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是書中客,誰是著筆人?
周宣睜開眼。
熟悉的高樓。
熟悉的教室。
熟悉的喋喋不休講課的老師。
回來了,都回來了。
再次回到正確的時間線。
周宣不禁有些熱淚盈眶。
有些事情稀疏習(xí)以為常,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原本平靜的生活便是如此。
之前毫不在意,可真到了所處世界變成了與魂獸搏殺的前世,這才越發(fā)感到彌足珍貴。
正值下課。
伊文成身形低垂,面容沮喪,似乎有事情想找周宣。
周宣擺了擺手。
“老成,等一會兒,我還有事?!?p> 吸收記憶和回去查看族譜是他每一次世界線重置的頭等大事。
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先放在一邊。
他就這樣踏上回家的旅途。
路上行人看見他指指點點。
有些人看見他甚至面露激動。
沖上來要簽名。
“你……就是周宣吧!”
周宣糊里糊涂的就給他簽了個名。
那人欣喜若狂拿著簽名就走。
坐在公共交通上也是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萬眾矚目。
這是此前從未感受的待遇。
三十六世祖你這次又搞了什么事情?
周宣吸收著腦中記憶。
在吸收中,盡管早已做好準(zhǔn)備,可能被這一次的世界給驚呆了。
這次又是什么走向?
薛怡木成了我祖宗?
我周家成了符卡系列的推動家族?
我是這一代的符卡代言人!
難怪這里好像每個人都認(rèn)識我,路上還找我要簽名。
周宣被這一連串的消息刺激的連連搖頭。
每當(dāng)他覺得三十六世祖整不出什么活的時候。
他總會被自家三十六世祖的騷操作弄得眼前一黑。
不愧是你呀!
三十六世祖!
周宣迫不及待想趕回家中,去翻看族譜,看看到底干的什么騷操作。
這次老宅沒有看到老周。
原因相當(dāng)正派。
老周專研符卡,現(xiàn)在是最高學(xué)府講師,最近在各地來回演講。
故沒有時間在家。
好嘛,老周也能當(dāng)講師了。
周宣怎么也腦補(bǔ)不出不著調(diào)的老周一本正經(jīng)給學(xué)生講課畫面。
是不是有些過于離譜了?
打開族譜。
翻到周意致那里。
三十六世祖,讓我來看看你這次又干了什么?
【人不會踏進(jìn)同一條河流兩次。
人們常是這樣說。
只是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他們可能并不知曉自己會踏入同樣的河流。
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干著普普通通的事。
繪制著普普通通的符。
一向如此。
當(dāng)新混液普及開來,看到擺攤的人們重新獲得了生計,我或許感到我普普通通的舉動,給大家?guī)淼氖裁础?p> 特別是當(dāng)顏齊假冒我投毒,被我事先提醒的彭景當(dāng)場抓獲。
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更是令我舒爽無比。
他跪倒在地,供出了致遠(yuǎn)商會。
我們這才得知致遠(yuǎn)商會的瘋狂。
致遠(yuǎn)商會將全部置換了金陽草,這是一場豪賭。
如果他成功了,他能占據(jù)所有的符箓市場。
從而躋身一流商會。
很明顯它失敗了。
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金陽草在更為廉價的沙骨魚骨面前不值一提。
致遠(yuǎn)商會即將消失。
何況各有其道。
生意道上生意算。
用這卑劣手段進(jìn)行操作。
在怒氣沖沖的江老爺子前往下,黑甲衛(wèi)出動了。
致遠(yuǎn)商會分崩離析。
會長夏修謹(jǐn)不知所蹤。
一切就如同我計劃的那樣順利。
壓在我心頭的那一塊巨石終于落下。
我感覺正在光明的走在未來的道路。
在那個一起販賣混液的下午,我與薛怡木幫忙售賣。
我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姓季的老頭過來購買混液。
只是因為我沒想到的時候,他居然掏出的天雷丸。
身上的防御法器齊齊發(fā)力。
危險關(guān)頭。
我撲倒了薛怡木。
隨著一聲震天撼地的巨響。
我轟然倒地。
……
許久過后。
我終于醒來。
或許是基礎(chǔ)煉體法決帶給我的好處。
躺在病床上的我四肢盡廢,但并未死去。
后來我才知道。
季老頭原來是大痣小痣的父親。
他過來就是為了向我復(fù)仇。
這個天雷丸的提供者正是夏修謹(jǐn)。
與此同時,借著這個機(jī)會他成功逃出城外。
杳無音訊。
江老爺子請了修士為我療傷。
雙手痊愈。
只可惜我的腿部經(jīng)脈損傷太過嚴(yán)重。
想要修復(fù)卻不是那么容易。
經(jīng)脈受損還有另外一個含義。
也就是說,我很難突破到練氣六層。
按照我的想法,他們打造了第一把法器輪椅。
可以憑借靈力四處移動。
我由此逛遍了東陽城上下。
利玉澤經(jīng)常來看我,哪怕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因為能夠種植出天賜而聲名鵲起。
依然會時不時抽出時間過來看我。
直到一年后他去另外一座城池交流經(jīng)驗,無緣無故失蹤。
世間再無痕跡。
這激起了我的斗志。
我還是不甘心。
我不甘心見到好友的失蹤。
我不甘心自己一輩子只能坐在這上面。
我不甘心,無法突破。
臨界!
我想到另外一個途徑。
能夠通過烙印界碑,帶領(lǐng)村落發(fā)展,從而提高修為的方法。
江老爺子為我挑選了一座資源豐厚的村落。
只是令我們沒想到的是。
反倒是隔壁鳥不拉屎無人看好的東林村一飛沖天。
村長修為節(jié)節(jié)攀升。
我還是沒能突破到練氣六層。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東林村是我昏迷那一年臨界的村落。
而且正好是在我昏迷期間進(jìn)行的臨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遺憾。
我查找資料,記下了那一年臨界的比試內(nèi)容。
并記錄下來。
內(nèi)容如下……
……
我開始躺平。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
在另外一方面我卻有了一段奇妙的緣分。
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
薛怡木紅著眼睛問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想了想只說了一句。
你的未來比我更重要。
這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法。
何況事后證明,季老頭本來就是沖著我去的,她當(dāng)時在那是受我牽連。
不過她顯然是誤會了什么?
在我提出想延續(xù)血脈的時候。
她站了出來。
不顧符箓院上下所有人也包括我的反對。
我認(rèn)真告訴她。
并不想挾恩圖報,你沒必要這樣做。
而且我也不會接受。
但好像她并沒有像她外表看上去這么好說話。
是個認(rèn)定主意就不會改變的性子。
仗著修為比我高。
嗯~
我是被迫的。
……
時間流逝。
我們行走在這片土地。
她明明不會有變化,卻用靈力將自己容貌隨著我逐漸蒼老。
落英繽紛。
一年好時節(jié)。
我又回到了東陽城。
過往種種在心頭映照。
那些人已經(jīng)不會再相見。
我是書中客。
誰是著筆人?
惆悵舊歡如夢,覺來無處追尋。
我看著身旁的人。
莫名生出一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