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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工賜接過,“陳隊,下一批藥物研發(fā)好了嗎?”
陳于林看了一眼備忘錄里的一串代碼,“研發(fā)是研發(fā)好了,沒試過?!?p> “陳隊,注射液對她來講已經(jīng)是毒了,需要你和那邊的人加急配制,我判斷不了藥物爆發(fā)的時間點?!?p> 陳于林點點頭,“好,最大程度穩(wěn)定住她。”
程工賜應(yīng)了一聲。
電話剛按下掛斷,護士就沖進病房,“程醫(yī)生,病人心臟驟停?!?p> 程工賜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肺復(fù)蘇,不管心跳能不能恢復(fù)過來,別用除顫儀。”
護士的手機屏幕處于通話界面,又開的是免提,他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遞到那邊。
那邊的醫(yī)生搶救著,聽著他的命令,只是單做那一個。
程工賜和他一起到了急診,程工賜進入到搶救室,檢查一番后,讓外邊的護士去通知谷南升,簽字。
簽完字后,就安排谷南升進到里邊。
“是真沒想到,她的身體會對這個藥物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yīng)?!?p> “這個藥,為什么會沒有特效藥。”谷南升坐在墻邊的椅子上。
“倉庫這個地的保密級別你不是不清楚,那支藥本就是針對那個組織的人,第一批特效藥經(jīng)過試驗,對絕大多數(shù)人都有效,所以后續(xù)的治療藥就沒怎么在意。”程工賜擺弄著她身上的儀器,解釋道。
“可她不是那個組織的人!”
“你聲音小點。主要是她是誤闖入,每個誤闖的人都會被注射一管,那些人對外界是完全封閉的,除了那幾個高層,他們知道誰?!背坦べn坐在他旁邊。
“下一批,能治好嗎?”谷南升有點絕望了。
“看情況吧,那個女生就是一個例子,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讓人離開?!?p> “你是說爺?”谷南升轉(zhuǎn)頭看他。
程工賜點點頭。
“額外跟你說件事,如果她真的因為這個藥物離開了,他那邊要求將尸體進行解剖,為了下次有人再闖入倉庫……”
谷南升冷笑一下,“這點,我不點頭,他那邊不敢動手?!?p> 程工賜沒說話,又站起身來操控儀器,檢查數(shù)據(jù)。
“特效藥居然還沒普通的藥物來的好用,他究竟是在弄什么。”
谷南升聽到這話,也走上前,把注射液的單子看了一眼,“看樣子,我該要去鬧一鬧了?!?p> “你做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散發(fā)點屬于一個頂級翻譯該有的放肆?!惫饶仙χ?,對他拍了拍肩膀?!斑@邊麻煩你了。”
程工賜沒阻攔,任由他離開。
谷南升自己開著車到了地方,他的辦公區(qū)門口,下車后,也沒管那些警衛(wèi)的阻止,直接進到他屋內(nèi)。他一直都知道倉庫資料放在那,找到鑰匙,開了鎖,輸入密碼,將那一疊資料全拿出,坐在他的位置翻閱。
“怎么樣,查到什么了嗎?”
谷南升知道是他來了,沒回答。
“她這樣,我也很難受,已經(jīng)讓他們加急調(diào)配了。只能看……”
谷南升冷笑一聲,“特效藥都還沒普通的治療藥物有用,你到底是想把她作為研究體還是成為第二個那位女醫(yī)生。”
院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怎么,無話可說了?等她離開后要她的身體做研究,你想的真好,等出事了知道要做了,之前干什么去了,等著一個無辜的生命自己迎上來?”
院長還是用沉默表達一切。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瀕死了,如果真的走了,我不會再為你們做任何事,小奎的實力夠你們揮霍,如果他也被你們弄走,那基本上沒有人再可以與那個組織正面對抗。”谷南升看了會兒,還是給他一個答復(fù)?!斑@幾天程工賜會穩(wěn)定住她的情況,翻譯任務(wù)可以發(fā)過來,至于完成時間就不能保證了?!?p> 院長點點頭,“我想讓小奎試著接手你的工作,她對于你更重要?!?p> “隨便你,我要的只有最有用的特效藥。還有一件事,她走了,雷子那個組你不太能控制得住。”
院長坐在沙發(fā)上,期間,和他關(guān)系較近的那個中年男子進來,本是想詢問晚飯的,但看氣氛有點不太對,加上那位領(lǐng)導(dǎo)對自己的擺手,默默退出了。
電話鈴聲響起,谷南升看了一眼,是陳哥的。接起:“哥?”
“你現(xiàn)在在哪?”
“在爺?shù)胤?。”谷南升如實回答?p> “來趟倉庫研發(fā)樓?!?p> 陳哥說完就掛斷電話。谷南升問院長,“爺,倉庫研發(fā)樓在哪?”
“你要去?”院長問了一句,而后在辦公桌抽屜里拿出鑰匙。“一起過去吧,我弄出的事,也該我自己解決?!?p> +49
警衛(wèi)出于職責(zé),要跟著院長,但被制止,兩人一起進到研發(fā)樓內(nèi)部,陳哥在里邊試驗。
外邊接待的人看到是院長,引導(dǎo)他們換上防護用品,到陳于林身邊。
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直接向來人問道:“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程醫(yī)生看著,我在那也只是聽他講關(guān)于那個藥物的事,說是要盡快壓制藥物在體內(nèi)的活動,要不然就有生命危險,來之前經(jīng)歷了一次心臟驟停。”谷南升解釋道。
陳于林點頭,將配制好的藥物進行化驗分析,然后注射進入某實驗品身上,算是有了一點效果,不過可以忽略不計。
反復(fù)試驗多次,最后調(diào)配了一支,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后,將這份量加大到可以人體可用劑量,讓人送去。
這邊的實驗并沒有結(jié)束,畢竟那份藥只是照著第一批改版而已,第一批對她來講沒有任何效果,更別說這第二批只是加強版。
果然,得到的回復(fù)是“無任何反應(yīng),藥物反應(yīng)明顯、強烈”。
陳于林淡淡的嘆了口氣,這次,不再仿照第一批,而是根據(jù)那支注射液的每一種成分進行試驗,待成分被逐一擊破后,再進行藥物結(jié)合,最后調(diào)配出一支。還是叫人送去。
這次,他們并沒有繼續(xù)研究,而是坐在各自的位置靜靜等候著。
回復(fù)內(nèi)容表明她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但很微弱,下邊是程工賜發(fā)來的她體內(nèi)藥物反應(yīng)的檢測單。
陳于林看過后,把資料放在桌上,院長也看了一眼。最后是谷南升,拿過單子,走到角落里,看著上面的數(shù)值,陷入沉思。
調(diào)配藥水的工作,陳于林只是數(shù)值分析人員,她本身的數(shù)值出來后,基本上也就沒他什么事了,跟著他一起坐在角落的休息區(qū)。
“最好的治療時間已經(jīng)過了,剛剛傳過來的那份表明她現(xiàn)在的意識很微弱,等藥物研發(fā)完成,我都不能保證她還在不在?!?p> “可是身體數(shù)據(jù)表明她沒事?!惫饶仙唤邮堋?p> “是,可那不代表她的意識也是這樣,意識徹底喪失,再救治她的肉身也沒什么用?!?p> 谷南升有一種想把院長打一頓的沖動,可他沒動,這里不是他的公司,也不是那個有能量的地界。
等等!
谷南升想到了什么,拿了紙筆,回到他旁邊,在上邊畫下一些符號。
陳于林看著他寫寫畫畫,看到了某一內(nèi)容,把他的手緊緊握住。谷南升抬起頭來,看著陳于林對自己皺眉搖頭。
還是在紙上寫著自己的話,“沒事,沒人看得懂。”
陳于林指了指側(cè)上方,一個可旋轉(zhuǎn)攝像頭正對著兩人。
谷南升拿開他的手,繼續(xù)寫、畫著。
就這樣在攝像頭的監(jiān)視下,谷南升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他卻有點擔(dān)心,畢竟這些符號語言是上邊的,別說這里的人會不會研究,光是他看著谷南升使用,沒完全阻止這一項,就夠他在這世界上永遠消失。
只是這一份緊張,在程工賜下一份數(shù)據(jù)單傳過來后就壓制下去了。
單子上邊寫著:“宣嫆的四肢反映出不同程度、不同癥狀的表面現(xiàn)象,出現(xiàn)一次二十秒的呼吸暫停。陳隊,我這邊的藥物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
陳于林并沒有把訊息給谷南升看,讓人把他關(guān)到藥物試驗間。
自己則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閉上眼,回想著那支注射液的全部成分,他記得,那支注射液在投入使用之前,還因為一個實驗生的手誤,融入了幾滴致命藥水。就是因為這幾滴,才讓這藥物在人體數(shù)秒內(nèi)起效。
而那個實驗生,因為這一失誤,離開了這里,一星期后,公安機關(guān)向這里發(fā)出提醒,實驗生失蹤,至今已有十年時間,下落不明,宣告死亡。
陳于林用能量在這個身體的記憶中搜尋,記憶里的實驗生用手碰倒了某一藥水瓶,瓶身的標簽可視范圍只有一小角。
根據(jù)那一畫面,陳于林在無數(shù)化學(xué)瓶中尋找那一個,最后找到了兩個,和記憶里那一個瓶身相差無幾的,分別實驗后,結(jié)果最快也要十幾個小時。
而這時,程工賜又發(fā)來一份訊息,宣嫆的情況愈發(fā)嚴重,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到特效藥研發(fā)完畢,讓谷南升來見一面。
院長讓其他人代替了陳于林的工作,帶上谷南升一起,三人一同去了醫(yī)院。
在程工賜發(fā)出訊息時,她已經(jīng)從ICU出來,安排到了普通病房。
進病房之前,程工賜給他們說了一下宣嫆現(xiàn)在的情況:“身體完全被藥物侵襲,意識回來了小部分,已經(jīng)醒了?!?p> +50
陳于林和谷南升換了防護服,走進病房。院長被帶到家屬交流室,和院長交流了她的情況。
宣嫆應(yīng)該是睡著了,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安插著無數(shù)根管子。
兩人走到床邊,谷南升蹲下身,輕輕喊了她兩聲。宣嫆艱難睜開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谷南升又喊了兩聲,宣嫆隨著聲音的方向轉(zhuǎn)過頭,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見,角膜反應(yīng)已經(jīng)消失。一只手抬起幾厘米的距離,剛好是他那邊,谷南升握住她的手。
“沒事,我陪著你?!?p> 話說完,宣嫆的手指輕微撥動,谷南升和陳于林用能量電波交流一番,他起身將病房門反鎖,用能量將門鎖完全封死。
谷南升聯(lián)系了那位世爺,還是通過一團煙霧來此,散了煙霧,谷南升見來人是她星球上的弟弟,便站著和他說。剛到,就看到病床上的宣嫆,可他只認為是睡著了而已。
檢查完卻是一驚,“本體意識快要消散了,怎么會這么嚴重,要我開啟下一世?”
陳于林搖頭,“能讓她恢復(fù)正常嗎?”
世爺一愣,“你指的是從瀕死……”他做了個手勢。
陳于林點點頭。
“但這里是死亡就相當于結(jié)束這一世的任務(wù),可以開啟下一部分?!?p> “雖然我的身份不如你,可我以她伴侶的身份向你發(fā)出命令,救她!”谷南升松開她的手,起身走到他面前。
世爺頓了頓,依照禮法對他做出相應(yīng)動作,“我不能保證完全治愈?!?p> 谷南升點點頭。和陳于林一起走到門邊,將病房門和窗戶完全封死。
世爺走到病床前,運作能量,就在此時,宣嫆合上雙眼,監(jiān)測儀發(fā)出警報,她算是離開了。門外的醫(yī)護收到警報,和程工賜一起到了病房外,里邊上了鎖,程工賜敲了兩下門,見里面沒反應(yīng),懂了點什么,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離開,關(guān)了警報,自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候。
世爺?shù)哪芰窟\作至最強,用著她現(xiàn)在的身體可以接受的強力輸入,大概是除了維持生命的臟器那部分沒有消耗,其余都被灌輸進入到她的體內(nèi)。等到結(jié)束,世爺徑直向前倒下,煙霧也同樣在一定時間點將他帶走,監(jiān)測儀的數(shù)值和圖像也開始運作。
站在門口的兩人感受到世爺?shù)碾x開,恢復(fù)了意識,撤走門窗的封印,開了房門。程工賜聽到聲音,起身,等門打開,進到里邊,也沒問兩人,按了呼叫鍵,醫(yī)護推著檢查儀器進入病房。單子出來,看了一眼數(shù)值,恢復(fù)了。
“是那邊的特效藥?”
兩人沒有回答,程工賜也沒問。
“出于好奇問了一句而已,不方便的話我這邊會作其他安排。不過,特效藥還是需要調(diào)配,藥物并沒有完全被清除,大概還需要幾天?”
“下一批最早也得后天?!标愑诹纸o了他一個自己能保證藥物抵達醫(yī)院的時間。
程工賜點點頭,“這幾天還是要到特護里面。她現(xiàn)在是重度昏迷,只要她的身體不受到藥物的攻擊,我可以保證她生命的穩(wěn)定?!?p> 兩人都是點頭答應(yīng)了,在這里,還是以這里的治療方法為主。
院長那邊只是告知了一下治療方案,簽一些協(xié)議,等兩人進到車里,他也差不多下樓了,看到后排的谷南升還是那樣,不搭理也不對自己做什么,他覺得這已經(jīng)很好了。
回到地方,陳于林和他繼續(xù)回到研發(fā)樓,院長回到辦公室,協(xié)助他們繼續(xù)研發(fā)特效藥,另一邊,向全國搜尋醫(yī)藥學(xué)頂級學(xué)者。心里想著是治療宣嫆,但實際,他要的是谷南升的翻譯能力。
兩份藥物在第二天的下午出了結(jié)果,其中一份得到很大程度的緩解,將藥物再次加大劑量,又安排人給送去。
體內(nèi)的藥物被世爺?shù)哪芰客耆珘褐疲匦庍M入體內(nèi),程工賜立刻安排了檢查。數(shù)據(jù)出來后,他松了口氣,傳給陳于林。
附上一句話:“傷害減少了一半多,可以的話,我建議加大劑量。”
陳于林并沒有照著他的話做,這種特效藥,加大劑量對于正常人來講還好,但對于她,他不敢保證會不會過量致死。
只是回了一句好,就讓人著重調(diào)配相同劑量的特效藥,弄了一箱子,一共八支。
每天使用一支,檢測單的數(shù)值逐漸恢復(fù)成比正常人低15%,對于一個昏迷著的人來講,已經(jīng)是非常不錯了。
在里邊密切觀察了一星期左右,就把她放出來了,移到病房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狀態(tài)一直都是意識喪失的,連一絲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谷南升守著她一直呆在醫(yī)院里,陳于林則是日夜都處于研發(fā)樓,糯糯給他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一個都沒接,也沒一個回撥的。也給谷南升打,而他卻只關(guān)注著宣嫆,只有在程工賜給他輸營養(yǎng)液時,才會因為痛覺回過神來。
+51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可問題是,她現(xiàn)在的情況,我無法確定她在短時間內(nèi)會不會醒來。這樣的情況,你還要消耗自己的身體?”
谷南升沒說話。
“你手機里一直有一個叫糯糯姐的人打電話進來,我沒接,想好了就給她回一個。”程工賜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時候。
谷南升開口道:“糯糯姐是陳哥的妻子,他現(xiàn)在處于全封閉環(huán)境中,除了那些和他一起研發(fā)注射液的成員,和外界是完全斷聯(lián)系的。你有空的話,傳話過去,讓他自己回一個?!?p> 程工賜點頭,離開了。
配制好了日常的點滴,放在床頭柜上,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給陳于林傳遞了糯糯的事。
陳于林收到訊息,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封閉這么久了,她肯定又害怕了,也是苦了她了,跟著自己一個研發(fā)人員。
休息間隙,陳于林回了自己的房間,手機鎖在柜子里,已經(jīng)沒電到自動關(guān)機了。
充電開機后,糯糯的電話就進來了。
“喂,你在哪?還好嗎?什么時候回家?”
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他聽著她的聲音,心揪著泛疼,小聲深呼吸幾下,笑著回答她。
“最近有點事,你想我了?”
糯糯在那邊哭了出來,只是沒把聲音放出來,捂著嘴,他聽得清楚。
“消失那么長時間,誰會想你啊,我只是想喝你做的菜了,什么時候回來,過兩天就跨年了?!?p> 陳于林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歷本,還真是,這周結(jié)束就是1月份了,說好的每年跨年都要陪著她的約定,明年要失信了。
“跨年……我們孩子都那么大了,還要儀式感?這都是小年輕弄的事了,我們就不用了吧?!标愑诹钟闷届o的話語和她商量著,可眼淚卻在話語間在臉頰上滑落。
一手捂著心臟,卻不敢袒露半分。
真的,第一次知道和心愛之人的暫時離別是這樣的痛苦,他也懂了為什么每次谷南升在她出事后,都會這樣的頹廢,換做糯糯出事,自己也會吧。
休息時間只有半小時,在這通電話之前,他還要去食堂吃飯,再回到房間,和她的通話時間就只剩下十分鐘。
時間還沒到,就有人喊他。陳于林沒搭理,只是對她回一句,“等我回來,我給你一場驚喜。”
說完,就掛斷電話。手機再次關(guān)機,鎖進抽屜。
跟那人一起回了研發(fā)樓,給程工賜發(fā)了個信,是寫給谷南升的。
陳于林:“可以的話,幫我回趟家,糯糯那邊可能出事了?!?p> 把紙送到病房,谷南升并沒有理睬他。他也只是把紙放在谷南升眼前,就離開了。
谷南升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訊息紙上的內(nèi)容,每個字他都看得懂,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無法在腦海中解讀這整句話的意思。
又是十來分鐘,他走出房間,給院長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想法,那邊提醒了幾句,算是同意了。
和程工賜說了聲,而后就出了醫(yī)院,喊了代駕,去了她家。
“來了。”
糯糯正在收拾家,聽到敲門聲,對門喊了一聲,放下工具,開門。
“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糯糯看著滿臉憔悴的谷南升。
“沒事,就是有事要和你說?!惫饶仙龔街弊呷?,糯糯給他拿了拖鞋。
谷南升整個人直接窩在沙發(fā)上,糯糯給他倒了杯水,“是關(guān)于于林的事?”
谷南升搖搖頭,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是嫆嫆的事,也扯上了陳哥,所以才這么長時間沒回來?!?p> 谷南升把可以告知她的內(nèi)容都給她講了一遍,當然,沒有給院長匯報過,他就算是那個地方的頂級翻譯,也是不敢擅自對外說的。
糯糯對此只是淡淡點了下頭,“那嫆嫆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檢測數(shù)值在昏迷患者中算是很好了,就是現(xiàn)在那個醫(yī)生無法判斷她會在什么時候醒,又或許,就這么一直昏迷下去。”
糯糯還是點頭。
“我可以去看她嗎?”
“我得問下爺,畢竟陳哥現(xiàn)在所做事情保密度非常高?!惫饶仙龥]拒絕,也沒答應(yīng)。
“不是,我說的是嫆嫆?!迸磁椿亓朔块g換衣服。
谷南升繼續(xù)在沙發(fā)上等候著,等她出來,“我找的是代駕,待會兒……”
糯糯點點頭。
把鑰匙交到她手里,谷南升有點吃力的下樓,坐在后排,糯糯開車到了醫(yī)院。
和程工賜說了聲,他沒意見,只是在兩人抵達樓層,病房門口時,安排護士給兩人進行全身消毒,而后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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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病房外間,程工賜正在里邊給宣嫆檢查,還是沒有任何蘇醒跡象,嘆了口氣,掛上兩瓶點滴,調(diào)整好速度,出門。
坐在沙發(fā)上,摘下口罩,“還是沒有一丁點的蘇醒跡象,再過十天,就要轉(zhuǎn)變?yōu)橹参锶藸顟B(tài)了?!?p> “那些刺激方法不能使用嗎?”
“倒是想使用,就怕她體內(nèi)的……”程工賜止住話,看了一眼糯糯。
“糯糯姐可以說,藥物就單純只是藥物而已?!惫饶仙嵝阎?。
程工賜點點頭,繼續(xù)說:“我答應(yīng),體內(nèi)的藥物抗議咋整,直接弄沒了,那還讓他們弄什么?!?p> 話說完,三人都很安靜,糯糯起身進到里邊,谷南升也跟著她進去。
糯糯坐在他的位置上,撫摸著她的臉蛋,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有給她……”
谷南升搖搖頭。
糯糯想了會兒,“毛巾兩條,臉盆兩個,準備好就去接盆溫水?!?p> 谷南升“哦”了一聲。
糯糯見他沒動靜,看著他,“不是,單一個‘哦’?快去準備啊?!?p> 谷南升點頭,去到超市購買。買是他買,但挑選,還是得靠著和糯糯開視頻。
買好再回來,經(jīng)過糯糯的分類后,他再去熱水間到了一瓶熱水,一盆溫水。
出了房門,就坐在沙發(fā)上,還沒等糯糯開門,程工賜先過來了。
“在做什么?”程工賜透過門上的玻璃向里邊看了一眼,糯糯拉上了簾子,只開了夜燈,外邊更是看不清。
“我忘了給她擦拭,糯糯姐在里邊忙活。”谷南升回答。
程工賜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向里間敲了敲門。
“嫂子,把吊瓶的調(diào)速器向下關(guān)了,我待會兒要上其他的。”
糯糯應(yīng)了一聲,照做了。
弄好,把門打開,讓程工賜換了藥水,讓谷南升倒水,用另一個盆子繼續(xù)裝滿溫水,等他弄完,又把兩人遣散到外間,繼續(xù)擦拭。
結(jié)束了,把水倒掉,盆放在架子上。
走到谷南升面前,“誒不是,你們男人不愛干凈就算了,怎么讓她也長時間這樣,萬一出點事,醒來又得鬧一陣,還得我來哄,給我們……”糯糯頓了下,整理了語言?!敖o我少點事不行?真的是,碰到你這個大爺,也是我的福氣了!”
程工賜挪動了下位置。谷南升低著頭,不敢搭話。
等到她說累了,“倒杯水,累死了?!背坦べn連忙給她倒,喝完剛要說,里邊的儀器就發(fā)出警報。
谷南升把她按住,程工賜把房間燈全部打開,戴上口罩檢查一番。
等出來,糯糯先一步問道:“怎么樣了?”
程工賜沒說話,只是臉上充滿了疑惑。
“就很奇怪,就那個檢測儀的夾頭在剛剛擦拭時候沒出現(xiàn)問題,怎么就會掉了?!?p> 谷南升想到了他,不過自我否定了,他來了,就算用了禁了時間的運轉(zhuǎn),可自己還是能感覺到。
給她安排一個檢查,并沒有什么問題,這個夾頭的掉落,只能被認定是糯糯在擦拭時候不小心碰到的,可時間方面……
沒再深究。
糯糯當晚回了趟家,安頓好了孩子和婆婆,第二天又去了醫(yī)院。
谷南升還是徹夜未眠。
糯糯走進房間,“幾天了,再熬下去機器也受不了?!?p> 谷南升沒說話。
“你先回去一趟,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再把她那只熊拿來?!?p> 谷南升聽著她的話,懂了,點點頭。
打車先去了一趟復(fù)式,等快到了時候,又換了目的地,去了別墅,洗漱一番后,把那只熊用禮盒包裝好后,坐著自己的車,回到了醫(yī)院。
看著他手里的禮盒,糯糯淺淺笑了下,“還是懂點的嘛,不錯?!?p> 禮盒放在床邊,“她一直都寶貝它,我肯定也要好好對待,也是怕她會鬧,畢竟這只陪她時間更久?!?p> 糯糯只是點頭。
谷南升還是那個樣子,坐在椅子上,卻趴在床邊。漸漸的就睡著了,等到了程工賜拿來今天的點滴時,糯糯才發(fā)現(xiàn)。
把他送到自己的休息室,程工賜也陪著她一起守在病房里,“我和隊長聯(lián)系一直都是用我辦公室里的機器,類似以前的傳真機?!?p> 糯糯點頭,起身,程工賜陪著她去了辦公室,教了一下使用方法后,就把辦公室留給了她。
糯糯先對他問了一句,“于林哥?”
那邊久久沒給回復(fù),到了臨近午飯時候,一張寫滿字的紙打印出來。糯糯看了一會兒,只是淡淡的微笑和隨意劃過臉頰的淚水,坐在辦公椅上,認認真真給他回著信。
+53
“抱歉,這么久沒聯(lián)系你,想來他也給你說明了事情,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說了多少,這邊還有事要忙,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反正等結(jié)束了,我第一時間回到你身邊,陪你玩一周,至于花銷嘛,反正是給他和嫆嫆做事,自然就要向他報銷。那天之前,我一直都想空下來給你發(fā)個信息,可這里是封閉式的,什么都不能做,只有不停的工作,直到那天,是院長,也就是以前經(jīng)常喊我?guī)兔Φ拇鬆?,給我在午飯時候放了個假,只有半小時,吃了午飯,到了休息室,手機因為沒電關(guān)機了,充電剛開機就接到你的電話。那幾秒,不是不說話,而是就想聽聽你的聲音。好像懂了,他為什么會在嫆嫆出事后對任何人都情緒失控?!?p> 糯糯給他回了一封信,講了一下家里的事,結(jié)尾一句,“一切安好,不必掛念。加油工作,早日進入二人世界?!?p> 陳于林回了一個“嗯”字。
兩人的聯(lián)系又一次斷開了。
其余的只有程工賜時不時給他在商討藥物時候,提那么一句她的情況,不過都是一切安好,偶爾有個小感冒時候,也和他說了。
回過來的,除了藥物的事情,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嗯”。
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程工賜說的十天還剩下兩天,早上,程工賜例行做了下檢查,沒有絲毫反應(yīng)。
谷南升已經(jīng)麻木了,對此只是淡淡的點頭。糯糯有點哽咽,不過沒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來,說了一句去買早飯,就走入他的辦公室。
也不管他那邊什么情況,一連串給他發(fā)了好幾張訊息。
“還剩下兩天,阿升說藥物你會配制,但為什么還沒弄好?!?p> “于林哥,嫆嫆真的要醒不過來了嗎?”
“你真的,真的,真的就不能先讓她醒來嗎,我可以求求你嗎?”
還有幾張。只是現(xiàn)在的陳于林完全封閉自己,一刻不停研制著特效藥,可試驗證明,他現(xiàn)在調(diào)配的都和那一份效果一模一樣。
院長時常進出研發(fā)室,對他的行為他不敢上前打擾,但心里卻滿是擔(dān)憂。
等他出來休息,院長才上前問道:“怎么樣了?”
陳于林含著淚,搖搖頭,“只剩下兩天,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讓我救她?!?p> 院長聽到消息也是嘆了口氣,“唉,沒想到,本是用在他們身上的東西用在普通民眾身上了,還是他的戀人。”
“那個實驗生……”
院長搖搖頭:“能找得到,早就找到了?!?p> 休息只有幾分鐘,陳于林又進入到里邊,繼續(xù)進行著那一份特效藥。
買了早飯,回到病房,谷南升察覺到了什么,但裝作沒看見,很平常的去到里間,關(guān)上門,反鎖。
糯糯打開自己的那份,吃了兩口,沒有什么胃口,又合上蓋子。收拾好,程工賜又進到病房,敲了敲門,谷南升給他開門,進到里邊,糯糯并沒有進去,坐在窗邊,看著外邊。
程工賜把燈全部打開,而后又檢查一遍,點點頭。
“???”
“醒了,就是身體太虛弱,睡著了而已?!背坦べn讓醫(yī)護安排了幾項檢查,離開了。
出了房門,看到糯糯這樣,走過去。
“她沒事了。”
糯糯淡淡的點點頭,想了會兒,抬頭看他,“什么意思?”
“剛剛醒了,幾秒鐘時間,又睡著了。”
糯糯站起身,繞過他進到病房里,谷南升看著她的睡顏,終于露出了笑容。
糯糯走過去,站在床邊,輕輕喊了她兩聲。宣嫆睜開眼,先是模糊一片,而后再是自己母親的身影,臉也是,對她問了一句,“干嘛?”
“沒事,醒了?”
“大半夜不睡覺,吵我有點毛病?!毙麐捖曇舨淮?,滿是疲憊。
糯糯拍著被子,哄睡,“好了,不吵你了,繼續(xù)睡?!?p> 宣嫆閉上眼睛,又睡過去了。
谷南升示意她一起出了病房,坐在沙發(fā)上,谷南升就跟她坦白。
“陳哥和我聯(lián)系了,過兩天把你送過去?!?p> “見他嗎?”糯糯問他。
谷南升點頭:“說是太久沒見,想你了。”
糯糯點頭,“好,等她醒來再去?”
“隨你,反正現(xiàn)在還要再研究一會兒。”
糯糯愣了一下,“不避諱我了?”
“沒明說是什么,只是研究而已?!?p> 糯糯點點頭。
她這一覺睡了三四天,等到陳于林把最后一批藥物研發(fā)完成,進入她的體內(nèi),再檢查完畢,數(shù)據(jù)出來后倆小時,醒來,正常的睡醒。
當時程工賜坐在床邊,用著自己的筆記本記錄著她的情況,見到她醒來,拿出手機先跟他們傳了信,而后合上屏幕,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