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弦月孤懸天空,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華。叢林深深,只能透過密密枝葉,灑下點點光輝。
火堆在一小片空地上噼里啪啦的燃燒著,上漲的火光驅(qū)散林中寒露的濕氣,絲絲暖意涌入胸懷。
“你是說那個呆瓜跑去救慕容秋語了?”
萬小貞眉頭微皺,盯著胡言書道。
對方點點頭。
“他可真是個熱心腸的人啊?!?p> “誰說不是呢,林公子深明大義,氣沖云霄。獨闖賊穴,勇救佳人,這番行徑,任誰看了不說一個好字?!?p> 胡言書順著萬小貞的話說下去,本想緩解她即將發(fā)作的情緒。
不想對方正死死的盯著他看,眼里快要冒出火來。
心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趕緊挽回道:“這林公子也真是的,怎么說也得先來看看你嘛。慕容秋語又如何?錄行紅顏榜第二又怎樣?不一樣得吃飯拉屎?!?p> “別給老子耍貧嘴,現(xiàn)在帶著我去找他。找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他。找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p> 說著,萬小貞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
“萬姑娘啊,不是我胡某人不幫忙。只是現(xiàn)在我們都自身難保啦。以我混跡江湖十余年的經(jīng)驗來看,還是先脫離險境再說吧。林公子,很強,很能打的,應無大礙?!?p> “那個呆瓜只會不顧安危的逞能。被人言語引誘,難保不會頭腦發(fā)熱,身懸險境?!?p> 萬小貞說話時,眼底壓著深深的憂慮。
“前兩天我記得有個人說,要和某呆瓜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還強迫我作證?!?p> 胡言書斜眼瞥了瞥,眼里布滿憂傷,神情低落的萬小貞繼續(xù)道?!拔液橙嘶盍怂氖辛谝淮螢檫@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做見證,任誰看了不用腳趾頭摳出一個大寫加粗的妙啊。”
他一本正經(jīng)的娓娓道來,生怕萬小貞聯(lián)想不到自己。
“那都過去了,還提它干嘛?!?p> 過了一會兒,她又自顧自的說道:“攀上金山銀海莊的高枝,土雞也能變鳳凰,何況………”
“何況林公子俠肝義膽,善行仁心,更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大好人。這年頭,好人可不多見?!?p> “大好人?分明就是一個又呆又笨的大聰明。沒有我在身邊,指不定被人怎么欺負呢?!?p> 萬小貞明明心里惦記著林陣,嘴上卻說著反話,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做法,看的胡言書頻頻搖頭。
月光被厚重的夜幕逐漸淹沒,飄來的風里彌漫著野菊花的苦味。
連番大戰(zhàn)使此處的山林被毀壞的愈發(fā)嚴重,無數(shù)寄居這里的飛禽走獸尸體倒下一片。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p> 空氣里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沒來由的一陣頭暈目眩。
元惠用通靈演術(shù)催生出的*字法印,緊緊跟隨著皇甫松旋轉(zhuǎn),種種以前因欲念而制造出的殺戮,從逝去的時間長河里重新顯現(xiàn)。
“皇甫施主,脫離苦海,登臨彼岸,與你而言,只有一步之遙。萬不可執(zhí)迷不悟,再造殺孽?!?p> 皇甫松硬扛下元覺怒目金剛的全力一擊,身體止不住的連連后退。
“脫離苦海?你們也配?”
說著身體急速移動,朝元惠爆射而去。
林陣和慕容秋語遠遠的站在一株參天大樹的枝干上,遙遙望著眼前激烈的戰(zhàn)斗。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緩緩的沿著樹干游移,慢慢貼近二人。
十幾道惡靈透骨針毫無征兆的突然飛射而來。
林陣和慕容秋語同時感到一絲威脅逼近,連忙凝神戒備,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十二枚透骨針以極刁鉆的角度分別插入二人的身體,鎖住幾處大穴,令他們動彈不得。
“你們這些正道鼠輩,今天就是爾等的死期?!?p> 那道黑影緩緩在半空中匯聚,幻化出一個高大的斗篷,無有面容,煞是恐怖。
赫然是那血宗長老趙同。
“趙長老,快解決那兩個無知小輩,來助我一臂之力?!?p> 皇甫松急道。
“宗主放心,我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p> 趙同飄過慕容秋語身邊,望著她清冷孤傲的面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如此美人,又是純陰靈體,毀了甚是可惜?!?p> 說著貪婪的靠近她雪白的鵝頸,用力的聞著那股令人沉醉的淡淡幽香。
“嘭?!?p> 六道透骨針被瞬間彈出身體,雪刃朝著趙同甩去一道劍氣。
不愧是入世境的頂級強者,雖說有些分神,但霎那間便閃身躲過,一把抓住慕容秋語朝皇甫松掠去。
林陣緊追其后,進入戰(zhàn)場中心,天魔浮屠朝著他猛然襲來,懸在半空中的符箓血光隱現(xiàn)。
“林施主,快用迦蘭心經(jīng)抵御血煞之氣的侵蝕?!?p> 元惠遠遠說道。
林陣心里有些疑惑,自己從未修習過什么迦蘭心經(jīng)?
此刻讓他用來對敵,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有因有果,懼為循環(huán)。
修善己身,多積福源。
心向大道,諸惡無擾。
承苦得樂,心慧神明。
………………”
聞言林陣跟著繼續(xù)說道:
“妙法萬用,皆系于心。
致身萬惡,方得始終。
七竅清明,持身周正。
兇惡不侵,無所懼也?!?p> 一縷縷金光開始在林陣周身密布,緩緩的覆蓋全身。
金光繼續(xù)匯聚升騰,幻化出一個高大的金身法像,矗立在林陣身后。
一紅一金,兩股狂暴的力量對撞在一起。
開始時,天魔浮屠還能勉力維持,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開始向后退去。
皇甫松不相信,自己煞費苦心,不惜用上千條無辜性命煉就的天魔浮屠竟會敗下陣來。
仍在咬牙苦苦支撐。
不想一柄利劍穿過后心,使他瞬間靈氣紊亂,不甘的被堆疊的層層氣浪屢屢重擊,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跌落下去。
皇甫松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人,眼里竟有一絲恐懼。
妖艷魅惑的皇甫玲瓏腳尖輕點落在一處樹冠,望著下墜的皇甫松道:“老祖,你安息吧?!?p> “原來你一直知道我寄居在你爹的身體里,為何不戳穿?”
一絲天河老祖的精魂從皇甫松的身體里飄飛出來。
“為了那些被你殺害的血宗弟子,無辜百姓,他們都是些良善之輩。而你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不惜痛下殺手,此等行徑,與禽獸何異?”
皇甫玲瓏平復一下情緒復又說道:“你不該殺我爹?!?p> 天河老祖的精魂正欲逃遁,但見林陣已激射而來。
兩道*字法印擊碎籠罩在頭頂?shù)难t符箓,金身法相威嚴莊重,梵音繚繞。
道道金光掠過,天河老祖的精魂消散在晚風拂過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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