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郝無情明明覺得那些妖怪跑得很慢,但自己卻跑得更慢。
本想靠著絕對的速度,在包圍圈合攏前,突圍出去。
但因速度太慢,這一“不進(jìn)反退”,就正好沖到了妖怪陣的中間。
迎面沖來的妖怪,一刀照著郝無情的腦袋劈了過來,郝無情往左閃避,刀刃劈在地上,火星四濺;剛閃過了刀劈,郝無情又見一根棍子橫著掃過來,他只好側(cè)著身子,后仰倒去,棍子擦著腰身而過,棍風(fēng)掀起了他的頭發(fā);就在此時,地面上又鉆出了兩只地妖,交叉著沖了出來,扭轉(zhuǎn)了腰身的郝無情,只好卷曲著身體,雙腿發(fā)力,蜷縮著如同陀螺一般,讓兩只地妖撲了個空,騰空而起的兩條巨**叉錯身,看起來就像一根麻花。
雖然情形險之又險,但郝無情其實只是憑借著感覺閃避,這一系列動作,完全出自本能,沒費任何力氣。
如此輕易的破解了他們的合圍,讓本來極為緊張的郝無情,心中又多了一些信心。
妖怪們第一次撲了個空,則更為生氣。
“你很囂張??!”
“竟然沒有乖乖站著,等著大爺們把你打死?!?p> “簡直是無法無天?!?p> 郝無情哭笑不得,心想著我要站著被你們打死才算是正常嗎?但還沒等他還嘴,盛怒的妖物們再一次朝他絞殺過來。郝無情憑借著本能,又一次輕描淡寫的躲過了他們的攻擊。
之后他再一次嘗試腿部發(fā)力,想要憑借速度,突破合圍。
然而盡管他已感覺使出了十分力氣,速度仍舊很慢。明明感覺腿里幾乎有無限的力量儲存其中,但自己卻根本無法調(diào)動他們。
妖怪們罵罵咧咧的又準(zhǔn)備沖了上來。
郝無情心知自己已陷入到,既沒法靠速度擺脫他們,但又不會被他們打到的狀況之中。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虎頭大漢說的話,“天才就要張揚!”
雖然他很想低調(diào),但此時既然已動起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再低調(diào)好像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吧?
郝無情無奈的攤了攤手,接著臉色一變,冷笑一聲,回了一句:“就這?”
在這種激烈對戰(zhàn)的時候,話越簡單,反而刺激性越強(qiáng)。只因話里的輕蔑,沒有任何一個對手能夠接受。
果然妖物們?nèi)恕?p> “啊??!他說什么?”
“什么意思?什么叫就這!”
“他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
有一只飛行妖怪,更是氣極,但一時又不知該怎么反擊,只能一邊怪叫著一邊無限重復(fù)道:“就這?就這?就這?就……”
看著他們暴怒,郝無情心中得意。雖然這種情況并不會對他有多少實質(zhì)性的幫助,甚至只會讓妖物們更加瘋狂,但郝無情就是覺得很爽。
“既他們打不中我,我也跑不掉,那我干脆氣死他們。”他心中如此想到。
妖物們再一次襲來,郝無情一邊躲閃一邊嘲諷著。
“啊呀,中午沒吃飯???”
“你自己說,你這種水平能打中人嗎?”
“這一刀不錯,比剛才強(qiáng)了一倍,但要砍中我,恐怕還得增強(qiáng)100倍?!?p> 因他躲閃本就毫不費力氣,所以這些嘲諷的話,和躲閃幾乎是同步進(jìn)行。
但他可以,不代表別人也可以。
妖物們?nèi)羰侨Τ爸S,那就沒辦法砍人,如果全力砍人,那就沒辦法嘲諷。當(dāng)然也可在攻擊的間隙期嘲諷,但若是別人惹怒了你,是一刀將他劈開爽快呢,還是還嘴更爽呢?
妖物們選擇加大力度劈他。
而他們沒有注意到,郝無情其實是在前進(jìn),他在躲閃和嘲諷的同時,其實在慢慢向著學(xué)院大門的方向走去。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已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距離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因郝無情躲得實在是太快,而妖物們又需要保持大力劈砍的同時,還控制著力道不誤傷到同伴,因此妖物們耗費的體力越來越大。
終于一個沒控制好,一只飛天的妖怪,將一只蜘蛛精八條腿中的一條給剁了下來。
蜘蛛精盛怒之下,馬上還擊,一口絲吐了出來,將那只飛天的妖怪給黏住,而后便毫不猶豫的往自己的嘴里送。
見同伴遭危,他的兩名舍友立馬抄起砍刀,一名將蜘蛛精吐出的絲給砍斷,另一名一刀砍在蜘蛛精的殼上,喀吱一聲,殼子被砍出了一道傷口,紫色的汁液從中間飛溢而出。
見蜘蛛遇襲,蜘蛛的舍友泥鰍怪也受不了了,他對著那名砍背的妖怪,就是一口腐蝕酸液吐了過去。
酸液將翅膀腐蝕掉了老大一塊,羽毛四散,吃痛的他又回到了自己舍友旁邊。
飛天宿舍的三個舍友,靠在一起,怒視著蜘蛛和泥鰍。
“早就知道你們爬行系的不壞好心,想趁機(jī)對我們飛行系的下手!”
蜘蛛吐出一口絲,把自己的傷口糊住,怒道:“如果不是你的舍友先砍掉我一條腿,我會想吃他?”
“你有八條腿,剁掉一條怎么了?”
蜘蛛的朋友泥鰍氣笑道:“那你有兩支翅膀,撕掉一只應(yīng)該也問題不大吧?”
郝無情沒想到還有這種效果,他們居然自己吵了起來。
“嗯,還是要繼續(xù)拱火?!彼南氲?。
拱火以后,無論是他們繼續(xù)內(nèi)訌,還是更為憤怒的攻擊自己,看起來都是好事。
想到就做,郝無情張嘴便罵:“怎么?剛才火氣不挺大么?我還以為學(xué)院里的都是大妖呢?對我這個新人倒是敢一哄而上,對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同學(xué),那就是唯唯諾諾,只敢打嘴炮了?!?p> 他輕蔑一笑,“我真瞧不起你們?!?p> “哈!他說什么?”
“說我們只敢打嘴炮?”
“我們爬行系301寢室怕過誰?”
“誰也沒怕過!”
“哈哈,說得好像我們飛行系9911寢室的怕你們一樣!”
“來?。 ?p> “來??!”
蜘蛛邁著七條腿,舉著桌椅板凳和自己的泥鰍室友朝三個飛行系的沖了過去,飛行系的邊打邊飛,一擊不中立即遁開,倒也不算太吃虧。
剩下的其他系的同學(xué)楞了一下,有明眼人說道:“媽的,這人在拱火!”
“可不能讓他占了便宜!”
“兄弟們,干死他!”
他們怪叫著拿著砍刀又朝郝無情砍來。
少了地底和天空的幾個妖怪,郝無情頓時感覺壓力更小。他閑庭信步般,邊走邊躲邊罵,好不瀟灑。就在這種指點江山、激昂謾罵之中,毫發(fā)無傷的走到了學(xué)院門口。
大門宏偉,三座巨型拱門交疊。
其外有一層淡淡的黃色保護(hù)罩,那是學(xué)院的防護(hù)結(jié)界。進(jìn)入護(hù)罩之內(nèi),便等于是進(jìn)了學(xué)院,也就是進(jìn)入了巨木之中。從這之后,同學(xué)們就不能變成妖怪本體來追殺他了。
郝無情又是輕松躲過了一刀劈砍之后,笑著對后面的同學(xué)們揮了揮手,說道:“有緣再見啊朋友??!”
而后便一腳踏入到結(jié)界之中。
心中暗想:“在外面你們都拿我沒什么辦法,進(jìn)來以后,那不更是我的天下了?”
似乎擺在眼前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找到利刃堂所在。
然而,他太小瞧學(xué)院里同學(xué)們的精力了……
剛往前走了兩步,只見地面一陣光芒閃爍,竟是有人提前在這里布了法陣。
靈氣如泥潭般,順著他的腳往上蔓延。
就在郝無情愣神之際,突然感覺到,自己頭頂上居然也有靈氣波動。他抬頭看去,卻是在大廳二樓上,有幾名學(xué)員扔了一堆符紙出來。
符紙凌空化作泥漿,無數(shù)泥漿匯聚成了泥河。朝著郝無情的腦袋上壓了過去。
郝無情憑借著感覺,判斷腳下的法陣,靈氣極為稀疏。
他輕輕抬腳試探,果然如若無物般的抬了起來,再隨便往旁邊走了兩步,就把頭頂上的泥漿給避了過去。
那泥河沖擊到了地面,混合著泥潭法陣,將泥水沖得整個大廳都是。
本來金碧輝煌,裝飾大氣奢華的大廳,此時被搞得像被洪水沖過一樣,一地的亂七八糟。
郝無情搖搖頭,心想著這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碰到這么些個精力充沛的妖族學(xué)生,恐怕真是沒什么辦法了。但他不知道的是,類似的事情,在學(xué)院里每天都有發(fā)生。妖族和人族不同,他們就是野性十足。在這里,越是野蠻,越是亂來,則越是能夠得到老師和學(xué)院管理者的青睞。
躲過小陷阱的郝無情,此時站在原地沒動。
他知道,后面肯定還有別的法陣等著自己,此時亂動,還不如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就在此時,原本就很亮堂的大廳,突然之間,更亮了。
無數(shù)法陣、符文、陷阱,如同漫天繁星般,在大廳里亮了起來。不知是不是那些還在外面打群架的學(xué)生報信,此時來參與圍剿的學(xué)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之前探出腦袋來看熱鬧的學(xué)生的數(shù)量,達(dá)數(shù)千名之多。
妖族學(xué)生又不喜歡配合,于是每個人都準(zhǔn)備了一個單獨的陷阱。
很快,大廳里的空間就不夠用了。
但學(xué)生們準(zhǔn)備的精彩節(jié)目又怎么能落空?
郝無情隨便瞥了一眼,就看到有學(xué)生往縫隙里塞了一個超大的捕獸夾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學(xué)生,正在小心翼翼的往兩個法陣之間的縫隙,塞上像針陣一樣的暗器陷阱。
他無奈的抬頭嘆氣,又發(fā)現(xiàn)有五個學(xué)生,爬到了大廳吊頂燈上,正在擠來擠去的掛上一些像是鞭炮一樣的陷阱。
郝無情摸了摸腦袋,無意間又看到在大廳正中的千足圣君雕像,有幾個學(xué)生往他的千足上掛陷阱。
不多時,大廳里已被陷阱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在學(xué)院的一處豪華辦公室內(nèi),三個大妖正通過晶石,監(jiān)控著大廳里的情況。
“這么吸仇恨,虎頭你當(dāng)初入學(xué)也沒這個待遇吧?!弊谡幸巫由系拇笱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虎頭嘿嘿一笑:“我之前在門口好歹也和他們拼得受了傷,見了血。這種狀態(tài)下進(jìn)大廳,愿意來圍剿我的就不多了。哪像這小子。”
透過那晶石,他欣賞的看著郝無情的背影,贊賞道:“他不僅毫發(fā)無傷,還讓那些出去追擊的學(xué)生彼此誤傷,還一直在罵人?!?p> “這些學(xué)生不想搞死他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