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這一跪,將他身后所有人嚇了一跳,還有前方的林煦,至于那些秦軍將士,他們認為。
可不就得這樣嗎。
“怎么會,領(lǐng)主大人,怎么會跪那些海外之人?!?p> 武藏身旁的那個青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手在自己腰間瘋狂的掐著軟肉,一瞬間心里的信仰好似崩塌了一般。
注意到情況的武藏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自己眼中的激動則更盛了一些。
德川銘衛(wèi)都得這么跪著,大秦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這是好事,現(xiàn)在只要想辦法跟大秦那邊搭上線了,至于說邊上這個小老弟,呵呵,人總得經(jīng)歷一些事情才能成長。
終于反應(yīng)的過來的林煦,看了看地上的德川領(lǐng)主,一臉的虔誠與高興,再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將士,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仿佛還在說。
“林將軍你怎么回事,別愣著啊,快點虎軀震一震,揚我大秦國威?!?p> 林煦一臉黑線,緩緩轉(zhuǎn)頭,深吸一口氣后說道。
“領(lǐng)主大人請起,既然大秦來了,領(lǐng)主便不必擔心瀛國之事了,有任何委屈,大秦都會幫你出頭的?!?p> 德川銘衛(wèi):。。。
秦軍:。。。
這么直白的嗎?
“啊,這,多謝這位貴人,還請諸位入城休息?!?p> 德川銘衛(wèi)起身后趕緊說道。
林煦這也才仔細看了看這個領(lǐng)主,長得確實還算是威武,有點那種大佬的感覺,跟那個鐵齒銅牙紀曉嵐里面乾隆的演員挺像,但是眉宇之間多了一些那種奸詐的感覺,從這當著所有人直接跪下來看,是個狠人,但是是不是銀幣,林煦還要再觀察觀察。
林煦先翻身下馬,后面的秦軍也跟著一起,林煦隨即往前走去,扶住躬身的德川銘衛(wèi)。
“那就有勞領(lǐng)主大人了,請。”
德川銘衛(wèi)趕緊側(cè)身虛引。
“請請請,各位貴人請?!?p> 一路上的客套,原本三四分鐘的入城路,硬生生走了近十分鐘,期間林煦讓德川銘衛(wèi)先走,他不肯,林煦直接往地上一坐,你不走我就坐這了,德川銘衛(wèi)只得趕緊起身先行,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內(nèi)心誹腹道。
“秦國這是派了個什么人過來,我的計劃全亂了,他是早就看出來我準備示弱保存實力么,現(xiàn)在他好像顯得比我更弱了,這可怎么辦?!?p> 終于進了城,德川銘衛(wèi)也沒有再裝著要把主位給林煦,引著幾人落座之后,自己再坦然坐下,看著林煦。
林煦一路上都沒來得及看看這座城的格局,一直都在演著戲,至于說為什么,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情形還有事態(tài)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清楚,但是他一個領(lǐng)主,完全沒必要這樣,此間事其實硬要講,其實還是秦國要哄著他辦事,所以他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然后在裝,既然要裝客套,林煦就要讓他見識一下二十一世紀的裝法。
德川銘衛(wèi)也觀察了一會林煦,只見他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落座之后東看看西瞅瞅,是不是還發(fā)出一些哇,哦,厲害厲害的聲音,讓德川一陣頭疼,只得也跟著附和著說,貴人若是喜歡便送了。
又是一陣旁人看不懂的操作,二十余名秦軍直接選擇無視,自顧自的吃喝著,而那些領(lǐng)主城的仆從,驚愕,憤怒,首先是從未見過自家大人這幅模樣,然后是怒林煦的不尊重,太放肆了,他怎么敢的呀。
若是秦政或者姜瀾等一些懂談判的在這,都會驚訝于林煦的天賦,談之前就是得鬧一鬧嘛,不然不完整,缺少靈魂。
“好了,該談?wù)铝耍I(lǐng)主大人,在下林煦,此次大秦與貴寶地的合作,一切事宜都由在下負責商談,任何決策,在下也能全權(quán)做主。”
林煦見德川應(yīng)付自己沒有之前那般隨意了,甚至有些不耐煩之后,他就知道可以開始了,至于德川他不耐煩后會不會翻臉不合作了,林煦不在意,反正出來之前秦政都說了,能談就談,談不下去大不了拼掉一些士卒,將西海岸打下來就是。
有大佬兜底,怕什么,自己身邊還有一群武者,總能逃出去。
德川銘衛(wèi)聞言后也露出一副解脫的表情,隨即說道。
“林大人,咱們也不藏著了,大秦想與小民聊得,就是怎么攻打瀛國,小民只是一個小小的領(lǐng)主,地小,人少,能提供的東西有限,軍隊只有五萬人,糧食武器自帶,然后就是瀛國的軍隊分布圖,還有一些情報。”
林煦皺了皺眉,一時不知再說什么,他怎么也這么直白了,直接將底牌全露出來了,而且跟秦政所猜的相差無幾,早前派人接觸過后秦政就猜想了西海岸的實力,但是最重要的一個,他沒說要什么啊,發(fā)揮精神無私奉獻?不可能,林煦不信,肯定還有貓膩。
“領(lǐng)主大人高義,此番定能將那瀛國的君王還有一眾奸臣全部打下,解救整個瀛洲大地,大秦,亦會為此出一份力?!?p> 什么意思,什么叫出一份力,不是你們要來打瀛國然后找我?guī)兔幔麓ㄣ懶l(wèi)平靜的表明下內(nèi)心猙獰的怒吼道。
沒辦法,林煦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干嘛,只能先說著場面話,他報底牌,自己不可能學著啊,反正現(xiàn)在就抱著一個態(tài)度,不把你搞清楚,我這邊寧可在船上再多漂幾天,實在漂煩了,那就打。
“林大人說笑了,小民才只是出了一份力而已,真正解救瀛洲大地的,還是大秦,小民之前是日盼夜盼,終于盼來了大秦的正義之師,瀛國偽王奸佞必定跪伏于大秦的鐵蹄之下?!?p> 扯了扯嘴皮后,德川銘衛(wèi)再次說道。
林煦挑了挑眉頭,內(nèi)心想到,不愧是領(lǐng)主,還是有點東西的,既然你要硬撐,那就別怪我用大招了。
“好!好一個偽王奸佞,領(lǐng)主大人放心,大秦會先幫助大人稱王,瀛洲大地將迎來正統(tǒng),然后我雙方大軍,便以正統(tǒng)之名,討伐瀛國?!?p> 此話一出,德川銘衛(wèi)當時就腳一軟,強行撐起來的偽裝和淡定當即泄氣,有病吧,我稱什么王啊,那不找死嗎,現(xiàn)在瀛國只當我是隔壁的小蟈蟈,可踩可不踩,稱王之后那就不一樣了,瀛國必定要來打自己的,然后你秦國在旁邊看著,等我們打完你再撿便宜?
“可不得說笑啊,林大人,小民未有稱王之心啊,此番舉動,也只是不忍瀛國百姓受苦而已?!?p> 聲音弱了何止七分,氣勢更是一落千丈,這一波,是林煦贏了,說白了,這次談,雙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秦國這邊怎么著都無所謂,只是多打幾場,多死一些人的問題,而西海岸這邊則不同,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高調(diào)的和大秦接洽了,等過幾日消息傳到瀛國那邊,即使到時候不與秦國合作,那也是被打上了必死的標簽,瀛國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合作了。
“你敢跟秦國通信?還接納了秦國的使者?還入城商談?你想干嘛?不管你想干嘛,我先打了你再說?!?p> 這也是德川銘衛(wèi)見不能保存實力后急于將所有底牌爆出的原因,不管怎么樣,最先要保證的是這次合作要達成,其余的謀劃之后再說,可是自己展現(xiàn)出所有誠意之后,對面這個姓林的依舊不依不饒,還要玩,自己也只能配合的玩下去,好家伙,才玩了兩下,他直接就把自己往死里逼,這還怎么搞,現(xiàn)在前后都不是人了,你姓林的不是在玩套路,就是來玩我的是吧。
所以,這波確實是林煦誤會德川了,他最開始是有一些小九九,那就是保存一些兵力,等秦國打下瀛國一些土地后好去接管,之后,真的只是想保命了,將所有東西全掏出來,只為了秦國答應(yīng),保住西海岸。
林煦不會玩了,怎么回事,嚇成這樣,不應(yīng)該啊,他應(yīng)該還有東西的吧,這也是裝的?看起來不像啊,再試探試探。
“哦?領(lǐng)主大人不愿稱王?那為何一點訴求都沒有啊,當然,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那也是正事,只是大人不為自己提點條件,這事搞得像假的似的?!?p> 德川銘衛(wèi)聞言后居然直接從主位下滑了下來,又趕忙起身說道。
“大人,有條件,有條件的!”
林煦不等他說完,直接拍桌子起身,怒喝道。
“大秦是來幫你們的,你還敢提條件!你怎么敢的啊!”
德川銘衛(wèi)這才確定了,沒錯,姓林的就是來玩自己的,大秦打瀛國只是順帶,肯定是這樣。
癱軟坐下后,德川銘衛(wèi)徹底沒了心氣了。
“林大人,小民沒有其他辦法了,若是大秦不信小民,那小民便與大人一同去往海上,生死全交由大秦做主。”
這一句話,徹底把林煦打懵了,我猜錯了?他真的一點東西都沒了?是真的被嚇到了啊,想明白一切的林煦趕忙訕笑道。
“誒!領(lǐng)主大人何至于此啊,在下也只是說笑罷了,此番商談在下和大秦都很滿意的,相信領(lǐng)主大人也是一樣的,對吧?”
見德川銘衛(wèi)愣著,沒說話,又問道。
“對嗎?”
反應(yīng)過來的德川銘衛(wèi)趕緊回答。
“對對對,小民很滿意,”
表面上笑著答對,心里不知道把林煦罵了多少遍了,順帶懷疑了一下大秦是不是人人都這樣。
完后,林煦領(lǐng)著一眾秦軍走到中間,對德川銘衛(wèi)又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領(lǐng)主大人安排我秦軍登岸,具體攻打瀛國的事,等大秦的主將來談吧?!?p> 德川銘衛(wèi)也趕緊起身。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眾人對德川銘衛(wèi)抱拳。
“那便不擾大人了,我等這就回海上復命。”
說罷便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德川銘衛(wèi)只得趕緊追上去,說要送送他們,心里一塊石頭也落下了,但是多了更多的顧慮,合作是達成了,西海岸的保護也有了,但是后續(xù)的事宜,從中謀取利益的事,該怎么辦啊,秦國有個這么喜怒無常又奸詐的人,自己做什么能瞞得過他嗎。
等眾人離開后,德川銘衛(wèi)垂著頭。
“唉?!?p> 。。。
走出城門,門口的歡迎隊伍還在那站著,準備歡送了,林煦腦子里還在回想著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商談,居然還談成了,而且秦國居然什么都不用付出,連一個承諾都不用,這也太順利了吧,得好好敲詐一下秦政,這次必須得多弄點酒,一壇子肯定是不夠的。
突然,兩側(cè)隊伍中一個青年緩緩走動,在他身旁同伴驚愕的目光中,走到大道中間,攔住了隊伍,緩緩跪下。
“原瀛國天皇護衛(wèi)一族,境族幸存孤子,境武藏,拜見大秦貴人!”
眾人嘩然,不敢相信,武藏的那個同伴青年更是瞪大了眼睛,瘋狂搖頭,一連兩次驚喜,對他的傷害有點大。
“不可能,不可能,今日肯定是在做夢?!?p> 林煦開始是驚訝,看著兩側(cè)的西海岸百姓都不知情,更是來了興趣,瀛國天皇護衛(wèi)一族,果然是天皇嗎。
“境武藏是吧,當眾暴露瀛國身份,不怕死么?”
武藏將頭磕在地上,笑道。
“呵,武藏本就是該死之人,不怕死,只是有重要情報,需要稟報秦國貴人!”
林煦看到這種情況,表演興趣又來了,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
“什么情報,說?!?p> “瀛國天皇,是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