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嫻鳳哼道:“你爹就是攪屎棍,什么好機緣都得讓他破壞了!”
方子墨道:“我當(dāng)年不也被你攪和過嗎?要不當(dāng)初我突破心動期能這么難?”
方漁見二人又要斗嘴,便笑著解釋道:“其實咱們家人資質(zhì)都不怎么好!看似是機緣,說不定真的遇到了,就是一場空,修煉對我們來說,只有反復(fù)嘗試,反復(fù)修正曾經(jīng)的錯誤,才能不斷進步,機緣也只有反復(fù)嘗試中才能偶爾遇到?!?p> 白嫻鳳道:“我們倆資質(zhì)一般是真的,你就另當(dāng)別論。不過我也不怎么在乎這機緣,我現(xiàn)在是越修煉越有信心,我知道我的心動期也就這幾年的事兒?!?p> 聽白嫻鳳這么說,方漁不禁暗自點頭,看來白嫻鳳的心態(tài)越來越回歸正常。
方子墨也道:“是??!廣宇,你怎么能資質(zhì)不好呢?不是說你是’集中整個大陸氣運于一身的天才’嗎?”
方漁笑道:“那種明顯吹捧的話你也信?”
白嫻鳳道:“那你的劍皇不會是假的吧?還有他們說你很厲害呢,整個天武聯(lián)盟能成為你對手的人都是有數(shù)的!”
方子墨道:“是??!你從煉氣修煉到現(xiàn)在的程度才用了多少年?就算加上你在小世界,最多能超過十年嗎?”
方漁搖頭道:“不止,我在小世界那么多年呢!我算過最少十二年!或許還能更長一些!我的資質(zhì)沒那么好,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資質(zhì)比我好的人很多,他們也很努力,或許他們沒有找對路,而我只是一個碰巧找對路的人吧。”
方子墨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說道:“路難找啊!找對路還會有波折,有干擾!”
方漁道:“所以,反復(fù)嘗試,仔細(xì)體會!我們都會遇到波折,也都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人或者事兒?!?p> 方子墨道:“比如你娘遇到的白首義,還有白先勇就是?!?p> 白嫻鳳聽方子墨這么說,不滿的冷哼道:“那你遇到的方翠花呢?還有你弟弟方子赫呢?”
方漁攔住二人的斗嘴,笑道:“這些人都是你們?nèi)松械拇罂矁?,能渡過才是新的人生?!?p> 剛想對白嫻鳳反擊的方子墨聽到這話,不由得說道:“渡人易,渡己難!”
方漁道:“何叔臨終前,跟我說的就是這句話。當(dāng)初說這句話的時候,主要是說我和方家之間的關(guān)系,但何叔離開兩年了,我才勉強和方家切割干凈。說白了,我們都不是什么狠心的人,總想給別人留些余地,卻總把我們自己逼到墻角?!?p> 白嫻鳳說道:“是啊,跟方家必須要切割,方家有好人嗎?又或者說好人太少了吧!當(dāng)初你說離開方家,方子墨還不愿意,要不是我……哼!”
方漁哈哈笑了起來,這才符合他對方子墨的認(rèn)知。
方子墨尷尬的咳嗽幾聲,見方漁臉色沒有變化,他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廣宇,你遇到的坎兒也不少吧?”
方漁收起笑容,似笑非笑的看向方子墨。
方子墨瞬間感覺他用一個大麻煩解決掉一個小麻煩。
白嫻鳳也尷尬的說道:“你的坎兒里面肯定也有我們倆?!?p> 方漁笑著點點頭,說道:“你們倆能占上不少,還有別人??傊覀兗胰硕紝儆谛愿裆喜⒉粡?fù)雜,也不擅長人情世故的人,比較容易遇到這些坎兒。我們要對這些事情千萬注意!哪怕讓別人占了我們金錢上的便宜,也不要讓他們影響到我們的心境!又或者說,這個修士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修為是真的,心境是修為能走到更高一步的基礎(chǔ),所以,誰破壞了我們的心境,就是生死仇敵,你們要切記!”
方子墨點頭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就是你娘喜歡跟人講義氣,一旦高興起來沒完沒了的!”
白嫻鳳不滿的沖方子墨冷哼,卻也沒有再反對。
方漁問道:“你們倆來上面找我做什么?”
方子墨猶豫道:“其實,唉……我又不想說了!”
方漁呵呵一笑,想到二人來此的目的。
白嫻鳳說道:“這有什么不想說的,我說吧!我們來這里是想你和艾希談?wù)?,她最近的狀態(tài)不對!外面對她現(xiàn)在這樣全力去幫林家和溪家的評價也不高,最終她會把自己害了的,也會連累到你的名聲。”
方漁點點頭,看向方子墨。
方子墨想了想說道:“其實,讓她遇到一些坎兒也不是壞事兒,最少我和你娘這樣才能成長,但實際上我又擔(dān)心她遇到的坎兒太大。”
方漁緩緩的點點頭,說道:“小艾是聰明人,從最近的一些事情上也能看出,她雖然辦的事情不怎么讓人看得上眼,但并不過分,這一點比我們?nèi)硕紡?,現(xiàn)在還有府治司在看著她,所以,其實我去談,又不想翻臉的情況下,結(jié)局大概只能讓她不斷向我要條件,你們要想到這一點?!?p> 方子墨急道:“難道就這樣看著她走下去不管?”
方漁道:“管不了!也沒辦法管!管的多了,比如在具體的某件事上查下去,或許根本沒有錯!”
白嫻鳳急道:“沒錯是沒錯,但不要臉,丟人??!”
方漁點頭道:“沒錯兒,但是娘,你肯定和她談過了對吧!是不是讓她說的你啞口無言?”
白嫻鳳頹然道:“是??!唉!”
方漁道:“暫時只能如此,希望聰明如她,不要只會利用她的身份在底線上不斷試探,也希望她早日看清楚溪楚生的真面目?!?p> 安撫好滿心不滿的方子墨和白嫻鳳,方漁并沒有回房間,一個閃身他來到大陽星團外的葫蘆中修煉起來。
雖然他對方子墨和白嫻鳳說的頭頭是道,但其實他的心里也亂了。原艾希確實不曾有過什么違規(guī)的事情發(fā)生,這一點有府治司在,他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但這也是原艾希聰明的地方,她很擅長將事情做到極致,恰好不犯錯,讓人抓不住把柄,同時,提供給林家和后溪家的幫助力度也非常大。
對此,方漁很是無奈,他本就不擅長這些事情,又或者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過年會掩蓋一些事情,但也會暴露出一些。
比如,一些平日里本來關(guān)系一般的人,也會選擇在過節(jié)期間小聚一場,因為大家都知道盡量不在過年期間發(fā)生爭執(zhí)的道理。就好像方漁不太喜歡的仇煥民長老,就被他在莫同恩會長的聚會上遇到了,而阮淑紅副會長的聚會則不可能請這位丹閣司的司主。
又比如,林家和后溪家都選擇趁著過年期間上門拜訪,相對于接待溪中言只是簡單的談話,他還是請林家父子倆吃了一頓飯,沒辦法,這父子倆到了該走的時候不走,方漁又要看在當(dāng)初林青凡幫忙介紹師傅的面子上,就只能如此了。
同時,過年期間也把雷元劍宗幾位徒弟的實力結(jié)結(jié)實實的暴露了一把。二徒弟左丘戒,以分神后期修為,與某位世家洞虛初期修士比斗,突然暴起,小勝一招;三徒弟鐘離全斌,以分神中期修為,與一位電屬性合體大圓滿修士比斗,堅持了百招之后才落?。黄叩茏庸蕊L(fēng)風(fēng),以出竅大圓滿修為,戰(zhàn)勝天辰軍一位風(fēng)屬性、分神大圓滿的元帥。
這些事情在過年期間一時被傳為佳話,眾人對雷元劍宗的徒弟們感覺更為神秘,不少人推斷雷元劍宗一定有教徒弟不少獨門秘籍。
那么雷元劍宗的小徒弟,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方漁呢?
方漁無需他人揚名,他早就被大家認(rèn)可的低調(diào),他也不可能無聊到參加比斗,因為他早有師兄們的認(rèn)可,任哪位師兄不在比斗之后說一句我?guī)煹芊綇V宇才是最厲害的。
更何況,隨著過年期間各家酒宴,方漁在那次二代的聚會中,為大家比斗建立防護陣法的事情早已深入人心。
但總有不長眼的想要當(dāng)面挑釁一下,尤其是這位挑釁者還和方漁之間有過宿怨。
這一日,終于在尚武城住的心滿意足,為自己打上劍宗一系標(biāo)簽的康夢錫要走,方漁在外宴請歡送。
方漁的做人道理就是別人如何對他,他就如何對待別人,既然他回七曜宗,康夢錫都是那么熱情接待,他自然也不能虧了對方。
為此,他還特意約上聞人有方坐陪,聞人有方帶上他的堂兄,聞人進賢,這位聞人兄是靈寂期修為,年后馬上要到七曜宗執(zhí)法堂上任副堂主。
于是方漁這邊帶著葉明洲、葉明欽、唐一劍、于仁福、方子墨等,對面是康夢錫全家,為此他還帶上了白嫻鳳、原艾希和張小仙。
說起要給人送行,本來原艾希已經(jīng)說不來,因此白嫻鳳叫了張小仙一起,還帶上翎星、翎月以及唐雪蓉、唐雪儀。誰知臨走原艾希見到自己的正妻位置不保,又非要跟來,還帶上了秋兒,最后只好將翎星翎月兩人換下。
宴請在尚武城最大的酒樓之一樂游宮酒樓,原本過年期間定下這酒樓相當(dāng)不容易,不過葉明洲亮出廣宇參議的招牌,老板不僅直接打了七折,反而因為沒能給安排下獨立的小院一個勁兒的道歉。
酒宴的過程自然是歡聲笑語,尤其還有方子墨、卞長松這樣喜歡耍嘴皮子,烘托氣氛的人在。
既是酒樓,自然就要飲酒,于是在飲下不少酒之后,終于將康夢錫一家和卞長松一家送走。
就在眾人結(jié)完賬,準(zhǔn)備要走的時候,不長眼的找上門來。
“你就是方廣宇?”方漁眾人被七八名中年人攔住。
方漁還未答話,剛才一起吃飯的聞人進賢出面,說道:“史程輝,廣宇參議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方漁眉毛一挑,果然,這位看著和史程鄶、史名遠(yuǎn)有幾分相似的就是那位原滅絕軍元帥史程輝。
只聽那史程輝陰笑道:“怎么?你聞人進賢這種小東西也要來插手我史家和方廣宇的事情?”
聞人有方上前一步冷笑道:“你史程輝也能代表得了史家?”
史程輝輕蔑道:“我不能代表史家,難道你聞人有方能?”
聞人有方道:“那現(xiàn)在就是你史程輝代表的史家,和我們劍宗一系在挑釁了?”
聽到劍宗一系的說法,史程輝就是一滯,他可不敢,史美業(yè)在長老院被雷元劍宗收拾的事兒大家誰不知道,但迄今為止,你看史美業(yè)說什么了沒有?
聞人有方冷哼道:“既然你們史家不敢,那就滾一邊去吧!還有你們幾個小辣雞,史程輝的事情還沒完,你們這么跟著他,就不怕被他連累了?”
史程輝周圍幾人扭頭看向他,眼神怪異。
史程輝面子掛不住,怒道:“聞人有方,你少在這里胡言亂語,這是我和方廣宇之間的事情!和史家、和你們劍宗一脈沒關(guān)系!”
方漁聞言露出嘲諷的笑意,他說道:“你想怎么樣,史程輝!”
“我……”史程輝突然沒了說辭,他是狂妄,心里也憋著火氣,但他又不傻,明顯連史家家主都不敢得罪的人,他怎敢得罪。
而就在此時,只聽史程輝身邊一個瘦長臉的人叫道:“方廣宇,你在史少面前什么也不是,還有那溪愛媛,你以為上次你背地里耍手段,幫助后溪家奪得的那些生意,就能安穩(wěn)做好嘛?你別做夢了!”
方漁一陣?yán)湫Γ磥碓T谕饷娓私Y(jié)仇不淺!
經(jīng)過這人一提醒,史程輝好像找到了攻擊點,只聽他說道:“溪愛媛,你不是想讓你娘埋在溪族嗎?我還告訴你,不可能,不論你怎么幫溪族,你娘都只可能是個妾!哈哈!林清妍是個不要臉的倒貼錢小妾!”
方漁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他問聞人有方道:“五師兄,當(dāng)街挑釁長老院參議,我打死他們不多吧!”
聞人有方點頭道:“嗯,不多,不過,還是留下一命比較好!”
方漁又問道:“剛才說話那人是誰?”
聞人有方道:“明月輝,應(yīng)該就是個元嬰,家族一般般,祖父曾經(jīng)是尚武城管理機構(gòu)的大佬,不過很多年前了,我直接帶走吧?”
方漁搖搖頭。
原艾希被人罵了后,紅了眼圈,躲在他的身后抹眼淚,方子墨氣不過,站出來回懟。
同樣的,白嫻鳳張口也回罵道:“那是因為溪楚生娶了個姓史的小妾!生出來你這樣一個私生子!”
這辱罵實在太過惡毒,史程輝瞬間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盛怒之下,他就要出手。
方漁揮手畫出一道防護靈符,將方子墨、白嫻鳳護住。
跟著他抬手指向史程輝和明月輝二人,一股真氣將二人束縛住。
史程輝剛一句臟話罵出口,突然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接下來他腦中昏沉一下,意識再回歸本體,就感覺褲襠一片溫?zé)帷?p> 他艱難的扭頭看向身邊,明月輝正摔在地上,雖然口中吐出白沫,但也在一摔之下恢復(fù)過來。
方漁道:“五師兄,這些人帶回執(zhí)法堂吧!關(guān)幾天再放出來?!?p> 聞人有方有些咋舌,他問道:“都關(guān)幾天?”
方漁道:“一天就行,明月輝不要放,判了他!”這很明顯是柿子撿軟的捏,剛才聞人有方說他沒什么背景,就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聞人有方哈哈一笑,點頭應(yīng)下。
方漁讓方元虛和方元懷二人保護眾人回府,他以真氣束縛住史程輝飛向空中。
聞人有方忙道:“師弟,別殺人?。∫晃腋阋黄鹑グ伞?p> 空中的方漁擺擺手,快速離去。
尚武城東南十里,有一大片住宅是史家所在地。
高空中,不老實的史程輝,因為他的臭嘴又被方漁的擾魂指各種教訓(xùn),此時的他已經(jīng)無法言語,反而走一路吐一路。
史家大宅前院的上空,方漁感受到了史家防御陣法的存在。
他的本意是將史程輝從空中扔下,再說上幾句,這件事情就算拉倒。
此時遇到防御陣法,他心中一動,想起當(dāng)初雷元劍宗對待嚴(yán)家。同時,也是因為最近過年期間的聚會中,總能聽到眾人提起原艾希這半年的種種行為。
他心中憋氣,盛怒之下越想越不順,于是下一刻,他體內(nèi)的雷屬性真氣爆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