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賈環(huán)要另立爐灶?
南安郡王苦笑道:“你啊,原本上一代的老人們,都指望著你能夠扛旗勛貴的大旗來呢,現(xiàn)在倒是好,只能躲在道觀里茍延殘喘,水錚那個老家伙也走了,水溶年紀(jì)還小,整個勛貴就靠著我這個老頭子撐著,你可知道,這幾年來,老頭子我累得很啊……”
說話間,南安郡王語言之中帶著一份蕭疏跟蒼涼,沒辦法,大華帝國立國以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了三四代了,所謂的四王八公,現(xiàn)在除了南安郡王與北靜王之外,其余的勛貴因為降爵,現(xiàn)在大多都不過是什么一等伯甚至一等子,至于如同賈珍那樣的三品爵將軍就更算不上什么,爵位降下來,在朝廷之中的影響力自然也要漸漸小了,可是皇上對于勛貴一脈的打壓從來都沒有放松過,南安郡王這個勛貴一脈的大家長做的也是艱辛無比。
“那你們還對皇上給賈環(huán)封官不滿?”
賈敬哂笑道:“這小子雖然年紀(jì)不大,可是天資、手段都還不錯,遠(yuǎn)勝同儕,讓他快點成長起來,你老人家的擔(dān)子才能輕省下來……”
南安郡王老臉一紅,訕訕道:“存遠(yuǎn)啊,按說賈環(huán)這小子出息了,我們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是他的身份卻是尷尬的很啊,他不管怎么說,也僅僅是榮國府的庶子而已,你真的想要讓他上位,哪里有那么容易?嫡庶有別,尊卑有份啊,難道你還能讓他接過榮國府的爵位不成?”
牛繼宗苦笑道:“王爺說的是啊,不管賈環(huán)才智如何出眾,畢竟是庶子,他想要執(zhí)掌賈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上面可是還有賈珍賈璉跟寶玉呢,那三個可都是嫡出的子弟,而且都比賈環(huán)年長,無論如何這話事權(quán)也也不可能越過他們?nèi)齻€去吧?”
賈敬淡然道:“那又如何?即便是他是庶出,可是終究姓賈,賈家無論榮辱,他都難以置身事外,即便是他不能執(zhí)掌榮國府或者寧國府,難道他就不能另立爐灶了?若是他日后能夠與寧國府榮國府鼎足而三,以他的才能智慧,執(zhí)掌賈家,也不是沒有可能!”
眾人的臉色登時變了!
跟寧國府、榮國府鼎足而三,什么意思?那意思就是賈家再多出一個什么府來啊,那就意味著賈環(huán)日后也得成為公候,最起碼也得是伯爵,方才有可能。
伯爵,如今四海升平,想要得到一個爵位,難如登天!莫說是賈環(huán)這樣的庶出子弟,即便是各家勛貴的嫡親子弟,也沒有多少可能!
牛繼宗震驚道:“存、存遠(yuǎn),你確定不是開玩笑?你以為爵位是天上的餡餅,說掉下來就掉下來?”
“萬事皆有可能!”
賈敬淡然道:“諸位,不是我危言聳聽,皇上登基日久,在朝堂上的掌控力越來越強,即便是有太上皇在,只怕勛貴們也難以招架得住他的攻勢,你們各家也應(yīng)該早做準(zhǔn)備了,把家族子弟也好生培養(yǎng)一番,養(yǎng)著那么多的廢物做什么?紈绔越多,你們暴露在皇上刀口下的機會越大,多多約束自家的子弟吧,哪怕是這些人未來未必走入朝堂,也能成為勛貴的助力,否則如同禹州候云州伯家的那兩個飯桶一般,可是要給你們帶來滔天巨禍的!”
北靜王點頭道:“世伯說的不錯,各家勛貴們也的確該整飭一下各家子弟了,你們幾家都聽好了,回去之后嚴(yán)加約束各家子弟,若是真的被皇上逮住機會,禹州候的下場你們都已經(jīng)看到了!”
眾人心頭無不凜然。
北靜王笑道:“世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賈環(huán)兄弟,本來以他的才名,過上兩三年就可以直接參加科舉了,考中進(jìn)士也不是什么難事;可是如今皇上已經(jīng)封了他武官,再想?yún)⒓涌婆e只怕難了啊,未來如何安排,你可有什么打算?”
賈敬搖頭道:“打算?沒有打算,他現(xiàn)在不過十四五歲,能有什么打算?再說了,即便是不能參加科舉,那又如何?難道偌大的軍中,還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北靜王心頭一凜,遲疑道:“世伯,話雖如此,可是皇上如今正在全力排擠各家在軍界的勢力,我們莫說是將自家子弟安置到軍中,哪怕是安置一個心腹進(jìn)去,都是艱難的很啊……”
“機會總會有的!”
賈敬淡然道,“我們不著急,只是,當(dāng)機會出現(xiàn)的時候,兩位王爺與各位大人,可是要全力以赴啊……”
南安郡王冷哼道:“存遠(yuǎn),一句話,只要大家還在一只船上,那賈家的事情,就是我們各家的事情,到了時候,自然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送上去!”
了解了賈敬的態(tài)度,眾人心頭的大石終于放了下來,畢竟賈敬方才是賈家真正的族長,話事人,賈政不過是表面上的罷了,賈敬的話,那才是一言九鼎!
眾人紛紛離去。
“存周,你怎么看?”
賈敬向著賈政問道。
賈政一愕,問道:“大哥,您讓我看什么?”
賈敬淡笑道:“看看今日來的這些人啊……”
賈政苦笑道:“這能看出什么來?大哥,這些還不都是跟以前一樣,唉,要說南安郡王,越是夠不容易的,這些年來,為了各家勛貴的事情,可是沒少操心啊,只是,獨力難支,越發(fā)的力不從心了……”
“力不從心?”
賈敬搖頭道:“也許,南安郡王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是,我卻不認(rèn)為如今的南安郡王還真的是勛貴們的領(lǐng)袖,他如今也許已經(jīng)是一個擺設(shè)罷了,真正的主事人只怕已經(jīng)換成北靜王了吧?”
“北靜王?”
賈政心頭一驚,連忙答道:“大哥,怎么可能?雖然北靜王如今依舊是郡王,可是他畢竟年輕,無論輩分還是資歷,都差的太遠(yuǎn)呢吧?”
賈敬嘆道:“老二啊,你看走眼了啊……”
“看走眼?”
賈政茫然道:“大哥,您這是什么意思?”
“父親,”
賈環(huán)低聲道:“伯父的意思是,北靜王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什么意思?”
賈政震驚道:“環(huán)兒,這北靜王看上去比你也不過打上四五歲而已,他能有多復(fù)雜?”
賈環(huán)遲疑了一下,答道:“父親,別的不說,這個北靜王只怕絕對是一個高手,深藏不露的高手……”
賈敬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環(huán)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賈環(huán)苦笑道:“伯父,孩兒第一次看到北靜王的時候,北靜王曾經(jīng)將碧落軟劍贈給孩兒,孩兒在他眼前舞了一通劍,所有人驚嘆不已,只是,別人驚嘆,那都是附和;唯獨北靜王,他雖然也是贊嘆,卻是那種對手的贊嘆,孩兒能夠感受的出來,他對于孩兒劍法的優(yōu)劣一目了然,那絕對是一個用劍的行家……”
“不錯,細(xì)致入微,伯父沒有看錯你!”
賈敬贊賞道:“你的感覺一點都沒錯,這個北靜王當(dāng)真是不簡單啊,外人都以為北靜王不過是紈绔王爺,每日里只是邀請一些海內(nèi)外的名士談玄論道,誰能知道他竟然是一個內(nèi)外兼修的高手!”
“高手!”
賈政震驚道:“大哥,您說的是真的?”
賈敬點頭道:“起碼他如今的修為比環(huán)兒要高不知道多少,甚至比起我當(dāng)年的修為來,也絲毫不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