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母垂死病中驚坐起,“唰”的從沙發(fā)上起來,一把薅下臉上的面膜,她忙不迭的追問:
“喜歡的,女孩子?!”
“什么時候喜歡的?”
“多少歲啦?”
“她單身嗎?”
“她知道你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又嘴欠不討喜的混蛋嗎?”
江昨:“……老媽。”
您這問題越發(fā)的離譜過分。
江昨十分記仇的報仇:
“不告訴你!”
他啪的掛掉了電話。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江母瘋狂電話轟炸他,發(fā)短信罵他:
【逆子!等著挨揍吧你!】
【快接老娘電話!】
【再鬧送你那幾套房子都收回,真讓你睡橋洞去!】
【啊啊啊你煩不煩!老娘最后數(shù)三秒!】
【再鬧,我上節(jié)目罵你,最近我老姐妹她老公投資了一個母子綜藝,給你三秒鐘考慮時間?!?p> 江昨心滿意足接了電話。
江母不把時間浪費(fèi)在破口大罵上,頗為乖巧的說:
“小崽乖,你告訴媽媽,媽媽要怎么配合你?!?p> 江昨想了想:“暫時不用,不過以后肯定用的著我親愛的媽媽?!?p> 江母忽然意識到:
“你歌里的那個白月光不是胡謅的啊?”
江昨臉上的笑意一僵,唇角微微的抽搐:“……您為什么覺得我胡謅亂編一個初戀?”
江母理所當(dāng)然道:
“那還不是你自己說女孩話多煩人……”
她忽然頓住了,猶豫著問:
“你喜歡的女孩,不會是個……啞巴吧?”
她忙解釋道:“當(dāng)然啊,媽媽沒有歧視殘疾人的意思,你要是真喜歡,又聾又啞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這樣的人,人家姑娘能忍受你就已經(jīng)委屈的要命了?!?p> 江昨:“……”
江母忍不住又問:“所以你是移情別戀了嗎?”
江昨認(rèn)真的說:
“沒有移情別戀,我喜歡的,一直是她?!?p> 他這么認(rèn)真,江母也不鬧了,她認(rèn)真道:
“小崽加油,媽咪支持你哦,追人肯定是需要付出的,約會送禮安排偶遇都需要錢,媽咪這就給你轉(zhuǎn)卡里一些錢?!?p> 她拖著能拉出糖絲的嗓音說完這個,下一秒,立刻冷下臉來威脅:
“當(dāng)然咯,這個錢只能用在追我未來小兒媳婦上,敢把這錢花你那破歌上,媽咪一定會上節(jié)目好好講述講述我們小崽的故事的……”
江昨微笑道謝:“謝謝媽咪。”
母慈子孝,友好的結(jié)束了電話交流。
江昨的賬號收到了一筆來自親媽的八位數(shù)轉(zhuǎn)賬。
結(jié)束了和小兒子的通話,激動的江母一連發(fā)了十幾條朋友圈:
【我家小豬崽開始拱白菜了!】
【這鐲子會招年輕女孩喜歡嗎?】
【啊,這婚紗真漂亮,只是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
【這個也好漂亮,不過我家兒媳婦的婚紗,當(dāng)然要獨(dú)一無二!朋友圈的友友們能介紹一下特別會做婚紗的設(shè)計師嗎?玫瑰.jpg?!?p> 【這個奶瓶好可愛。】
【現(xiàn)在的童裝真是太漂亮了?!?p> 【各位有推薦的幼兒園嗎?】
【……】
江昨:“……”
遺傳遺傳。
于是,江昨家里人就都知道江昨在追喜歡的女孩子了,窮了很多年的江小少爺,突然富裕起來了。
他們臨時開了一個緊急的家庭會議,江昨的大哥做了一個PPT,家庭成員們一一出謀劃策。
江昨羞恥不已,他嚴(yán)加叮囑:
“不許查她是誰!”
——
江昨調(diào)查到把他推上熱搜的人是云樂之后,殺去云家宰人。
但是云樂已經(jīng)被收拾了一頓了,慘兮兮,衣裳破爛,手拿蒲扇。
江昨心軟——
就踹了一腳。
云樂后仰著翻花壇里去了,一身泥。
——
等江昨一一都把人給收拾了之后,收到了喬釉主動發(fā)來的消息:
“騙子?!?p> 江昨買了好一束花,后備箱一放,開車直接奔去見她。
他到的時候,喬釉戴著隔噪音的粉白貓耳耳機(jī),在院子里畫畫。
簡單柔軟的純棉上衣,灌了風(fēng),吹出柔軟的弧度。
她極其認(rèn)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注意到捧花的青年朝她緩慢的一步步走來。
江昨忽然很想給她拍照,忍住了沖動,避免因偷拍罪名被抓走拘留。
他安靜的沒有打擾她,靜靜的看著她畫。
畫家畫畫時所運(yùn)用的色彩,能讓人一眼看了便大概的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
江昨不是個追崇風(fēng)雅的人,他去過畫展,很多次。
他對畫展并不感興趣,只是每次去,都在尋找喬釉的畫。
以此,來找到她的人。
當(dāng)然,這法子太笨拙了。
喬釉的畫畫運(yùn)用的色彩和以前確實有了改變。
她以前的話,充斥著天真,童趣,明艷。
她現(xiàn)在的畫,不陰暗,只是充斥著一股子歲月靜好的平和,她所描繪的畫面,讓人看了心安寧。
江昨松了一口氣,還好,喬釉釉沒有經(jīng)歷不好的事。
只是,自己一個大活人站在這她愣是沒注意,這專心程度,未免太過危險。
她怎么能一點(diǎn)兒都不設(shè)防呢?萬一運(yùn)氣不好,遇上人渣怎么辦?
江昨?qū)⒒ńo放在窗臺上,他蹲下來,偷雞摸狗的,把喬釉調(diào)色的顏料盤給抽走了。
喬釉低頭,一看那空空如也的地面。
懵了。
她左顧右盼,從凳子上站起來,轉(zhuǎn)身,對上江昨笑意盈盈的眸。
他手里是偷來的她的顏料盤。
喬釉不解:“……你干嘛?”
江昨:“提醒你警惕壞人?!?p> 喬釉戴了隔音耳機(jī)沒聽清:“什么粵人吃閩人?”
“……”
她戴著貓耳朵耳機(jī),澄澈的眸子滿是迷茫,微張的唇誘人。
江昨忍俊不禁,無奈捂臉。
救命,老婆太可愛了。
喬釉意識到這話不合邏輯,趕緊摘了耳機(jī)。
她盯著他手里的顏料盤,虎視眈眈。
江昨受不了她這直勾勾的眼神,往前走了兩步,將顏料盤遞還給她:
“你太沉浸了,要是有壞人怎么辦?”
喬釉拿了回來,她意有所指:
“壞人搶調(diào)料盤的話,我就報警,財產(chǎn)不可丟失?!?p> 江昨認(rèn)真問:“那如果壞人不圖財呢?”
喬釉看著他真誠的問:“那你圖什么?”
“我當(dāng)然圖……不是!我不是壞人!”江昨手忙腳亂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