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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定山河

第十四章 李匡北上(4)

謀定山河 最帥的謝爾比 3945 2022-08-17 21:40:31

  一旁的俞盧看著睡去的曾仲康,對著門外的下人吩咐道,“且將此二人帶下去好生安置,不可怠慢半點(diǎn)?!?p>  衙役攙扶著曾仲康一步一步向臥房走去,溫滸則跟在其身后,門外一直候著的陸建此時也進(jìn)了門,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此二人安全否?”

  “你只管照我命令行事,其他之事休要過問!”

  陸建隨即閉嘴,俞盧繼續(xù)吩咐道,“給獄中的三人備些好酒菜?!?p>  陸建心中雖有疑惑,但也不好過問,更不敢違背其命令,盡管心中有萬千不愿意,依然依照著吩咐行事。

  牢獄之中,被獄卒分開的李匡三人一天沒有吃飯,加之暗無天日的環(huán)境,一步步的蠶食著他們僅存的斗志,三人都沒有說話,閉著雙眼,享受著自己在人間的最后一刻。

  看守幾人的獄卒將他們的牢門打開,里面的幾人并沒有因此感到欣喜,用那呆滯著眼神看著獄卒的動作,不一會兒,陸建吩咐的手下端著三個盤子,每個盤子上面都放滿了肉和一壺上好的酒,那幾人將盤子分別放在幾人面前,又重新關(guān)好了門,臨走時對他們說道,“吃吧,這是俞大人給你們的?!?p>  上官夕用那微薄的聲音問道,“這是不是送行酒?”獄卒沒有回他。上官夕冷笑了一下,緩緩向前挪動了一下,倒了一杯酒,但嘴里的傷口讓他感到異常痛苦。

  李匡也問道,“方才外面來的那二人如今是何情況?”獄卒同樣回他,李匡看著眼前的美食,猶豫了一番,還是拿起了一塊肉慢慢送入口中,或是恨自己沒骨氣亦或是恨心中的理想沒有實(shí)現(xiàn),李匡的眼角緩緩落下了幾滴眼淚。

  一旁的季良看著眼前的美食,沒有說話,用那最后的力氣爬到盤子面前,抓起食物就貪婪的往嘴里送,嘴里的東西還沒嚼完,就趕忙拿起酒壺瘋狂往自己嘴里倒,不斷浸濕著自己早已干燥的嘴巴,渾然忘記了自己以前那自視高貴的身份。

  吃飽喝足的季良靠在墻邊,也恢復(fù)了思考的能力,大聲喊道,“李匡,知道我們?yōu)楹螘S落于此嗎?那個姓曾出賣了我們?!彪S后便大聲叫罵著曾仲康。

  旁邊的李匡沒有回他,

  李匡沒有回話,只是躺在地上,身體得了補(bǔ)充的他,眼淚也隨之止不住的往下流。

  第二日凌晨時分,太陽剛露出了一點(diǎn)頭,曾仲康早早的醒了過來,看著一旁爬在桌上睡覺的溫滸,心想著扶其到床上,又害怕打擾他,遂走出門去,對著門口站的兩位護(hù)衛(wèi)問道,“敢問俞盧大人現(xiàn)在身在何處?”

  護(hù)衛(wèi)恭敬的回道,“俞大人現(xiàn)在還在休息!”

  曾仲康問了下俞盧的住處后,便向著俞盧的住處走去。

  還未到門口之時,曾仲康便被攔了下來,他也不急,禮貌的說了句,“我就在此等候!”便站于一側(cè),看著緩緩升起的太陽,曾仲康心中有萬般滋味。

  一炷香的功夫,俞盧也從睡夢中醒來,收拾了一番后,下人來報,“稟大人,昨日與大人飲酒那人在門口等候!”

  俞盧連忙問道,“來了多久了?”

  “一炷香的功夫?!?p>  俞盧連忙向門外走去,對著曾仲康賠禮道,“您既然來了,何不讓下人通報一番呢?”說著便邀請著曾仲康進(jìn)屋。

  曾仲康緩緩?fù)崎_俞盧拉著自己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堅定的說道,“不了,我此次前來是來求你一件事的,方才我在門口想了很久,我知道此事對你很是為難,但我只有這么一種選擇?!?p>  俞盧移開和曾仲康對視的眼睛,嘆氣道,“還是為了他們嗎?”

  “我知道鄧姬那邊你沒法交代,就以我的性命換他們的性命吧!”說罷,曾仲康跪倒在俞盧的面前,低著頭流了幾滴淚水,對于他而言,曾經(jīng)是不可一世的將軍,這一跪也證明他向鄧氏一族的妥協(xié),也徹底擊碎了他心中還在苦苦維持的尊嚴(yán)!

  俞盧雙手背在后面微微仰起頭,緊閉雙眼,喃喃道,“只能如此嗎?”隨后,他對著身邊的侍衛(wèi)大聲怒吼道,“去把陸建叫來!”

  由于陸建的住處據(jù)此很近,所以不一會功夫,那侍衛(wèi)就來到陸建的住處,還在睡夢中的陸建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門外不斷喊道,“陸大人,陸大人,俞大人要要事找你?!标懡ㄋ查g明白,侍衛(wèi)如此著急的傳話,一定有大事,陸建隨即起床,抓起衣服,邊跑邊穿,來到俞盧面前的他依然衣衫不整,陸建看著跪在地上的曾仲康,又看了看面色極其難看的俞盧,試探的問道,“大人喚我何事?”

  俞盧心里做了一番斗爭,隨后捏緊了拳頭,用極其無力的聲音說道,“將獄中的幾人放了,然后準(zhǔn)備百兩黃金,送其離開臨晉港?!?p>  陸建看了看俞盧,又看了看曾仲康,心里大致也明白了,于是跪倒在地,連連搖頭勸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可,那幾人乃朝廷謀逆之輩,罪無可赦,倘若大人放了他們,太后怪罪下來,大人您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付之一炬了嗎?”

  俞盧指著陸建怒斥道,“放肆!連我的命令你也敢違背!”

  陸建跪著向前爬了幾步,緊緊抓住俞盧的褲腿,“不可,萬萬不可,懇求大人三思?!?p>  這讓本就不開心的俞盧大怒,順手拔出旁邊侍衛(wèi)的劍指著陸建的脖頸處,咬牙切齒的說,“念你跟我多年有功,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去還是不去!”

  陸建抬起頭看著俞盧說道,“大人即便殺了我,我也不肯讓大人您落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俞盧將手中的劍用力的捏了又捏,在陸建的脖頸之處落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霎時間,鮮血直流,陸建則緊閉雙眼,俞盧看著披頭散發(fā)的他最終還是沒有忍心,將手中的劍重重的扔在地上,對著旁邊的侍衛(wèi)大喊,“將此人先帶下去,然后依我剛剛所言行事!”

  被侍衛(wèi)拖走的陸建,一邊用雙腿蹬著地,一邊大喊,“大人萬萬不可放了他們,萬萬不可……”

  隨著陸建的聲音漸漸消失,曾仲康重重的給俞盧磕了一頭,感激的說道,“謝俞大人成全之恩!”

  俞盧沒有理會他,看著遠(yuǎn)處堅決的說道,“記住你剛剛所說的,從今天起,你我恩斷義絕,從此天涯陌路!”說罷一甩手向自己房間走去。

  曾仲康對著俞盧的背影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許久之后,曾仲康緩緩站起,向自己的屋舍走去,回到房間回,一直憂心忡忡的溫滸看到曾仲康憔悴的眼神,悶悶不樂,于是倒了一杯茶,來到其面前,小聲的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曾仲康接過茶杯,冷哼了一聲,一把將茶杯扔在地上,對著地上的殘渣怒吼著,肆意發(fā)泄著心中的不快。

  過了一會兒,曾仲康有些喊的累了,搖搖晃晃的來到床上,一頭扎了下去,溫滸輕輕著扶起他,曾仲康用那通紅的眼眶看著溫滸,慚愧的說道,“我用你我的性命換了李匡他們的性命,我恨我自己無能,我恨我自己連累了你。”

  溫滸則面不改色,安慰的說,“好,用我們二條老骨頭的命換他們?nèi)齻€年輕人的命,值了!”

  曾仲康沒有再說下去,用眼睛死死盯著溫滸,溫滸看著他,重重的點(diǎn)了一下頭。

  外面的太陽才剛剛升起,同樣睡不著的還有獄中的李匡和上官夕,上官夕通過鐵欄望著獄卒手里提著的燈籠,徐徐嘆道,“燭光之火,亦能照亮整個屋子,為何我的這團(tuán)火卻照耀不了世間呢?”

  旁邊的李匡聽到上官夕的嘆聲,緊接著笑道,“定是我等的火光不夠明亮吧?!?p>  上官夕也跟著笑了,隨后說,“或許我們的火光是其它顏色吧,旁人看見害怕了吧。”

  正在二人感嘆之時,幾位官兵手持司徒的令牌對著獄卒私語了幾句后,獄卒直直來到幾人面前,看著李匡,上官夕二人譏諷的說,“你們走了大運(yùn)了?!闭f著便打開了牢門,上前解開了他們的腳鐐,一臉茫然的二人就這樣走出了牢門,看著旁邊牢房里還在大睡的季良,上官夕臉上充滿了鄙夷。

  獄卒打開季良的牢門,沖著其踢了幾腳,大聲說道,“哎,起來了,俞大人開恩,放了你們一馬。”

  聽到此話的李匡謙卑的問道,“何故讓我們離去?”

  獄卒看著李匡,輕哼了一聲,“讓你活命,問那么多干嘛?”

  一覺睡醒的季良忽然得知此等大好消息,瘋狂大笑,嘴上喊著,“蒼天有眼,終不亡我呀?!?p>  獄卒雖然沒說為何放他們,但李匡和上官夕二人心里也推斷出了一些,二人對視了一下,相互點(diǎn)了點(diǎn)頭。

  獄卒催促道,“趁早滾吧,在俞大人還沒改變注意之前,趕緊滾!”

  李匡三人遂跟著獄卒向外走去,出了大門的三人,被突如其來的陽光刺了雙眼,上官夕雙手放在額頭上,瞇著眼睛看著遠(yuǎn)處的太陽。

  看著李匡等人出了門,一個侍衛(wèi)手提一個大大的袋子和代表俞盧身份的令牌走了過來,將袋子和令牌扔到他們面前后,留下一句“這是俞大人賞給你們的百兩黃金,提上他們滾吧?!北銚P(yáng)長而去。

  李匡朝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喊道,“這位小兄弟,可有曾仲康的消息?”

  那侍衛(wèi)沒有理他,徑直的離去了。

  季良彎下腰,裝起令牌,打開袋子,看著眼前慢慢的黃金,欣喜的說道,“這都是夢呀!哈哈哈,都是夢呀!”

  “這或許都是曾老的功勞,不然俞盧為何會放了我等。”

  季良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是我誤會了他,我們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吧。”說罷提著袋子就要離去。

  上官夕則有些擔(dān)憂的說,“不知曾老的情況如何?”

  沒等李匡回話,身后的獄卒看見幾人還未離去,便罵道,“你們還在墨跡什么呢,快快離去。”

  李匡只得無奈的說道,“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三人從官府離去后,在街上采買了一些衣物和食物,臨晉港的百姓剛看到李匡幾人既感到詫異又感到害怕,但在季良出示了俞盧的令牌后,百姓也就將信將疑的將東西賣于他們,待一切東西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幾人向著港口的方向走去,待幾人即將坐上去往蒲阪港的客船之時,后方來了一個身穿鎧甲騎著戰(zhàn)馬的衛(wèi)兵大喊道,“且慢,俞大人有事相拖?!?p>  季良見此有些慌張,對著二人說道,“莫不是俞盧這廝這么快就反悔了?”

  李匡搖了搖頭道,“倘若真反悔了,應(yīng)該不止單騎前行,這未免也太小瞧于我了吧?!?p>  上官夕接著說,“先等等,看看他要干什么。”

  那衛(wèi)兵行至幾人面前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扔到了上官夕的懷里說道,“俞大人有令,讓你等到了蒲阪港后在那里等候,屆時自有人來取信,切記,切勿偷看,切勿離去。否則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你等粉身碎骨!”說罷轉(zhuǎn)頭揚(yáng)長而去。

  上官夕看了看信的封面,并沒有寫任何字,便好奇的問到李匡,“你說俞盧這廝要我們等候的究竟為何人?”

  李匡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上官夕又看了一眼封面,依然沒有察覺什么異常,遂將信件放入懷中。

  季良先一步上了客船,對著岸邊的二人喊道,“先上來再說吧?!?p>  上船之后的李匡疑問的問道,“你說俞盧究竟是為何意?”

  “俞盧以前在我手下任職,我比較了解他,此人做事喜歡模仿鄧姬的神秘,所以我也一時想不出他要做什么。”季良提起俞盧有些厭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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