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學(xué)堂報到的前一天晚上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由劉效龍、張兆光領(lǐng)去方漁的藏芳園。
此人名叫桑師瓊,是七曜宗執(zhí)法堂堂主,他是元嬰巔峰修為,張兆光的師傅。
桑師瓊來此自然是為了尚國之事,因為方漁用了看似正規(guī)的方法,因此,尚國干脆也不和三合派直接對話,將公函發(fā)到七曜宗。
這事情也的確將七曜宗嚇了一跳,殺掉尚國王爵人物,還廢了一名侯爵,事情不可謂小了。
但仔細調(diào)查之下,發(fā)現(xiàn)這爵位太虛,只是尚國爵位,甚至都不是其上一級季國賜予的爵位。
再一查兩位死去人的背景修為,尚懷期只是從爵,根本就是邊緣化的皇族;尚安寧是尚國蘇巖郡王的兒子,也是個地位尷尬的人,他母親是尚國公主,因此他一出生就被尚國授予王爵,但他只是小兒子,無法繼承家業(yè),長大之后,多半只是虛有其名的命運。
故而,二人看似高大上,其實只相當(dāng)于大家族的普通嫡系而已。
從尚國提出的解決方案也能看出,尚國認為既然雙方皆有死傷,便應(yīng)該到此為止,互不追究、互不賠償。
桑師瓊來此之前,已經(jīng)通過青山城執(zhí)法堂調(diào)閱相關(guān)資料,也拿到尚國飛羽衛(wèi)越界行動的證據(jù),更了解到方漁的身份和地位。
站在七曜宗的角度,看此事的處理,能如此,絕對是很理想的。
桑師瓊大概把情況介紹之后,對方漁說道:“廣宇,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方漁問道:“所以,七曜宗的幾位長老、宗主的意思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桑師瓊笑道:“宗主沒時間管這樣的事情,這個意見主要是外事堂的堂主和幾位長老,以及執(zhí)法堂還有管理機構(gòu)的意見?!?p> 方漁點點頭,說道:“我本人是沒什么意見的,前提是尚國不要這邊說著了結(jié),那邊又派人來偷襲,如果這樣,不如我直接殺過去!”
桑師瓊笑道:“雖然不能保證他們肯定不會,但我們幾人分析過之后,認為他們那樣做的概率真不高,畢竟此事若成擔(dān)保方除了七曜宗和尚國之外,還會有季國和天武聯(lián)盟,廣宇的師傅又是雷元劍宗,給尚國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如此?!?p> 方漁點點頭,桑師瓊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之后,七曜宗會禁止尚國飛羽衛(wèi)跨界進入七曜宗境內(nèi),這是這種事情發(fā)生后的常規(guī)操作?!?p> 方漁笑道:“嗯,如果能有這樣的保證,那我就放心了!”
桑師瓊繼續(xù)道:“我們也調(diào)查過那位尚蘇巖,他也不過靈寂期修為,說白了,雖然戰(zhàn)力不低,卻也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他真的來了,廣宇對付他應(yīng)該不是問題吧!”
方漁道:“就怕他拿我身邊的人泄憤!”
桑師瓊點頭道:“這情況不排除,但他也是一大家人,也還有各種親戚朋友,尚安寧對他來說,沒那么重要?!?p> 方漁同意這件事情如此互不追究的處理方式,讓桑師瓊這一趟沒白跑,雖然他也相信方漁大概率會如此選擇,但上官優(yōu)徒弟的名頭,也讓他在來談之前,心中有不小的不確定。
上官優(yōu)作為天武聯(lián)盟排名前五的大佬,作為修真聯(lián)盟親自授予的王爵,一個小小尚國當(dāng)真不在他眼中。
從這個角度來說,尚國提出互不追究其實并不明智,萬一方漁拒絕,甚至因此找了上官優(yōu),只是上官優(yōu)的幾名弟子出面,尚國都討不了好。
在桑師瓊看來,按照方漁要求賠償,堵住方漁下一步行動的可能性才是明智選擇。
不過現(xiàn)在也好,方漁不愿找麻煩,尚國也趁機占了方漁的便宜,那了結(jié)就了結(jié)吧!
就這樣,方漁迎來他在青山城的最后一晚,明天開始的三天都是七曜宗高級學(xué)堂報名的日子。
方漁拿到的那張通行證代表他隨時可以去報名上高級學(xué)堂,哦,對了,還有原艾希的試煉鑒定材料,他也要幫著交回高級學(xué)堂。
青山城的故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嗎?還遠沒有,這里是方漁的家、方漁的根。
七曜城呢?按照原本計劃,兩人會在七曜宗高級學(xué)堂快速的過渡一年,然后落腳到天武聯(lián)盟。
但在諸多變化之中,只能走一步說一步。
都說“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方漁在心里數(shù)著一件件滿意或不滿意的事情,發(fā)現(xiàn)他之所遇,大約一半一半,想著這些,方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所謂一半幸福天注定,一半幸??繝幦?!
那就先收下上天賜予的幸福,在這幸福中去爭取另一半幸福吧!
想著這些,在藏芳園的修煉密室中,他漸漸進入夢鄉(xiāng)。
翌日清晨,看著藏芳園堆著的諸多事情,方漁決定自己上路,只是報名而已,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府上的大局需要尹大茂來主持;林伯地被派去前線找原艾希,迄今為止還沒有回來;冬兒留下專為照顧白嫻鳳和方子墨,也唯有冬兒那不管不顧的性子和先天修為,才能稍稍約束住這二人。
剩下何叔和侯先生,早在之前就都表示過更愿意留在青山城,方漁想想也是,畢竟大概率方子墨和白嫻鳳也會留在青山城。
這兩位老人家留下主持大局,也讓他放心。他反而要考慮幫二人提升到先天境界的問題,畢竟這里不僅有白嫻鳳和方子墨,還有方家和他的朋友圈。
當(dāng)然府上也不是沒有人能跟著去一趟七曜城的,比如柳如夢就很愿意跟著一起去,孫佳也一樣,還有方一山等四大護衛(wèi)。初春梅也有這樣的想法,沒了秦云芝,她也想開了,方漁也沒有那層心理障礙。
但是,還是算了吧!如果他們跟著去,需要乘坐飛舟,那樣會慢上許多,不如他通過神識虛空的穿越快且方便。
因此,在方漁的堅持下,他獨自上路。
下一刻,他就在尹大茂眾人面前消失不見。
侯先生感慨道:“少爺這修為,我越來越看不懂了!”
尹大茂笑道:“不止是你,我也看不懂,能做到這樣的最少得元嬰期修為了吧!”
冬兒道:“不止元嬰期修為,還得是雷屬性才能做到如此吧!”
眾人齊齊感慨,對未來的日子更有期盼。
方漁走后不久,張兆光帶著桑師瓊來到無染居,說起原因原來是桑師瓊來約方漁一起去七曜城。
聽說方漁已經(jīng)獨自上路,桑師瓊只好失望而歸,他是七曜宗執(zhí)法堂堂主,同時也是七曜宗的長老之一。方漁的數(shù)位師兄都是天武聯(lián)盟的大人物,桑師瓊當(dāng)然愿意主動和方漁搞好關(guān)系。
桑師瓊走后不久,方德恒就來找尹大茂,他是來喊尹大茂參加方家家族議事的。原本方漁既不占方家的生意份額,更不愿意在利益問題上與方家糾纏不清。
但現(xiàn)在他要推方德恒上位,不得已就要被方德恒借助他這邊的先天力量。
因此尹大茂參與方家議事,既是作為榮譽長老參與,更是代表方漁,分量不可謂不重。
雖然方德恒也知道尹大茂不愿意參與,但遇到關(guān)鍵問題上,還是要過來拉著他一起去。
放下青山城的事情,單說方漁這里,從青山城到七曜城這段距離對于方漁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問題,他早就在七曜城傳送陣附近留下神識印記。
然而,如方漁預(yù)計的那樣,因為神識空間正在重建中,故而,他對神識印記的感應(yīng)實在太過模糊,若留下的是神念還好,還有神魂相連的感應(yīng),但只是一個神識印記,依靠他正重建一半的神識空間,誤差的確大了些。
半空中,一個身穿寶藍色長袍的年輕身影出現(xiàn),正是我們的方漁。
此時,他正一臉無奈的打量著荒蕪人煙的四周,目之所及皆為丘陵。
“這是到了什么地方?”方漁不禁捫心自問。
他大概在神識虛空中感應(yīng)到那處神識印記,就直接劃開空間壁障,穿了回來,卻不知誤差竟然如此大。
不僅如此,看著周圍的崇山峻嶺,方漁有種迷路的感覺。
當(dāng)然,這只是感覺而已,他還有神識。
快速將神識灑向四周,距離方漁所在地方四十里,在丘陵向平原過渡的地帶是一座城池。
方漁直接飛了過去。
城池外有車驛,這的確是個最適合打聽路的地方。
然而,還沒問到具體人,方漁就看到車驛門口牌匾寫著“楓林城紅楓車驛”。
“這是到楓林城了嗎?”方漁知道這座城池,它是七曜城周圍的小城之一,距七曜城不到二百里。
他心中稍寬,偏差雖大,卻也沒偏到?jīng)]邊。畢竟從青山城到七曜城至少有數(shù)千里。
于是,下一刻方漁打聽路的問題就變成了:“請問一下,這里有到七曜城的車嗎?”
一個身穿車驛制服的人熱情的答道:“有啊!我們這里最多的就是去七曜城的車了!你要去七曜城哪里?”
方漁道:“我去高級學(xué)堂?!?p> 那人說道:“哦,那是去木耀的,十五兩,半個時辰后發(fā)車!”
方漁道:“要半個時辰??!等太久了!”對方漁來說,坐龍駒車只是因為他遇到了,對路也不熟悉,但如果要等半個時辰那么久,那就不如自己飛過去。
那人聳聳肩道:“倒是有一輛馬上就發(fā)車的,不過人應(yīng)該坐滿了!”
正說著,一個中老年大媽伸頭在車驛大廳里喊了一句,“還有去七曜宗高級學(xué)堂的嗎?馬上發(fā)車!”
那人趕忙叫道:“坤嫂,這里有!這個小伙子!”
坤嫂聞聲跑了過來,拉起方漁說道:“快來,我們馬上發(fā)車!”
方漁道:“我還沒買票?!?p> 坤嫂道:“上車我給你打票!”
一上車,方漁剛坐好,龍駒車就動了起來。
坤嫂不好意思的對方漁說道:“今天是高級學(xué)堂報名的第一天,我們爭取能多跑兩趟。”
方漁無所謂的笑笑,遞過去一張二十兩銀子的銀票。
坤嫂找回來六兩,方漁笑道:“不是十五兩嗎?”
坤嫂道:“你這張票沒有車驛的抽成,優(yōu)惠一兩?!?p> 方漁哈哈一笑,不論什么時候,能省下錢都是快樂的。
龍駒車平穩(wěn)的飛奔在楓林城通往七曜城的大路上,車內(nèi)兩排對坐,有十多個男男女女。車座位下,車廂通道,放的都是各種行李。像方漁這樣空著手的,還真不多。
方漁對面一個國字臉青年對方漁說道:“你也去高級學(xué)堂報到的吧?”
方漁笑著點頭道:“對,你也是?”
國字臉青年笑道:“對,我叫蘇水文。”
方漁道:“我叫方廣宇?!?p> 蘇水文道:“方兄是學(xué)哪一科的?”
方漁道:“武科,蘇兄呢?”
蘇水文笑道:“自然是武科,我是問方兄是具體學(xué)哪一科了,不是大方向??捶叫挚罩?,那肯定有儲物裝備,這樣的多半是學(xué)武科的。”
方漁笑道:“蘇兄果然慧眼如炬,我具體是哪個方向還沒定下!蘇兄是學(xué)哪個方向的?”
蘇水文驚訝道:“方兄是那種過了兩關(guān)就被錄取的?”
這下輪到方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他問道:“蘇兄,說什么過了兩關(guān)?”
蘇水文道:“方兄難道沒參加考核,直接進的?”
方漁愕然的“啊”了一聲,他的確對入學(xué)高級學(xué)堂沒什么了解。
蘇水文邊上一位瘦臉女生說道:“方兄是拿通行證的吧?”
方漁點點頭,又好奇的問道:“蘇兄剛才說的什么過兩關(guān)?”
那位瘦臉女生搶先答道:“就是考核的時候只有兩關(guān),參加修為測試和潛力評估,不用參加考核的那種?!?p> 蘇水文點點頭,說道:“正常是四關(guān)才行!”
方漁問道:“就是修為加考試嗎?”
蘇水文道:“差不多是如此吧!每年三四月份報名,報名的時候要測修為,修為過了測潛力,在之后回去復(fù)習(xí),參加考試,考試完之后還有面試,最后把這四關(guān)成績加在一起,參加排名,排名在前五千名才能入學(xué)?!?p> 他一邊說,旁邊的瘦臉女生還一邊點頭配合。
方漁身邊一名胖乎乎的男生也說道:“是啊,參加完這四關(guān),幾乎脫掉一層皮。”
方漁問道:“那你們幾個都是參加完四關(guān)的?”
三人都點點頭,蘇水文道:“我們都是楓林城紅楓中級學(xué)堂的,看你面生,方兄應(yīng)該不是我們本地人吧!”
方漁點頭道:“我剛好路過此地,就在此坐的車。”
方漁身邊胖乎乎男生問道:“你那通行證是怎么得到的?難嗎?”
方漁笑道:“不難,就是來給我做了個測試!”
蘇水文道:“修為測試嗎?”
方漁點頭道:“我感覺應(yīng)該和你說的那兩關(guān)差不多,就是個全面的修為測試?!?p> 蘇水文道:“哇,那方兄當(dāng)年一定是修為足夠高,且年齡不大!”
方漁不置可否,問道:“你們都選了什么科?”
蘇水文道:“我選了主修掌法和拳法,輔修身法和腿法?!?p> 胖乎乎的男生道:“我選了刀法?!?p> 瘦臉女生道:“我選的是劍法?!?p> 胖乎乎的男生問道:“方兄準備選什么?”
方漁反問道:“還有什么能選的?”
胖乎乎的男生笑道:“丹符器陣,每一項都有,還有軍事學(xué)、醫(yī)學(xué)、農(nóng)學(xué)、畜牧學(xué)等等太多了。”
方漁點點頭,又問道:“你們一般怎么選,是選主修,再選輔修嗎?”
蘇水文道:“只有排名一千名之內(nèi)的才能選主修輔修,其他人入學(xué)的時候只能選一門主修?!?p> 方漁笑道:“那蘇兄排名肯定在一千名之內(nèi)!”
蘇水文道:“我是四百九十九名,可以選兩主、兩輔?!?p> 方漁豎起大拇指贊道:“蘇兄厲害!”
蘇水文道:“可不如你,你這拿通行證的,隨時出入呢!”
方漁道:“我什么都還不知道呢!”
二百里路程怎么也要一個時辰的時間,隨著聊天的深入,方漁了解到,那名瘦臉的女生名叫葉婭婭,那胖乎乎的男生名叫朱梁緣,這三人都是從紅楓中級學(xué)堂畢業(yè)的學(xué)子。
蘇水文的蘇家乃是楓林城一等一的大家族,之所以沒用飛舟直接飛過去,實在是因為高級學(xué)堂的位置和七曜城舟驛乃是對角,飛過去,再到高級學(xué)堂,不僅時間更長,還折騰。
不僅如此,蘇水文其實在之前已經(jīng)完成了報到手續(xù),這次主要是陪他的兩位好友前去報到,同時再看一眼他的宿舍分到哪里。
方漁倒是理解蘇水文這種情況,當(dāng)初他到中級學(xué)堂的時候,也是如此。
龍駒車在木耀車驛停下,這里距離高級學(xué)堂中間只隔了兩個街區(qū)。
方漁跟著三人,或者說是他跟著報名的人流來到七曜宗高級學(xué)堂門口。
三位同窗自然要一個個的排隊,蘇水文的情況好些,已經(jīng)報過名,就不用跟在長長的隊伍后面,他直接跑去分配宿舍、領(lǐng)身份令牌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