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躲得過初一
“嗯...不錯不錯,繼續(xù)說繼續(xù)說。”
寧雪辭聽得津津有味。
“夫人...”獻春端了茶水過來,頗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哪家夫人像她家這位似的?聽八卦還聽上癮了。
“阿...娘,故事?!?p> 靈寶穿著兔子拖鞋,噠噠噠地跑過來,懷里還抱著毛絨玩偶,睡眼朦朧。
元寶也在門口瞧著,小小的身板,但那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他對阿娘的濾鏡。
這段時間阿娘每日在府上就是吃吃喝喝,聽八卦。
“咳!”
寧雪辭連忙擺正臉色,當娘就要有當娘的樣子嘛!
“走,阿娘今天給你講個不一樣的故事,小紅帽和大灰狼怎么樣?”
靈寶皺眉:“過了?!?p> “咳...那阿娘想想?!?p> 寧雪辭牽著女兒的小胖手回房,兄妹倆還小,暫時還沒有分開睡。
靈寶躺下,聽故事不到兩分鐘就呼呼大睡了。
寧雪辭剛準備起來,見兒子還頂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自己。
“元寶,阿娘的故事講得不好嗎?”
元寶霎時一言難盡地看著她,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好不好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寧雪辭捂了捂胸口,一臉受傷地提醒他:“元寶,你還是個孩子。”
元寶拉了拉被子,瞥了她一眼,閉上眼睛,自己哄自己睡,不忘補充說:“阿娘,我是個孩子不假,可我不是個傻子。”
“阿娘你講的故事越來越?jīng)]有技術含量,你還不如講聊齋?!?p> 寧雪辭嘴角抽搐,看來孩子智商太妖孽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下次為娘給你們講修仙!”
不就是講個故事嗎?
這能難得倒她?
元寶不理會,閉上眼乖乖睡覺。
寧雪辭揉著脖子出去,不忘感嘆:“養(yǎng)孩子真難,哄孩子睡覺真累?!?p> “噗...”鶯時忍不住發(fā)笑。
“笑什么?我的故事講得不好?”
寧雪辭暼她,小孩子嘛,就應該聽些簡單的故事,多好!
“夫人,小紅帽的故事你都說過好幾遍了?!柄L時提醒她。
獻春在一旁搖搖頭嘆氣,真是為難小小姐和小少爺了。
寧雪辭面不改色,強行挽尊:“這叫溫故而知新?!?p> 獻春端了熱水過來,伺候她梳洗。
“夫人打算怎么辦?瞧陛下稱病的意思,大抵是不會重罰禹王?!?p> 這距離夫人想要的和離還很遠。
寧雪辭看著鏡子里的容顏,她才二十出頭?。?p> 放在現(xiàn)代還是祖國的花骨朵兒,正是求學若渴的年紀。
他喵的居然要在這里和一群古董斗智斗勇。
“獻春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禹王都這樣了,皇上還不許夫人和禹王和離?”
鶯時正鋪著床鋪,回過頭來納悶兒了一句。
“是啊,這是為什么呢?”
寧雪辭也覺得奇怪。
她又不是什么身份尊貴的人,為何太后和皇上不松口呢?
這都鬧成這樣兒了。
和離在大幽也不算什么捅破天的大事兒。
和離再嫁,比比皆是。
怎么到了她這里,就成了特殊呢?
獻春語氣鄭重:“不管是什么緣故,如今夫人和禹王是萬萬過不下去了?!?p> “禹王對夫人動了殺心,這次若非早有準備,只怕沒丟命,遭罪是免不了的?!?p> “依奴婢之見,和離之事拖不得?!?p> 寧雪辭點頭,纖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明日進宮吧。”
這件事情確實不能再拖。
這一晚大理寺監(jiān)牢里,李晏暴躁不安,如何都睡不著。
朱昆是他的心腹,他的話李晏自然信。
瑞王妃生辰宴,徐若婳赴宴并無不妥。
在花園里碰見瑞王也沒有問題,但為什么兩人摟摟抱抱?
李晏憤怒萬分,很想問個明白!
“主子?!?p> 朱昆看著狂躁壓抑的李晏,心里覺得王爺真是被徐家姑娘耍得團團轉。
“徐小姐志向遠大,王妃出身雖是差了點,但深得太后喜歡?!?p> “主子若還想要前程,就務必克己復禮?!?p> “明妃娘娘急火攻心,已是病了三兩日,湯藥下腹也不見好轉?!?p> “八殿下原本是需要去陛下跟前侍疾的,如今連陛下的面也見不上?!?p> “八殿下要一邊服侍明妃娘娘,一邊還要為主子打點上下。姑且不論此次瑞王妃生辰宴之事,徐姑娘倘若真與主子交了心,又怎會不知主子與瑞王的糾葛?”
“倘若是無意沖撞,身邊還有婢女,瑞王府上還有王妃,一眾女眷,再不濟還有丫鬟仆婢,為何要瑞王抱著去見醫(yī)官?”
“在屬下看來,徐姑娘這樣做,倒像是在為自己謀后路?!?p> 朱昆一番話下來,轟得李晏外焦里嫩。
“你...不許胡說?!?p> 李晏這句話說得很沒有底氣。
朱昆聽出來他底氣不足,趁熱打鐵補充:“還請主子仔細想一想,從前徐姑娘的事情,再有...賞春宴之事,屬下覺得王妃并未說假?!?p> “林府必是動了手腳,那徐姑娘呢?主子就這般信任她?”
“若主子覺得屬下胡說,但憑主子責罰?!?p> “若主子想一辯真假,出府可以印證?!?p> 李晏眼神閃爍,一身狂躁逐漸冷靜下來。
“你先下去,多盯著點外面的情況。”
朱昆沒再繼續(xù)說,心里只盼著禹王能夠清醒過來。
次日,寧雪辭吃過早飯后,帶著獻春進宮去了。
她先去見了太后,少不得又要出血一番。
“...你是個明事理的,皇上今日身體爽利了一些,你去瞧瞧?!?p> 太后很滿意寧雪辭先低頭,給禹王留了余地。
寧雪辭帶著獻春去見皇上,沒想到攝政王也在。
但一想,這也正常。
如今朝中大小政務都由攝政王來處理,他不在皇上身邊才奇怪呢。
寧雪辭行了禮,洋洋灑灑煽情了一通后:“...此事兒媳也有責任,王爺也吃了罰,求父皇開恩,今后我們必定好好過日子?!?p> “咳咳...你能如此體諒,是老六的福氣,準了?!?p> 皇上故作咳嗽,點了點頭。
寧雪辭微微垂首,聽到皇上如此爽快答應,雖然早有所料,但心里還是不舒服。
按理而言,這一整套下來,為了保全皇家顏面,皇上也該下令讓他們和離了。
但這么多天了,皇上明顯就在等她松口為禹王求情。
這是為什么?
寧雪辭很納悶兒,但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到答案。
不慌,反正禹王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蕭景湛正襟危坐在一旁喝茶,不著痕跡打量她。
她分明很想和離,為何不提?
不過皇上和太后的態(tài)度未免也有點古怪,事情都鬧到這份上了還不松口。
但這是旁人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便也沒說話。
寧雪辭見他沒插話,心里松了一口氣,她就怕蕭景湛搬出什么律法出來,那可就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