學來的商業(yè)手段用在這個世界,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當然,他對張若遠還是有所保留的。
而且他想要的是一個穩(wěn)定的賺錢渠道,不是一錘子買賣。
見張若遠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趁熱打鐵道:“張兄,你我現(xiàn)在都是失意之人,但我們就應該從此一蹶不振嗎?
我覺得這世上并不是只有讀書考取功名才算出頭。
雖然現(xiàn)在家族不看重你,甚至放棄了你。
可如果你能把那兩間店鋪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呢?
這世上沒人會嫌錢多的。
到時候家族里的長輩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
你也能在家族里重新抬起頭,你說是不是?”
陳澈一通畫餅,直把張若遠說得熱血沸騰。
“陳兄,你說得對!反正距離下次縣考還有一年,要不你來幫我吧?
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你放心,如果真能將這兩間店鋪經(jīng)營好,我必定不會虧待于你!”
激動之下,張若遠直接抓住了陳澈的手。
陳澈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后兩人相視一笑,又開始痛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