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防患于未然
回憶著史書中所載的一廢太子始末,舒宜總有種山雨欲來之感。一連幾日,她四處搜羅了不少上好的金瘡藥,碼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胤禵拿起這些瓶瓶罐罐細看,竟然都是金瘡藥,不解地問:“你這是干嘛,弄這么多藥?”
舒宜趕緊將他手上那瓶搶過來,一同收進了床頭的檀木柜子里:“我這是以備不時之需!”
胤禵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看你是盼著我受傷呢?”
她撥開胤禵的手,皺著眉頭搖著食指,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不不,我這叫防患于未然!”
舒宜自然記得這個二貨在大殿之上為八爺求情,口不擇言差點被皇上一刀斬了的事,也記得他最后被驅出殿外打了二十板子,可不得先備著藥嗎。
據(jù)雍正時期的史料記載,胤禟和胤禵當時還帶了毒藥,說若是皇上要處死八爺,他們就一同服毒,后世有學者評價他們是梁山泊的莽夫行為。要說毒藥這事舒宜還不知真假也不想評價,單從為八爺胤祀作保這件事來說,舒宜只覺得胤禵與胤禩關系甚篤,而胤禵就是一個純粹義氣的臭弟弟罷了。
不成想還沒等到挨板子,胤禵竟在這融融春日里生了一場大病,兩三日高熱不退,連帶一道去塞外的事也泡湯了。
皇上在胤禵的折子上朱批:“今年塞在雨水來的急,十四阿哥既生病,在路上行走不便,可以等身體養(yǎng)好了,再行前往!”
“你說你平日里身強體健的,怎么一到關鍵時候就生病了呢?”舒宜端著藥,一口一口的喂他,抱怨道。
“你這是一心想出去玩,連為夫的身體都不顧了。”
“我要是不顧你,還喂你吃藥干嘛,你自己喝吧!”舒宜把藥碗放在他手里,佯裝生氣轉過身去。
“我與說笑的,別當真啊!”胤禵將藥放在一旁,伸手來拉她:“我這頭好暈,你摸摸我是不是又開始發(fā)熱了?”他抓著舒宜的手放在自己額上。
舒宜抬頭問:“我總覺著你這病生的蹊蹺,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若是有什么事還能瞞過你的眼睛,我又不是那廟里的大羅金仙,怎么著還不生不得病了?”
“那咱們等你好了就出發(fā),還是怎么著?”胤禵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盤,不過是想看看太子被廢時的情形罷了。
“咱們此行不去熱河了,等到八月底一起去木蘭圍場,不過這次并沒有允許攜帶家眷,你就扮做男子,與我同去吧?!?p> 聽著胤禵這個餿主意,舒宜臉都黑了:“那怎么行,十三爺他們都認得我,若是不小心被識破了,丟人事小,皇阿瑪怪罪下來,咱們都要遭殃!”
“你少露面就是了,難道你不想見見妧瀅嗎?”
說道妧瀅,舒宜心里咯噔一下,這四年里,策凌與六公主在京中成婚了,而身為大清八公主的妧瀅也終是沒能逃脫和親的命運,于年初下嫁蒙古翁牛特部杜棱郡王倉津。倉津待她如何尚且不知,可妧瀅心里一直記掛著多爾濟,怎么能過得快樂。
她沉思了一下道:“好,我去。”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底,舒宜再次來到圍獵大營,這次氣氛明顯不一樣,明明只是草木未凋的初秋,卻充斥著肅殺之氣,偶能聽見幾聲駿馬嘶鳴,余下只有巡邏的腳步聲,人與人之間交談也是低語。
當晚她扮做侍女端著好些禮物去了妧瀅的營帳。其中有一件是九爺知道妧瀅懷孕,特地拜托舒宜送來的,她也不知里面是些什么。
再次見到妧瀅,她雖身著滿人的吉服,卻梳著蒙古貴族的發(fā)型,半圓的頭飾上鑲有瑪瑙、翡翠,比起從前的麻木絕望之色,眼中似乎有了幾分神采。
她拉著舒宜的手坐到帳中的氈床上:“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p> “妧瀅,你過得還好嗎?”
“若說不好,你能帶我回京嗎?”
她這話是笑著說的,讓舒宜猜不透真假,只是心里略有些凄苦之感,故問道:“倉津郡王待你不好嗎?”
妧瀅面色倒是沉靜:“咱們許久未見了,聊他做什么,聽說你又生了個阿哥,如今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
“小孩子鬧得很,我這次喬裝跟來就是想清凈清凈,聽說你也懷孕了,還特意帶了許多禮物呢?!?p> 她將包裹中的禮物一一拿出來,有兩對龍鳳金鐲、兩只花蝶玉佩,一打金葉子,兩只撥浪鼓······還有好些吃食:“我不知道你壞了孕愛吃什么,辣的肉脯和酸的果脯都帶了許多!”
妧瀅抿嘴笑道:“難為你,千里迢迢背了這么多過來!”
舒宜最后拿出一個大些的錦盒來說:“這是九爺拖我?guī)Ыo你的,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說到是胤禟送來的,妧瀅眼底閃過一絲猶疑,趕緊拉過舒宜的手:“今日見到你,才是最讓我高興的,咱們的關系哪里用得著帶這些?!?p> “我見你也高興,只是這世上的面都是見一面少一面,我就是覺著咱們以后怕難見了,就想給你多帶些好東西!”話說著舒宜眼眶有些酸澀,眼淚汩汩而落,她知道這怕是二人的最后一面了。
“你莫要惹哭我,咱們現(xiàn)在見一面,亦多一面啊。”
妧瀅也強忍著傷感,掏出帕子幫她拭淚:“多年不見,咱們倒是換過來了······”
二人敘話多時,直至天色漸濃舒宜才回去。
妧瀅屏退下人,借著帳內昏黃的燭光打開胤禟送來的錦盒,內有一個銅鍍金嵌琺瑯望遠鏡。
又在底部的暗格內尋得一封秘信:“我已有安排,只需探太子是否有越距之行,必要之時可將此物獻給皇阿瑪,諸事可成。”
其實她所嫁的倉津郡王待妧瀅并不好,二人溝通不暢、諸事不合,不過是他想的時候滿足他的獸欲罷了,其實有時候她也不知道在這里茫茫草原上活著,同娼妓有何區(qū)別。
而今支撐她的只有一件事,苦挨這么多年,她終于等到了機會。
一顆豆子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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