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人見眾人散去,趴在李恪文的耳邊說道:
“此人我感覺其心必異,萬不可就在身邊。”
“軍師,你是不是有點(diǎn)太敏感了,我自己都已經(jīng)派杜修他們?nèi)齻€人監(jiān)視好久了,你想想一個本應(yīng)該至少成為五品武將的人,卻一夜之間變成了平民,這種巨大的落差感,會讓人為了復(fù)仇變得瘋狂的?!?p> “現(xiàn)在正值多事之秋,寨主還是不必自添麻煩啊?!?p> “好了好了,軍師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換個角度想想,我們可以讓江楓成為我們的劍,為我們所用,這件事我自有打算,讓我貿(mào)然相信江楓也不可能,人總歸是要有軟肋的?!?p> 說罷,用手捏住了身旁美女的下巴。
“你去找紅娘,讓她為我辦一件事?!?p> “那個瘋女人啊,能行嗎,她都來山上好幾年了,幾乎都沒有見她笑過?!?p> “告訴她,我已經(jīng)知道了她弟弟的下落,幫我辦完這件事情,我就告訴她,若要發(fā)現(xiàn)什么,可要第一時間看去我啊。”
“妾身知道了。”
女人隨即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寨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男人嘛,要不好色,要不貪財(cái),如果這兩個都不喜歡,那就說明他喜歡另一種東西——權(quán),這可是很危險的,我想紅娘有那個本事在江白青嘴里問出來一點(diǎn)什么。”
“老夫還是要勸寨主一句,小心引火上身,玩火自焚?!?p> “好了軍師,我累了,您還是自行離開吧。”
黑袍老人走了之后,李恪文站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上,一種莫名的孤獨(dú)感涌上心頭。
“軍師,你曾說過我們不能止步不前,可是這些年了,我們僅僅只有彈丸之地,這么做,只是不想在亂世中如同無根浮萍,我不甘心啊?!?p> 向黑袍老人離開的方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zhuǎn)身離開。
又起秋風(fēng),昨日夢,星漢迢迢,此間月。
江楓被別人帶到了一個房子面前。
“江大人,以后這就是您的房間了,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就在偏院?!?p> “好……好,你先下去吧。”
站在原地的江楓根本都沒有想到李恪文會給自己弄一個這么好的房子。
一時間,自己竟有一些看不透這個人了,江白青推開門,屋子里是一副剛被打掃過的樣子,有一種沁人的香氣縈繞在身旁。
自從被寧遠(yuǎn)衛(wèi)趕出來,一直風(fēng)餐露宿,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見床了。
但是江楓并沒有選擇睡覺,只是坐在床邊上,揣摩今天李恪文的態(tài)度。
給江楓的第一感覺就是:李恪文的態(tài)度很微妙,從臉上根本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咚咚咚。
正當(dāng)陷入沉思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響了。
“這么晚了,還會是誰?”
瞬間江楓警惕了起來,悄悄拔出床頭的雁翎刀走到門口。
“誰?”
“我是寨主派我來服侍公子的?!?p> “不需要,你還是回去吧!”
“不行,這樣我沒辦法和寨主交代的,回去也是挨打?!?p>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沖突,江楓還是選擇了讓她進(jìn)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女人走了進(jìn)來,一身紅衣,面遮輕紗,黑色的長發(fā)散披在肩上,眼神中透著妖艷撫媚,但又似乎有些一絲熟悉感。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良宵難得,我能與公子共飲幾杯嗎?”
江楓心想:“原來是想灌醉我,套我話啊?!?p> “這不合適吧。”
“公子說笑了,來,喝一杯?!?p> 女人熟練的把酒倒?jié)M,整個人幾乎貼在了江楓的身上,把酒杯送到了的嘴邊。
江楓接過酒杯,連連向后退去,杯中酒一飲而下。
“公子好酒量啊,來,再來一杯?!?p> “不了?!?p> 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靠在墻角。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怎么會,奴家很久都沒出過帽兒山了?!?p> “是嘛?”
江楓一個轉(zhuǎn)身,把女人按在了墻角,用手揭開了面紗,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面前。
“公子,你這是干什么?”
女人連忙用手擋住了臉。
“原來是你,怪不得這么眼熟,中元節(jié)那天我在劉天手里救下來的女人?!?p> “沒想到公子你會記得這么清楚?!?p> “你怎么來這里了?不對,看樣子你本來就是這里的人,那一天,劉天打你,也是你們演的一出戲吧,好借刀殺人?!?p> 女人愣在原地,沒想到幾秒鐘之內(nèi),這個男人就猜到了這么多。
“公子,你在說什么呢呢,奴家聽不懂?!?p> “十年前,寧遠(yuǎn)城有家富商,一夜之間滿門被屠,聽說只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活了下來,
五年前,一個叫做紅娘的女子,嫁給了賈家,并在新婚之夜親手手刃了賈志成一家十六口人,隨之這個女人就消失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五年前的那個紅娘,十年前滅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紅娘沐凌雪。”
“你……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江楓離沐凌雪越來越近,幾乎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想知道,你不得有點(diǎn)表示嗎?”
紅娘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江楓看她的樣子笑了笑,轉(zhuǎn)身坐回椅子上,喝起了桌子上的酒。
“你也不用感覺到好奇,這些事情是我在三年前我從西安府回到寧遠(yuǎn),不出一個月,正直寧遠(yuǎn)大戰(zhàn)時,那個時候聽本地的老兵說的,紅娘鎖骨上紋著一朵梅花。”
“寧遠(yuǎn)大戰(zhàn),你是邊軍?”
“之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你沒看我也落草為寇了嗎?!?p> “你這一個多月經(jīng)歷了什么?”
“一言難盡啊,寧遠(yuǎn)衛(wèi)容不下我,又忍不下這口氣,所以就來這里嘍,對了,你怎么會成了李恪文的女人,如此人物不應(yīng)該啊?!?p> “我只是暫住這里,他幫我找我弟弟,我?guī)退鍪?!?p> “你竟然還有一個弟弟?!?p> “十年前,沐家被滅門我和我的弟弟都跑出來了,但是卻在逃亡的時候走散了,找了他十年,可依舊毫無音訊,我身上背了案子,最后只能來這里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一代人物,我我今日在這里碰到了,我有一個經(jīng)商的朋友,商路上來往認(rèn)識的人比較多,到時候我讓他多留意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