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的心是冰冰的
“你們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已經(jīng)成功了,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了,真的,我保證!”
陳久歌剛剛從火谷中爬出來,迎面而來的就是無數(shù)道憤怒的目光,成群的弟子將陳久歌圍得水泄不通,這些弟子一個比一個狼狽,但是神色卻一個比一個兇神惡煞,一副不將陳久歌生吞活剝不解氣的模樣。
陳久歌嚇得心驚膽戰(zhàn),他扭頭就跑,一邊跑著一邊大聲的解釋著。
“我是為了宗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宗門,你們不能這樣!”
但是這些弟子那里愿意聽陳久歌解釋,他們今天來到這里就已經(jīng)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
周浪怒吼一聲,他伸手掐訣,一個丹爐直接出現(xiàn)在陳久歌的頭頂,丹爐散發(fā)著明亮的光芒,那是周浪的法寶,對于這個丹爐,周浪可謂是十分珍惜,稍微磕碰到一點,周浪都會心痛好一陣子。
但今天,周浪早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讓他根本顧不上這么多了,今天,他和陳久歌之間,必須要有一個去死!
丹爐毫不留情的向著陳久歌砸下,陳久歌心中一顫,他細胳膊細腿的,這玩意真要是砸下來,他那里遭得住?。?p> 所幸的是,在這半年的時間里,陳久歌一直在修煉搬天術(shù),所以在體能方面,陳久歌的身體素質(zhì)有著質(zhì)一般的的飛躍。
下一秒,陳久歌的身體大幅度下沉,小腿更是蓄滿了力量,剎那間,陳久歌的速度暴增,直接避開了那尊朝著自己砸下的丹爐,丹爐砸在地面上,大地龜裂,到處都是塵土飛揚。
但是陳久歌還沒有來得及松了口氣,電閃雷鳴就從陳久歌的身后傳來,追上來的人是云升山的天驕趙毅,術(shù)法在張文的頭頂凝聚,向著陳久歌砸下!
陳久歌肝膽一顫,他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可怕的場面,情急之下,陳久歌的潛力再一次爆發(fā),他的速度再次暴增,勉勉強強的躲過了這次進攻。
但這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兩山的弟子再次追了上來,術(shù)法鋪天蓋地的砸下,一同砸下的還有是大量的法寶。
“陳久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陳久歌,別跑,跟我一起下地獄!”
“陳久歌,束手就擒,我能給你個痛快!”
……
滔天怒火在陳久歌的身后熊熊燃燒,身后的那群弟子每喊一句,陳久歌都要哆嗦一下,而他的速度就暴增一分。
陳久歌現(xiàn)在算是看出來了,這群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啊!
莫先柏在半空中看著,面對這種情況,他也是一陣頭大,但莫先柏也不急著出手,陳久歌現(xiàn)在看起來雖然格外狼狽,但實際上就是一點皮外傷,根本不礙事。
不僅僅只是莫先柏,古溪宗的長老們也在關(guān)注著這邊的情況,現(xiàn)在場面還在掌控范圍內(nèi),他們想著讓這些弟子們的怒火宣泄完再說。
“我是為了宗門,你們不能這樣!”
陳久歌都快哭出來了,他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萬人追殺的場面,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還在狡辯,偷藥草、炸火谷、現(xiàn)在弄出那些致幻的霧氣,你說你是為了宗門!”
“我可真謝謝你?。 ?p> “不要聽信此人的話,此人最擅長顛倒黑白!”
不少弟子直接將陳久歌的話當(dāng)成了耳邊風(fēng),畢竟他們也曾見識過陳久歌的語言藝術(shù),死的都能夠給說成是活的,給陳久歌說話的機會,萬一還真讓陳久歌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到時候他們就沒有理由出手了,因此絕對不能給陳久歌任何解釋的機會!
見到這些弟子不動于衷,陳久歌一咬牙,他直接將手中的東西給丟了出去。
“不信就自己看!”
話音落下,一縷火苗頓時浮現(xiàn)在半空中,那縷火苗在空氣中靜靜的搖曳著,宛若一株妖艷的花朵,在火苗出現(xiàn)在半空中的那一刻,所有弟子都不由的愣住了。
不僅僅只是在場的弟子,時刻關(guān)注著這邊情況的那些長老們,在見到這一縷火苗的時候,紛紛倒吸了口冷氣,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這……這是?”
就連半空中的莫先柏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就……這么快就煉出來了?!”
那是一縷由兩種不同顏色組成的火焰,一半火紅一半淡藍,這縷火苗在半空中散發(fā)出妖艷的光芒,而在場的弟子的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著這縷火焰,他們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像是一個被使勁拉動的破爛風(fēng)箱。
“二色……靈焰!”
在場的弟子都動容了,云升山擅長煉器,丹香山擅長煉丹,而對于丹師和煉器師來說,沒有什么比靈焰更具有吸引性的了,二色靈焰對于他們來說,意味著他們可以煉制出更加高階的丹藥和法寶!
尤其是周浪,他兩眼都在放光,他本就擁有著得天獨厚的煉丹天賦,他本可以煉制出更加高階的丹藥,但奈何一直受制于一色靈焰的問題,他很難煉制出高階的丹藥,如果有了二色靈焰,那么他的丹道就將更進一步!
在見到這些弟子不再動手后,陳久歌心中方才松了口氣,雖然說這些弟子的反應(yīng)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陳久歌還是不著痕跡的挪動的身子,在確定自己與那些弟子之間的距離夠遠夠安全,那些弟子一時半會追不上自己,這下陳久歌才放心下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陳久歌遠遠的站在那里,他緩緩開口了。
“這段時間,你們確實倍受折磨,火谷的爆炸和那些致幻的霧氣,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是我陳久歌對不起大家?!?p> “但是,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煉火嗎?”
在場的弟子紛紛愣住了,他們還真不知道陳久歌為什么要那么執(zhí)著于煉火,于是,在一片沉默中,陳久歌再次開口了。
“因為我們古溪宗沒有煉火師,因為我看到你們只能用一色靈焰去煉丹煉器,但一色靈焰根本煉制不出高階丹藥和法寶,我不忍心啊,我不忍心看著你們的天賦就這樣被埋沒,就因為沒有二色靈焰!”
“因此我發(fā)誓,我一定要煉制出二色靈焰,一定要讓古溪宗的每一個弟子都能夠用上二色靈焰!”
陳久歌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每一個字卻那么的鏗鏘有力,這些話落入在場弟子的耳邊,都猶如一枚重磅炸彈,在眾多弟子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讓他們心中大受震撼。
為了我們!他竟然是為了我們煉火,在場的弟子心中一陣顫抖。
他們望向那站的遠遠的陳久歌,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陳久歌為什么要站的那么遠。
但是!那一刻,陳久歌的身影變了,那道消瘦的身影在此刻變得高大偉岸了起來!
“為了煉制二色靈焰,你們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嗎!”陳久歌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弟子,這些弟子紛紛沉默,有幾名弟子動了動嘴唇,他們剛想說話。
陳久歌眼疾嘴快,還沒等那幾名弟子開口,他就直接打斷:“不,你們不知道,你們根本不知道!”
那幾名弟子見狀,然后掃了一眼周圍,在見到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們也只能乖乖閉上嘴。
陳久歌這才松了口氣,接下來陳久歌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格外的凄涼悲情:“我原本以為,你們會理解我,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你們不但不理解我,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辱罵我也就算了,我忍了,可是你們竟然動手,動手也罷了,我陳久歌不是什么記仇的人,但是你們竟然還拿法寶和術(shù)法來砸我,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陳久歌猛地一個轉(zhuǎn)身,他道袖甩的獵獵作響,他抬頭望向遠邊的天空,在眼角強擠出兩滴淚水,而后幽幽的嘆了口氣,那嘆的不是氣,嘆的是滿腔的委屈、失望、痛苦還有悲涼!
“現(xiàn)在,二色靈焰是煉制出來了,可我的心……也冷了!”
“這二色靈焰,不煉也罷!”
那一刻,在場的弟子再一次陷入沉默了,雖然他們總覺得有那里不對勁,但是陳久歌那些話好像挺有道理,然后在結(jié)合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于是,這些人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好像還真是自己錯了!
說完,陳久歌伸手一揮,直接將二色靈焰收起,趁著這些弟子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吭哧吭哧的跑到火谷,然后跳了進去,在跳進去之前,陳久歌還不忘一甩道袖,然后幽幽嘆口氣,以表達自己的失望,還有自己的心是冷的!
與此同時,在天空之上觀望著這一切的莫先柏在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后,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而一直暗中觀察的長老們也是哭笑不得,他們自然是看出來了,陳久歌這家伙三兩句話就直接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責(zé)任抖得一干二凈,還反手給這些弟子扣了頂大帽子。
西脈的弟子們哪見過這個場面啊,一頂帽子扣下來,直接將他們砸的暈頭轉(zhuǎn)向,一時間找不到北,甚至不少弟子都已經(jīng)打心底覺得還真是自己錯了。
“罷了罷了,由他去吧,至少不用我們出面收尾了。”大長老給所有長老暗中傳音,眾長老紛紛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長老提出了關(guān)鍵性的問題:“那如果接下來陳久歌那小家伙繼續(xù)煉火,我們怎么辦???”
大長老一時語塞,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考慮到,一想到陳久歌煉火時又是爆炸又是霧氣,而這還只是煉制二色靈焰,接下來陳久歌要煉制三色靈焰的話,那豈不是要把整個古溪宗給炸了,大長老左眼皮一陣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