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病房里,靜的可怕。
江柔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緩緩睜開雙眼卻看見許深正在她的床前。
一時間,她不明白。
難道她看錯了?江時澤根本就沒有在這里?
可那一晃眼的瞬間江柔確信那人就是他,這么多年放在心尖上的人她不可能看錯。
“你怎么在這里?“
她突兀地開口,嗓子里的干澀讓她說話間有些沉悶但又清晰無比,她看著許深的眼里滿是防備。
這段時間也許是受到的敵意太多,她直覺眼前的男人很危險。
他一聲不吭,凝視江柔許久。
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眼前這個充滿防備心的女人突然讓他心頭涌起一絲憐惜。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柔不明所以,她不明白此刻他的出現(xiàn)到底有何目的,說話間一時急躁漲紅了臉,咳嗽不止。
這個時候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也真的是笨的可以。
許深無奈的搖頭,忙著倒水的他看向江柔的眼角多了一絲他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先喝點(diǎn)水?!?p>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好像有可以撫平人心的能力。
江柔越發(fā)覺得許深不對勁,難不成他中邪了?突然間對自己這么好。
“院里有緊急情況我來處理罷了,你別多想?!彼粗峋従徴f出了她的疑惑,“你的傷是怎么弄的?”
被問到的她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剛喝完一口水又猝不及防地嗆到了。
一個人能被嗆到兩回在同一個時間段里,江柔也真是服了她自己了。
“咳咳咳?!笨人月暬厥幵谡麄€病房中。
嬌俏的小臉憋得通紅,未施粉黛卻又別有一番韻味,剛剛潤濕過的嘴唇看著軟軟糯糯的,有種想讓人一親芳澤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在許深的腦海里一閃而過,顯然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好了,你慢點(diǎn)說不行嗎?”
他的手掌很溫暖,很有力。
撫上了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漸漸地,江柔平復(fù)了下來。
“謝謝你。”
有些尷尬的江柔向他道謝,臉上還殘存著一抹紅暈。
說不上是尷尬還是害羞,也許二者都有吧!
頭,還有些疼。
江柔慢慢撫上額頭上的傷口,那里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裹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輕輕的一碰又讓江柔“嘶”地一下疼出聲來,“我沒事,這個......”
江柔抬起頭來直直對上他雙眸,“我不小心碰的?!?p> 許深當(dāng)然知道她說得并不是真的,可她說得堅(jiān)定,許深也沒有必要再繼續(xù)追問下去,必然她是不會和自己說實(shí)話的。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p> 江柔把頭低得很低,說完又不敢再看他一眼像個受驚嚇的小鹿,那雙眼里有著太多情緒。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該道歉的是你自己,自己的身體難道就不應(yīng)該好好愛護(hù)嗎?”
他不明白為什么要感到抱歉,難道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
什么事情都只考慮別人卻從來都不考慮自己?
接觸的時間長了,他越是覺得江柔既脆弱又堅(jiān)韌地讓人心疼。
她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該是怎樣的?
她如同柔韌的草獨(dú)自堅(jiān)忍獨(dú)自抗下那些的一切,又如同是絢爛的花開放懸崖之壁難掩她自身光芒。
“江柔!”
聲色帶著一絲的怒意,他氣的是她這樣的漫不經(jīng)心,對自己的話無動于衷,對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
淚水在眼眶中徘徊,眼眶越來越沉。
許深還想說些什么但當(dāng)他看見那一滴滴晶瑩的淚水砸落在被子上暈開一圈又一圈水花的那一刻,他無話可說,所有的話在嘴邊戛然而止。
有多久了沒有被人這樣關(guān)心過了,曾幾何時,她的青春里也有這樣的一個男孩。
可那已經(jīng)不知過了有多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被人掛念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抬頭就看見一張模糊的臉與記憶中的那個他重合起來,淚眼模糊她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是她卻看得很清楚自己心里的那個人。
“別哭了?!痹S深的手慢慢將她的淚抹去。
他好想把她擁在懷里。
“你們在干什么?”
門,一下子被打開。
跨步走來的這個男人赫然出聲,沉浸在回憶里的江柔清醒過來,慌亂拍開許深的手擦干臉上的淚,“澤少?!?p> 懸在半空的手只得訕訕收回,看向來人這個讓江柔一臉驚恐的男人。
江柔的話音很小很快在許深的耳邊一閃而過,但是他卻聽得很清楚。
“你好,我是許深。”
他向著江時澤擺出公式化的微笑,伸出手。
很明顯,
江時澤對他的好意根本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