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總是很亮,就好像白晝燈一樣,亮的純粹,驅(qū)散所有黑暗。
比起中午時亮的模糊,張小乙更喜歡清晨。
只是已經(jīng)到了八月中旬,天氣更冷了些,早上起床后呼出的氣被染成了白色。
走到主院,三人依次站好,要接著鍛煉身體,有藥浴的配合,身體的變化很快,至少比不泡藥浴要快。
不泡藥浴的話,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就是再練,身影的變化也不可能會這么大。
就算能有這么大的變化,身體肯定也會出現(xiàn)極大的損傷。
昨晚張小乙親眼見證了藥浴的熬制過程,一包不知名的中藥倒進(jìn)鍋里,然后就這么一直煮,直到把水的顏色煮成深褐色。
張小乙沒有去研究藥的成分,事實上中藥知識他只知道人參鹿茸靈芝冬蟲夏草等常見補藥。
其他的藥……
呵呵。
他甚至連治感冒需要吃啥都不明白。
“來,把那些綁到你們身上?!睆埿〖鬃叩皆褐?,指著墻角的一堆沙袋提醒道。
“老爺,不要?。 焙谱影蟮?。
小白也不住的嘆氣,她沒有像浩子那樣哀求,因為她知道就算哀求也不管用。
張小甲喝道:“快點,那些沙袋都是老爺我起大早親自為你們準(zhǔn)備的,你舍得辜負(fù)老爺我的心意嗎?”
張小乙率先走到墻角,沙袋的分量都差不多。他挑出里面相對較沉的綁到自己腰上腿上胳膊上。
訓(xùn)練達(dá)到一定程度,肯定要增加難度。
“看看,少爺比你瘦多了,他都沒叫屈,你廢什么話?!?p> 浩子愁眉苦臉的走到墻角,將剩下的那副沙袋綁好。
四肢綁著沉重的沙袋,其實張小乙的運動量比他們倆要大的多,他每天早上都會提前醒來在跨院里鍛煉。
俯臥撐,
抻腿,
練太極拳。
畢竟有藥浴滋補身體,他不擔(dān)心損傷的問題。
三人再次站好,開始打拳。
拳法不是什么強橫的武功,但練好了對付普通人肯定夠了。
主要也不是為了讓他們成為大俠,練法修術(shù)之人,有拳腳傍身就得。
張小乙覺得父親也不會什么“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之類的武功。
他們練拳腳,張小甲在一旁監(jiān)督,還有給他們講述新的知識。
今天教他們的是,手印該如何掐……
飯桌上,黑浩欽擺弄著不太靈活的手指頭,看他執(zhí)著的樣子真擔(dān)心他會把手指掰斷。
白素貞笑著伸出纖細(xì)白嫩的雙手,十只手指靈活的擺動,雙手一合,一個簡單的手訣快速標(biāo)準(zhǔn)的展現(xiàn)出來。
黑浩欽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繼續(xù)費力的折磨他那十根可憐的手指頭。
“先吃飯吧,一會兒餛飩該涼了?!睆埿∫姨嵝训?。
浩子卻說:“就是看不慣她那沾沾自喜的樣子!”
“你羨慕不來,人家那是天賦。”張小乙勸道。
他這一勸,浩子到?jīng)]什么,小白卻臉色潮紅,尷尬的低頭干飯。
張小乙一愣,
這……
十六歲?
“你別得意啊,我肯定能練會!”浩子憤憤地說。
從哪看出來人家是得意來的?
“咳……”
王花花輕咳一聲,眾人低頭干飯。
她瞧了一眼小白,
也是大姑娘啦。
“浩子?!?p> “老爺。”
“一會兒吃完了你去青龍街的壇子胡同,找趙掌柜,把我定的煙葉拿回來,應(yīng)該到了?!?p> “是老爺?!?p> “找著了吧?”張小甲問道。
“找到了。”
“嗯,拿回來給老爺揉碎,沒事兒干把煙卷了?!?p> “知道老爺?!?p> 黑浩欽也抽煙,但他不在壇子胡同買,因為那家的煙葉太貴了。
也不是買不起,他每月的零花錢雖說也有不少,但他更愿意省著點花,用錢買點好吃的。
王花花放下筷子問:“你今天有啥事兒?”
“沒事兒啊?!睆埿〖讑A起油條咬了一口。
“今天不出去?”
“不出去,宋家遷墳的事兒得下個月,你有事兒???”張小甲反問。
“你要沒事兒也別在家待著,一會兒跟我出去轉(zhuǎn)一圈?!?p> “干嘛?”
王花花抿著嘴,對于丈夫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忘啦?”
張小甲疑惑的皺了皺眉,忽然恍然大悟道:“給兒子相親!”
張小甲承受來自妻子的白眼,嘿嘿一笑。
“家里要多出一位少奶奶了嗎?”
白素貞驚呼,她和黑浩欽對視一眼,同時做出吃瓜狀。
張小乙好奇的抬起頭,看著父母問道:“給我相親?”
前幾天他就聽到父母談?wù)撨^這個問題,當(dāng)時并沒有太過在意,以為就算相親也得拖段時間。
沒想到父母竟然這么著急,今天就要去給他相親。
“我還……不著急的。”
“怎么不急,你現(xiàn)在整十六,虛十七,毛十八,快十九的年紀(jì),怎么能不著急呢?”
聽著母親的掐算,張小乙頗為無奈,再數(shù)數(shù)自己好三十了。
不過母親說的也沒毛病,自己再過倆月就要過生日,過了生日整十七虛十八,這個年紀(jì)在這個世界確實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歲數(shù)。
在一般家庭,有的孩子只要成年,就會有媒婆上門。
尤其是一些小地方,成年當(dāng)天就要圓房。
自己確實到了年紀(jì)。
怎么說,難道要反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行為肯定不可取。
“行吧,聽爹娘安排的。”
大不了到時候不合適自己再給推了唄。
如果真是個大美女,合適的話處處也不是不行。
“好,那一會兒我跟你爹就過去。”王花花很興奮,浩子和小白更興奮,只有張小乙無所謂。
上輩子他直在到死都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那時的父母比這輩子的父母更著急。
吃完了飯,浩子去取煙葉,父母回屋打扮,張小乙走進(jìn)父親書房找書。
看著書房墻上的八卦鏡和那把寶劍,好高級的感覺。
對著寶劍雙手合十拜了拜,雖然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要這樣做,可能是寶劍太有威嚴(yán)了吧。
書桌上放著毛筆朱砂黃符,這個書桌更多是父親用來畫符的。
書架上各種線裝書種類繁多,
正挑書呢,堂屋里傳來母親的聲音:“兒子,我跟你爹出去啦?!?p> “哦?!被仡^答應(yīng)道。
看著母親打扮的貴婦似的,臉上畫著淡妝,確實好看,如果再瘦一點的話就更完美了。
母親懷里還抱著一摞書,是她平時看得那些言情畫本。
“等著為娘的好消息!”
張小乙送出去,這時小白也不情愿的從屋里出來,懷里也抱著書。
母親把書扔給她,吩咐道:“扔了啊。”
“是。”她不舍地答應(yīng)著。
將父母送出大門口,張小乙回到主院看見小白正抱著那些言情畫本出去。
余光一掃,
看到幾本書皮上的插畫,他瞬間明白小白那些知識是咋來的了。
原來母親是怕她看多了不健康……
小白見少爺看到書皮,急忙遮掩,匆匆而過。
“那個……別扔太遠(yuǎn)啊?!?p> “哦?!?p> 張小乙重新返回父親的書房,挑了一本書回到別院翻看。
小白在主院拾掇院子,過了一會兒浩子抱著煙葉跑了回來。
“少爺!”
他放下煙葉跑到別院說道:“少爺,主街新開了家道觀,我就說昨天見到的那個道士是來搶生意的,道觀都開咱家門口了?!?p> “什么?”
張小乙放下書,“哪條主街?”
“咱白虎區(qū)白虎大街??!”
“開開唄?!睆埿∫艺f道:“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黑浩欽說道:“少爺,不是大驚小怪,搶生意啊,咱不出去看看?”
“看什么,給他送禮?”張小乙示意他坐下,繼續(xù)說:“人家開道觀合理合法,咱們還能攔著不讓人家開?
再說不是所有同行都是冤家,或許人家只是單純的開間道觀,收收香火錢呢,和咱家可能不沖突。”
“哦?!?p> “回頭沒事兒咱們?nèi)ド现??!?p> “好?!焙谱优宸贍斎绱舜髿狻?p> “對了,你去胡同里,看看有沒有一摞書,抱回來?!?p> “書?”
黑浩欽想了想:“有,就在胡同口那柴火垛下面?!?p> “抱回來。”
“咱家不是有書嘛,干嘛還要撿外面的?”浩子不解。
“快點。”
“哦?!?p> 他起身出去抱書,不多時他將一摞書放到石桌上。
“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情情愛愛?!?p> 看著書皮上寫的《狐仙娘子》、《粘人小貴妃》等書名。
“看看?”
“不看?!焙谱訐u頭。
“看看?!睆埿∫胰咏o他一本。
過了一會兒,打掃完的小白也走了進(jìn)來,見到自家少爺和浩子正面紅耳赤專心致志的閱讀自己扔出去的那些言情畫本。
羞澀的跺著腳。
張小乙心說:這個世界的言情,還特么真是言“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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