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個逆子,給我跪下
“環(huán)兄弟,你在做什么?哥哥我叫你好幾聲,你也不知道答應,額……”
薛蟠一眼看到了賈政,登時心頭一跳,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來到賈政面前,恭聲道:“姨丈在呢,小甥給姨丈行禮了!”
“哼哼!”
賈政冷哼道:“薛蟠,你來京城也有些日子了,以薛家的人脈與地位,出去做些應酬,呼朋引伴,是應有之義,作姨丈的理應支持你,但是環(huán)兒年紀還小,正是用功學業(yè)的時候,你每日里帶著他出去廝混玩耍,甚至還帶著他出入青樓妓館,跟著你做生意,若是是他荒廢了學業(yè),我可不答應!”
薛蟠神情一滯,看向了賈環(huán),賈環(huán)無奈的聳聳肩,露出了一絲苦笑,意思是不是我說的,你自己看著辦……
薛蟠硬著頭皮答道:“姨丈教訓的是,環(huán)兄弟天資聰穎,小甥自然不敢耽擱他的學業(yè);只是我們兄弟自來感情深厚,偶爾小甥帶著他也不過是見識一下京城的繁華,青樓妓館那可是從來不帶著他去的,至于酒樓,這個、這個……”
賈政沉聲道:“酒樓的事情,我會跟你娘親說,既然你想要與賈家合作開酒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環(huán)兒年幼,懂得什么?你也想來沒有搭理生意的經(jīng)驗,所以我打算把酒樓交給你璉兄弟,日后按照規(guī)矩給你分紅就是……”
額……
薛蟠臉色一黑,不滿道:“姨丈,您這是什么意思?這酒樓可是小甥開的,不是賈府開的,若是姨丈真的關(guān)心小甥,在旁邊幫襯一二,小甥感恩戴德,可是您一上來就讓璉兄弟接管了酒樓,是什么道理?莫非您還想要侵吞了薛家的產(chǎn)業(yè)不成?”
賈政怒道:“薛家的產(chǎn)業(yè)?那你從璉兒哪里借的兩千多兩銀子是怎么回事?其他的我不管,這酒樓交給你們兩個經(jīng)營是決計不行的,你們倒是真敢開口,那可是兩千多兩銀子,一個上好的莊園,每年的收成都不過一兩千兩銀子而已!”
什么?
薛蟠氣極反笑,答道:“姨丈,你休要瞧不起小甥,這酒樓是我跟環(huán)兄弟共同開的,但是小甥絕對沒有讓環(huán)兄弟投入一兩銀子,而且,那股份是小甥送給環(huán)兄弟的,可不是送給榮國府的,榮國府家大業(yè)大,也不差這點銀子吧,這個酒樓若是倒閉關(guān)門了,小甥將借來的銀子連本帶息還給府上就是,想要收走我的酒樓,想都別想!再說了,兩千兩銀子就想拿走我這座酒樓的一半股份,您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賈政愕然問道:“怎么?兩千兩銀子還不夠一座酒樓一般的股份?”
他單單聽了鳳姐兩句話,就怒氣沖沖的來找賈環(huán),自然不清楚里面的詳情,當然鳳姐也不會給他說的明明白白,畢竟這筆銀子可是賈璉跟鳳姐自己的私房錢,要是被賈政知道,那還了得?
薛蟠冷笑道:“姨丈,小甥也不瞞您,單單是現(xiàn)在,這座酒樓就已經(jīng)投入了七千兩銀子,再加上從璉兄弟那里借來的兩千多兩,差不多要近萬兩銀子,小甥為了這座酒樓下了血本,這些日子可是全部心思都用在這上面了嘿嘿……”
近萬兩銀子!
賈政當真是震驚了,不是被近萬兩銀子嚇到了,而是薛蟠的瞎折騰給嚇到了,從來沒有經(jīng)營過聲音,第一次出手,就敢投入近萬兩銀子,這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些,自己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見過這么虎的敗家玩意兒呢!
“薛蟠!”
賈政喝道:“你是薛家的家主,姨丈也不便于過于斥責,可是你要清楚,府上的每一兩銀子都是令祖令尊辛辛苦苦掙來的,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敢投入進去萬兩白銀,多大的家業(yè)也經(jīng)不住你這么糟蹋啊,你問過你娘親嗎?”
薛蟠傲然道:“姨丈放心,既然小甥敢一口氣投入這么多銀子,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以為環(huán)兄弟那股份是白拿的?雖然我們哥倆交情莫逆,我也沒有大方到這個程度,這可都是環(huán)兄弟給我出謀劃策,有他給我做軍師,我堅信日后必定會財源滾滾!”
我曹,要壞!
賈環(huán)心頭咯噔一下,意識到了不妙,若是自己只是跟著薛蟠廝混,倒也沒啥,可是慫恿薛蟠開酒樓,這個罪名可是不好擔著啊,那可是涉及到了近萬兩銀子呢!
果然,賈政猛然轉(zhuǎn)過頭來,怒喝道:“你個逆子,給我跪下!”
好漢不吃眼前虧,賈環(huán)乖乖地跪了下來。
賈政抄起桌子上的雞毛毯子,狠狠的向著賈環(huán)抽了下來!
賈政氣的嘴唇直哆嗦,怒吼道:“你個逆子,你禍害人也要分個輕重?。Z恿你薛大哥一口氣扔進去這么多銀子,一旦賠了,你怎么對得起你姨媽,怎么對得起你薛大哥?這可是近萬兩銀子??!”
憋屈,憋屈??!
賈環(huán)狠狠的瞪著薛蟠,你給狗曰的,真特么的是個豬隊友啊,你豬腦子啊,眼前這位什么貨色你難道不清楚?早晚的被你坑死!
“老爺,老爺息怒,輕點打??!”
趙姨娘嚇得臉色蒼白,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賈政哪里肯聽?手中的雞毛毯子不要命的抽了下來!
薛蟠急忙拖住賈政的胳膊,急聲道:“姨丈,你這算什么?打小甥臉嗎?小甥再怎么樣,也是個要臉面的人!一萬兩銀子而已,即便是再多,我薛蟠也賠得起,賺了銀子算我跟環(huán)兄弟的,賠了,那算小甥一個人的,開始的時候,我就跟環(huán)兄弟說清楚了,更何況這還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穩(wěn)賺不賠?”
賈政氣極反笑,反問道:“你倒是跟我說說,怎么一個穩(wěn)賺不賠?莫說你們兩個都是沒有做過什么生意的,便是成了名的豪商巨賈,也不敢說自己的買賣穩(wěn)賺不賠!便是種莊稼都還有澇災、旱災呢,你如何保證穩(wěn)賺不賠?”
“這個……”
薛蟠登時啞巴了,經(jīng)營酒樓他完全就是聽賈環(huán)的,至于其中的門道,她也不過是一知半解而已,哪里說得上來?
薛蟠咬咬牙,說道:“姨丈,我可是都向你這么保證了,你還想怎么樣?環(huán)兄弟能夠讓我這個大哥心甘情愿的掏出銀子來,那是他的本事,他又不是坑蒙拐騙,您若是再如此,那小甥可是沒臉再在貴府住下去了!”
賈政冷不防倒是被薛蟠將了一軍,兩家關(guān)系再好,薛蟠那也是客人,怎么也得給薛家大少留點臉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