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設(shè)阱
“什么叫我們答應(yīng)過他了?要放自己放,舉止古怪,誰知道你們要干什么?”牛守田將竹簍又扔過去,轉(zhuǎn)身就走。
牛守田走回來看狗栓子朝自己直使眼色,猛然想起,他們是要捉朱叱呀!
這瀘高倒是捉不了他,可是讓小彘王知道了,那就難說了…
要不要通知朱叱一家?
想到此處,牛守田又轉(zhuǎn)身過去,假裝不耐煩道:“告訴你??!就這一次…媽了個巴子!若真是降妖捉怪倒也罷了,可你們要是干壞事,我這不是助紂為虐嘛…”
瀘高以為他服了軟,冷笑著扔過一個竹簍:“算你識相,等捉了人魈,少不了你的好處,到時候讓你嘗嘗人魈的血,彘王再用他法力相助,成就你一身神力!”
“什么?”牛守田身子一顫,真是又驚又喜,體內(nèi)怪異還真是人魈所致…
成就神力?
小彘王捉朱叱難道是因為他的血?
“你們捉人魈就是要他的血?”牛守田急于知道,聲音都不免有些發(fā)顫。
瀘高詭異一笑:“彘王可看不上那血,這是彘王承諾對捉人魈這些人的獎賞!我是用不上了,只盼事后彘王能帶我入…”
“說太多了…”瀘高指著竹簍道:“多找些人不常去的地方,將這竹簍放下,把下面的東西用這塊布蒙上,再將瓶里的血倒在碗里,放在上面…”
隨著說話,牛守田扒開竹簍,見里面有塊白布,一個小碗,還有一瓶東西,想必就是血了,再下面放著一個柳條編織的奇怪東西,像是小孩子玩耍的繩結(jié),卻又顯得略有不同,張牙舞爪的像是什么人形,或是兇獸。
“這是什么東西?”牛守田茫然不解,搖著瓶子問:“什么血?人血?”
瀘高冷笑一聲:“到哪弄這么多人血?雞鴨貓狗的血,不敢再勞煩你殺人了!”
“你…”牛守田心有不快,自己只是替黑白無常背鍋而已,用得著一直陰陽怪調(diào)的嗎?
可轉(zhuǎn)念又想替他撒網(wǎng),可以順便通知朱叱,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過去招呼其他人:“兄弟們!今晚就幫瀘高大人一個忙,都去拿幾個竹簍,早干完早回家…”
瀘高過來向云朗施禮道:“打擾貝勒爺了,貝勒爺不如先和一個兄弟回去吧?!?p> 云朗強笑道:“說起來是我們欠你,就讓他們?nèi)グ?,我在此等一等。?p> 牛守田一拍胸,指了指周圍,道:“那這一片我們就給你包了,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再放!”
“怕你們不熟練,讓一個弟兄先陪你們一起。”瀘高招手叫過來一個兵士。
“信不過我們?媽了個巴子!這有啥弄的,布一蓋,倒上血,不就完事了?!迸J靥镉行阑?,找自己干活,還要派個監(jiān)視的。
“有勞了!”瀘高也不理睬,從懷里取出一紙筒,交給那個兵士,像是信號煙花:“有情況,發(fā)信號!”
隨后拱手辭別,帶著其他兵士去往了別處。
本想支走了瀘高好向朱叱報信,誰料這小子竟然還派個監(jiān)視的。
看那兵士倒也精明,牛守田幾人互相弄眼色努嘴,之間基本都明白了意思,擁著兵士,笑道:“就不勞這位軍爺了,您和我先生在此歇著,我們幾個前去,這些竹簍,一個時辰全給放好了!”
那兵士只是陰著臉,看著眾人不說一句話,用手指了指推車上的竹簍,示意趕快做事。
云朗大聲問道:“怎么不說話?你哪個營的?”
兵士聽此,面無表情,一躬身,回道:“小的中青營的。”
“你們統(tǒng)領(lǐng)是誰?”云朗想著該認(rèn)識他們統(tǒng)領(lǐng),或許可以壓制一下他。
“攝政王命我聽從彘王吩咐,統(tǒng)領(lǐng)大人也是知道的?!北咳允且荒樒届o,慢慢回復(fù)著。
牛守田輕拽云朗衣袖,附耳道:“他不會也和瀘高一樣吧…”
云朗看著兵士毫無表情的臉,無計可施,片刻后揮揮手:“大家一起吧…我也和你們?nèi)??!?p> 眾人無奈,想今天是見不了朱叱了,只得各自拿上竹簍,四處放置。
后生們心里有氣,心知這竹簍必有古怪,說不定就是捉朱叱的法器,所以在放竹簍時,不是將柳條編織隨手扔走,就是將它掩埋地下或草叢。
放置完畢已是后半夜,兵士將推車推回。
以防泄露朱叱行蹤,眾人不便再去尋訪,只能另作打算,先回了王府,準(zhǔn)備第二天再去。
好在牛守田體內(nèi)怪異沒再發(fā)作,大家也就安心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眾人就被叫起,云朗已換上朝服,對大家交代:“我今天要進宮去,本要領(lǐng)著你們同去,又想來日方長,守田就先去東城找朱叱吧…誰愿意和他一起去,也好有個伴,其余人就隨我進宮?!?p> 前天四人,南可封要回司獄,狗栓子想著此次進宮或能謀到差事,便自告奮勇跟牛守田前去,讓趙福來進宮,早日安頓,以解家里拮據(jù)。
倆人出了門,先找了個早點攤子吃飽喝足,看路邊已有幾個等活的洋車,很是稀奇,便叫了兩輛前往東城。
一路與車夫胡拉海吹,聊的高興,聽到一些奇聞趣事,直驚目嘖舌,哀嘆自己沒見過世面,對京城更是充滿憧憬。
到了柴安樓后,車錢給的也比平時多,雙方皆大歡喜。
“你們滿京城跑,可知道這附近哪有個皮條胡同?”牛守田順嘴又問了朱叱地址。
“皮條胡同?”
看著車夫一臉懵逼,撓頭對望了一眼,咧嘴傻笑,像是見了什么令人不齒的事,扭捏道:“兩位小哥,您記岔了吧?這皮條胡同我可從沒聽說過,哪有胡同起這名兒的?”
“沒錯呀!”牛守田仔細(xì)回想,應(yīng)該沒記錯,一問狗栓子,他只是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句:“我忘了…”
另一車夫拱拱手:“這邊我們也不常來,皮條胡同真沒聽過,恕我們見識少,不敢誤了小哥的事,您二位再去旁人那問問吧!”
牛守田只得點頭,車夫走后,便與狗栓子在路邊見人就問:“您知道皮條胡同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