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樹葉隨著冬天的到來,漸漸沒有往日的朝氣,凄凄慘慘掉下了葉子,被寒風這么一吹,竟生出一道蕭瑟的意境,宛如人心那道苦澀。
姜萬辰死了,死在那片結冰的湖里,蕭元禮聽到消息后,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茶杯掉到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怎么會呢?一個月前不是還好不好的嗎?他明明時刻關注他的消息,怎么會意外身亡。
江春山破門而入,氣勢洶洶地來到蕭元禮面前,指責地問“姜萬辰死了!他就那么完完整整的泡在湖水里,沒有一絲氣息,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呀?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呀?”說完控制不住嗚咽著。
“我也不知道呀,他為什么死呀?我明明已經(jīng)時刻留意他呀,他是自殺還是他殺,報官府了沒有,不,不能報官府”蕭元禮喃喃自語道,雙目無神用手撐著木椅。
江春山聽到他話里有話,似乎藏著秘密,他失控地用手握住他的手臂“為什么不能報官府,你給我說清楚,這跟萬辰的死到底有什么關系,他死了,他母親怎么活呀”
蕭元禮吃痛地把緊緊攥住他雙臂地手甩開,忍著淚道“絕對不能報官府!你知不知道他販賣私鹽,這件事一旦查清,他不僅不能留個好尸,而且遭人謾罵,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后果嗎?你給我回去,他的死我自己會查清楚,滾開”
“好呀,你們一個又一個欺瞞我,把我當做了什么。你明知道他販賣私鹽,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阻止他,為什么讓他落在這種地步。還是說根本就把我們當作跳梁小丑在那看戲呢?他的事用不著你來管”江春山道。
“給我滾”蕭元禮壓住心頭那道惡心,低沉怒道。
江春山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蕭元禮趕緊吩咐備馬,前往姜萬辰的家,馬車急速地穿越到街道。
來到姜符,還沒進去,就聽到一陣嗚咽的聲音,她哭道“我的兒呀!你怎么比娘先走一步呢?沒你,我以后怎么活呀?”
突然又恨恨道“到底是誰把你搞成這樣呀?我逮住他一定要把千刀萬剮”
“夫人,我來看看萬辰了”蕭元禮扶著門,手緊緊握拳,哽咽道。
“王爺你來了,求你一定要為我兒報仇呀。求求你了”姜母拉住他的手,痛哭道。
“嗯,我會的”蕭元禮用手輕輕撫摸著姜萬辰的臉,突然眼神錯愕,他的脖子上有著沒有消除掉的紅印,很是顯眼,又覺得很刺眼。
他的臉因為被湖水泡久了,腫脹著,面色蒼白。
突然聞到一股香味,蕭元禮俯下身子來,細嗅著姜萬辰身上的味道,這香味很是熟悉,卻怎么也沒想起來。
告別姜母后,蕭元禮回到院子里,他去聞聞了他用過的所有香料,卻怎么也找不到相似的料。
正當他想要去香料店尋找時,院中傳來清脆的笑聲,似乎很歡快。
“元禮哥哥,我來找你了”,只見那女子身穿一襲粉色石榴裙,淡黃色的錦衣,裙上帶有粉色的綢帶,美麗的秀發(fā)用一個小巧紫色的簪子盤上。
身后的丫鬟卻著急跟在身后,怕柳楚楚郡主跌倒,不斷擔心道“小主,小主,慢點,慢點”
蕭元禮聽到聲音后,轉過身來,望著向她跑過來的明媚的少女,笑意滿滿,像旭日的冬日,一顰一笑都帶給人溫暖,他其實挺喜歡這個郡主。
但那不是愛,只是像妹妹一樣對待。
少年微微一笑,如綻放的花朵一樣,帶給人致命的吸引,那道目光就好像只留給她一個人。
柳楚楚心中怦怦亂跳,一不留神,踩空了腳,向前撲去。
“小主”丫鬟驚呼。
蕭元禮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少女柔軟的身體撲到他懷里,帶給他異樣的感覺。
突然聞到那道熟悉的香味,蕭元禮眼中閃過愕然,突然焦急從她身上找出那道香味。
“元禮哥哥,你在干什么”柳楚楚紅著臉,看著蕭元禮從她腰間取過香囊。
就是這個香味,跟姜萬辰身上的一模一樣。
他控制不住地顫抖著,拉過柳楚楚的手,詢問道“這個香囊里面是什么香料?這個香料是你制作的嗎?”
她從未沒有看到他的元禮哥哥漏出那抹怨恨的眼神,她感到害怕極了,她小聲嗚咽著“是安平侯府上的那個庶子宋中一給我的,那日我問到他身上香味很是好聞,他見我喜歡,便贈了一些給我。那個香料好像是沉香。”
沉香,又稱“沉水香”,自古以來被列為眾香之首,眾香之王,有“香木中的鉆石”之稱。宋中一雖是個庶子,但也是制香高手。
可是他會是殺害姜萬辰的兇手嗎?
蕭元禮一會沉默,一會喃喃自語,隨后瘋了似跑出府門。
留著呆住的柳楚楚,“元禮哥哥怎么了,今日他好奇怪呀”,丫鬟上前拿出繡帕拭去她眼中的淚。
蕭元禮像一頭亂撞的野馬,在街道上狂跑,被日夜奔波查清真相的江春山瞧見了,他急忙跑到蕭元禮面前,制止了他。
看著神志不清的蕭元禮,他最終還是軟下心,低聲道“蕭元禮,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懷疑是宋中一,但只是懷疑”蕭元禮喃喃道。
蕭元禮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了符,只知道江春山聽到后,面色猝然大變,拋下了他向著宋符奔去。
回到府后,蕭元禮病倒了,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強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拆開前幾日江春山寄給自己的書信,上面寫道:
一切已解決,勿掛念,販賣私鹽一事勿要告知姜母,我走后,請幫忙照顧姜母。
“江春山你做了什么?!”蕭元禮顫抖著握緊書信,眼淚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下來,滴到書信上,把書信里的墨跡變成一朵朵盛開的花。
后來,蕭元禮才知道,江春山那日直接去宋符上門找宋中一,他給宋中一拳又一拳,打的宋中一鼻青臉腫,他怒氣沖天控訴為什么要殺了姜萬辰。
宋中一只是冷笑道,是他自己要尋死的。
江春山不解,木然道“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明白”
宋中一無奈道“我的小廝發(fā)現(xiàn)了姜萬辰販賣私鹽,欲上報官府,姜萬辰害怕事情暴露了,想要殺掉我那小廝,然后被我瞧見了,我說你還是自己去贖罪,他不肯,然后他自己就掉進湖邊了,我想救他,奈何我不會游水”
“你放屁,滿口胡話,姜萬辰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隨意作踐自己,一定是慫恿小廝殺了他,你怕姜萬辰占了你的名額擔任地方縣令,這樣你在宋符地位會更低了,不是嗎?”江春山陰著臉。
似乎猜中了真相,宋中一獰笑一聲“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不能死而復生了,難道你要殺了我嗎?這里可是安平侯府,這里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可以走的嗎?”
看著越來越多侍衛(wèi)涌進來,手中拿著兵器,隨時都可以鎮(zhèn)壓江春山。
宋中一不屑地看著江春山,眼里的惡意越來越深。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江春山手持著大刀,向著宋中一砍拉過來,手無寸雞之力的宋中一的頓時血噴射出來。
他驚住了,江春山竟然真敢,宋中一陰笑著“還愣著干什么,把他給我碎尸萬段”
江春山控制不住心頭的狠,他把宋中一殺了,他慌忙逃跑著。
京城已經(jīng)容不下他了,他殺死了安平侯的庶子,即使是庶子,那也是安平侯的人,官府發(fā)出了追殺令,他慌忙逃脫著,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姜母了,所以他只能拜托蕭元禮。
可是姜母還是死了,蕭元禮來到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了。
安平侯的人早在江春山殺掉了宋中一時,就已經(jīng)上門找過姜母,并惡意告知她他兒子販賣私鹽,罪加一等,他死是因為畏罪自殺。
姜母自然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一氣之下就暈厥了,沒過幾日了就身亡了。
遠在京城的江春山知道后,悔恨不已,他有時怨恨蕭元禮沒有護姜母周全,所以他總是恨蕭元禮,其實他恨的是自己,不該那么沖動。
蕭元禮暈暈沉沉躺在草堆上,回憶著往事,他沒想到江春山竟然落草為寇,屬實有點震驚。
不過也言之有理,要不是他喊出自己的名字,他都快忘了他的樣貌了。
哎,歲月不饒人呀,往事如煙,而思念不斷。
他感覺自己要死了,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木君憐,雷千秋,姜萬辰我下來找你了。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睛蓄滿淚水,似乎真像那么一回事。
木君憐和雷千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獵殺幫的山頭,不得不說,這人真是多,也很有一定的秩序,木君憐不想跟他們起正面沖突,她嫌麻煩,只能帶著雷千秋夜深時分躡手躡腳地溜進大牢。
本來還想著怎么把看守大牢的侍衛(wèi)悄無聲息的抹殺掉,沒想到看守的侍衛(wèi)背靠著墻,站著昏昏欲睡,就這樣木君憐和雷千秋輕輕松松進入大牢。
雷千秋還給了那睡著侍衛(wèi)后頸上一拳。
木君憐看著蕭元禮那一股要死不活的表情笑道“蕭元禮,你怎么回事,幾日不見,怎么一副將死的表情”
“哈哈哈哈,蕭元禮你也有今天”雷千秋也覺得他那副表情很搞笑,不由自主地嘲笑道。
蕭元禮以為他死掉了,竟然真見著了木君憐和雷千秋的魂魄,不由嚇得直挺了身子,訝然道“你們真的是鬼嗎?我是不是也死了,我好想你們呀,嗚嗚”他抓起了木君憐的衣裙嗚咽道,鼻涕眼淚抹到她衣裙上。
雷千秋震驚住了,木君憐則是一臉憤怒,低喝道“蕭元禮,你在干什么,別把你的眼淚鼻涕抹到我身上,有點惡心呀”
聽到熟悉的聲音,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溫暖,蕭元禮感覺自己沒死,他們也安然無恙的活著,他開心抱著木君憐的大腿。
“蕭元禮,你是不是關傻了”雷千秋用玄冰劍劈開了牢門,震驚地拉開蕭元禮抱著木君憐腿上的那雙手。
“我很開心”蕭元禮用手抱著雷千秋的腰,傻笑著。
而雷千秋則是張牙舞爪,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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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樺
蕭元禮明天就會離開大牢,前往京城了。 再過幾章,男主就會出現(xiàn)了。 這篇小說是以暗線就是雷家滅門的原因(江湖),主線是幫男主奪權(朝廷)而展開的一本小說。感謝大家觀看!謝謝大家支持! 謝謝大家觀看!感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