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梁瑋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該不會哪個人在背后罵我吧。
“衙內(nèi)?”眾人齊聲問道。
梁瑋抬了抬手,只覺得鼻子陣陣發(fā)癢,又站在原地,醞釀起來。
阿嚏!
又是一個重重的噴嚏。
這下,感覺鼻子通透多了。
梁瑋看了看眼前這棟二層樓房,心想,人家武大郎一個賣炊餅的,居然也住了二層樓房,家里還有個活色生香的老婆,這可比后世絕大多數(shù)人厲害多了。
下意識的朝對面的街道望去,果然看見對面的一間茶坊門口,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正不住眼的往這邊打量。
梁瑋心念一動,便朝茶坊走了過去。
進(jìn)了茶坊,梁瑋當(dāng)即坐下。
林沖等人也跟著坐下。
婦人便堆著笑,上來招呼:“公子要點什么?”
“先來一壺茶。”梁瑋把一錠銀子放在了桌案上。
婦人眼睛一亮,笑瞇瞇的說:“公子稍等。”
不一會功夫,婦人便拎著一壺茶上來,先給梁瑋倒了一碗。
“大娘姓什么?”梁瑋問。
“老身姓王?!?p> 果然是王婆!
梁瑋仔細(xì)打量了下王婆。
王婆笑瞇瞇的,顯得十分的和藹,像極了小時候鄰家的老奶奶。
但是,任誰會想到,在她那和-善-的外表下,竟然包裹著一顆無比陰毒的心。
“大娘......”即便心里對王婆再痛恨、再警惕,但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梁瑋隨口問道:“這一家,可是那賣炊餅的武大郎的家嗎?”
王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梁瑋,臉上也浮現(xiàn)起一絲怪異的笑容。
梁瑋心念一動,這老家伙不會以為我也打那潘金蓮的主意吧?
“是,是,這里就是那賣炊餅的武大郎的家!”王婆連聲的說。
頓了頓,王婆又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武大郎的老婆,生得可標(biāo)致了!”
梁瑋淡淡一笑,卻問:“聽說,武大郎有一個兄弟?”
王婆愣了愣。
梁瑋不由得有些意外,王婆可是與武大郎住對門的,竟然不知道武松的存在?
“啊......”王婆忽然恍然大悟狀:“原來,那個人是武大郎的兄弟??!老身知道了!老身今天早晨,看見一個生人從武大郎的家里出來,那武大郎的老婆還把他送出來了呢!”
梁瑋笑了笑,心想,看來如今潘金蓮已經(jīng)悄然啟動小叔攻略了。
“聽說,那武大郎的兄弟武二郎,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便是徒手打死一只老虎,也不在話下呢!”梁瑋問道。
王婆卻說:“這個,老身卻不大清楚了。那武大郎搬來也沒多久,他那兄弟,以前也沒來過,好像就是這一兩天來的?!?p> 梁瑋一聽,心里更是納悶,那武松難道不是從柴進(jìn)莊上來的嗎?怎么沒有順路把老虎給干掉呢。
“兄弟,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哪能跟著我走街串巷的賣炊餅?”武大郎一邊走著,一邊說:“反正,哥哥我手里還有點積蓄,要不回頭幫你尋個營生,你看怎樣?”
石秀挑著擔(dān)子,笑呵呵的說:“一切都依哥哥的?!?p> “兄弟,你都會做些什么?”武大郎問。
說著話,兩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紫石街。
石秀沉吟了下,說:“先父當(dāng)年是操刀屠戶,小弟我自小吃屠家飯,也有一身宰殺牲口的手藝?!?p> 武大郎笑著說:“那就太好了,回頭我就在紫石街給你盤個門面,你便在那里開個屠宰作坊,你看怎么樣?”
石秀說:“怎么都行,哥哥盡管安排吧。”
張公此時卻已經(jīng)躥到了開銀鋪的姚二郎姚文卿的跟前,偷偷指了指矮胖的武大郎,又指了指坐在王婆茶坊里喝茶的梁瑋,低聲說:“看見那位公子呢嗎?人家是專門沖著武大郎的老婆來的!娶個那么漂亮的老婆有什么用?能守家過日子嗎?還不是當(dāng)烏龜?shù)拿 ?p> 姚文卿有點不信:“那公子真的是來打武大郎老婆主意的?”
“還能騙你嗎?”張公言之鑿鑿的說:“那公子一到這紫石街,就打聽武大郎住在哪?就武大郎那挫樣,能有人家這樣的親戚朋友?那公子要真是武大郎的親朋好友,怎么不去武大郎的家里,反倒跑到王婆的茶坊里,鬼鬼祟祟的?王婆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姚文卿重重點了點頭,滿臉同情的看了看武大郎的背影。
“聽說,那個人是武大郎的兄弟,看樣子也不是好惹的。”姚文卿看著石秀的背影說。
“再不好惹,不也是尋常百姓嗎?那公子一看就出身顯赫,咱們平頭百姓能斗得過人家?”張公說。
阿嚏!
梁瑋又重重打了個噴嚏。
不會真的有人罵我吧?
揉了揉鼻子,站起身來,走到茶坊門口,伸了伸懶腰,往外面一看,不由得一愣。
武大郎竟然和他的兄弟回來了。
梁瑋便招呼林沖等人,走到了街心,醞釀著等會怎么跟武二郎開口。
張公看見,不由得驚呆了:“這公子肯定來頭很大?!?p> “怎么看出來的?”姚文卿問。
“你沒看見嗎?”張公深深的為姚文卿的智商感到憂慮,到底是年輕,見識哪里及得上我們上歲數(shù)的。
“看見沒有,那公子眼看著武大郎回來,直接攔在頭里,后面又跟著幾個打手。這副陣勢,不是要挑釁,還是做什么?搶人家老婆,還這么肆無忌憚!便是縣太爺,或者胡大員外,也沒這么膽大包天吧?你說說,那公子的來頭能不大嗎?”
姚文卿嚇了一跳,滿臉擔(dān)憂的看了看武大郎,低聲問:“那咱們要不要趕緊去報官?”
“你不要命了!”張公低聲叱責(zé):“那公子來頭那么大,你還敢報官,不怕他整死你??!”
阿嚏!
今天這是怎么了?
梁瑋使勁揉了揉鼻子,打起精神,含笑望著漸漸走近的武大郎、石秀。
“這叫笑里藏刀!”張公低聲說。
王婆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計,倚在門口,目不轉(zhuǎn)瞬的看著。
武大郎看了看石秀:“兄弟,那位公子怎么在這?”
石秀低聲說:“這人不是好鳥,咱們別理他!”
“人家好像是來找咱們的......”武大郎常年在市井賣炊餅,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
“哥哥別怕,他要是敢生事,兄弟我一人一個拳頭,把他們都打翻!”石秀自信滿滿的說,暗暗握了握拳頭。
“老哥......”梁瑋看著已經(jīng)快走到跟前的武大郎,笑呵呵的主動招呼。
卻聽樓上吱呀一聲。
梁瑋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
頓時,梁瑋瞳孔收縮,一個叉桿飛快的跌落下來,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了梁瑋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