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怪大叔找我租房
周六這天早上,鬧鐘在六點十分將他叫起。
特意將鬧鐘定在這個時間,就是為了做足準備,與來人好好的談一談,以便將另兩間臥室租一個好價錢。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趿拉著拖鞋,去衛(wèi)生間洗漱,還特意洗了頭發(fā),將其吹干,然后梳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成熟的發(fā)型。
從冰箱里取出咖啡豆,搬來手磨咖啡機,他打算給自己沖一杯美式濃縮來提神。
磨咖啡豆的時候,順帶著煎了雞蛋和香腸,比平時的分量要多。
吃完早餐,喝完咖啡,荷井幸一將父親生前穿的西裝取出來,發(fā)現(xiàn)有些不合身。
不過只要不細看,是發(fā)現(xiàn)不了這一點的,所以無傷大雅。
一切準備就緒,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是七點五十分了。
手機不甘寂寞的唱起了披頭士的《挪威的森林》,并發(fā)出劇烈的震動。
“喂,哪位?”接起手機,他隨口問了一句。
“我是昨天找你租房子的人,可以聊一聊嗎?”
“18番6號,”他報了一下地址,“直接敲門就可以。”
“好的?!被亓诉@么一句之后,對面掛斷了電話。
荷井幸一開始研磨咖啡豆,準備給新來的客人沖一杯咖啡。
考慮到部分人可能接受不了咖啡的苦味,他沖了一杯卡布奇諾,并在上面畫了一個樹葉樣式的拉花。
剛沖泡好咖啡,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焙删乙煌崎_房門,然后側過身,方便客人進來。
來者是一位長相還算不錯的中年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梳著油亮的背頭,面容俊朗,算得上是一位帥大叔。
“你好,我是池田正雄?!睅洿笫迳斐鍪?,和他握了握。
“荷井幸一,請多多指教?!焙删乙灰埠苡卸Y貌的和他握了握。
池田爭雄跨步走進客廳,氣勢很足,像是一個久居上位的領導者。
兩人在客廳坐好,池田正雄看了一眼桌子上沖泡好的咖啡。
“幸一君還會沖泡咖啡?”他端起杯,看了一眼上面的拉花。
“略懂一點,登不得大雅之堂?!彪m然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但必要的謙虛是不能少的。
池田正雄呷了一口咖啡,然后做出評價:“您過謙了,這樣的手藝在島國可不多見?!?p> 看來池田先生也是一個懂行的人。
“我們可以聊一聊租房的事宜了嗎?”談話的內(nèi)容是租房,荷井幸一可不想讓它偏離到奇怪的地方去。
“不急,我得先了解你這個人。”池田正雄放下咖啡杯,一雙眼睛閃爍著箭矢般鋒銳的光芒。
什么意思?荷井幸一皺起了眉頭。是擔心我的人品嗎?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合租,室友太糟糕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可以理解。
想到這里,他已經(jīng)擬好了答案。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想來不會對您造成居住上的困擾?!?p> 池田正雄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咖啡,啜飲了一口,然后陷入沉思狀。
“交過女朋友嗎?”他突然開口問。
“???”荷井幸一瞪大了眼睛,由于太過吃驚,差點把桌上的咖啡弄翻。
“有,有過一個?!焙删乙伙@然沒有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
“那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池田正雄再次皺眉,啜飲著咖啡。
“冒昧的問一句,您問這些問題是想做什么?”荷井幸一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池田正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站起身,開口道:“兩個房間我都要租用,稍后會把錢轉給你。”
然后他推開房門,在鞋柜換好了鞋,直接下樓離開。
‘真是個奇怪的人,’荷井幸一看著他的背影,在心里想,‘也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搞出什么亂子?!?p> 樓下。
池田正雄對著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擺了擺手。
那輛轎車先是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然后拐了一個彎停在他面前。
拉開車門,對著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司機吩咐道:“查一下那小子是什么來頭,越詳細越好?!?p> “是,老爺?!彼緳C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
車子向遠處駛去,漸漸沒了蹤影。
荷井幸一這時正端著咖啡,皺著眉頭復盤著剛才的談話。
一共沒談了幾句話,就將這件事敲定了下來,總感覺過于草率了。
算了,只要能租出去就好,大不了忍受他幾年,等自己熬過這段時間就和他解約。
正這么想著,手機上的line來了一條短信。
荷井幸一查看了一下,是松下浩吉發(fā)來的。
“去電玩城,有時間嗎?”
荷井幸一把屏幕下滑,發(fā)現(xiàn)時間是八點三十五分,而sisu中午十二點才開始營業(yè),時間很充裕。
于是他回了個“ok”的手勢,算是同意。
電玩城在新宿區(qū),所以他打算在四谷站下車。
早上八點多,東京的地鐵站人山人海,早高峰還沒過,整輛電車就像是一個大號的沙丁魚罐頭。
站在悶熱擁擠的電車里,荷井幸一仰著頭,試圖尋找一下新鮮的空氣。
不過很可惜,電車里只有汗水蒸發(fā)的味道,他伸著脖子努力了好久,差點被這股汗味熏暈。
于是他不再努力,只站在車里聽著廣播報站。
“下一站:四谷站,列車將開啟左側車門……”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荷井幸一拼盡全力,撥開擁擠的人群,向車門走去。
下了電車,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荷井幸一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汗味熏得昏昏沉沉的腦袋,竟有些恍惚。
“這里!”還沒等他清醒過來,就看到揮舞著手臂的松下浩吉。
荷井幸一揉著額頭,踩著有些飄虛的步伐走了過去。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松下浩吉看著他蒼白的臉,有些詫異。
“東京的電車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像是在說夢話似的嘟囔了一句。
“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p> “沒什么,我們走吧?!?p> 于是松下浩吉沒有再問他臉色的問題,荷井幸一也暫時忘了那個古怪的房客,兩人在電玩城里玩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