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很快,三年說快也快。
一轉(zhuǎn)眼,三個孩子都長大了,滿地亂跑,三個中最為穩(wěn)重的當屬年長的楚子言,一副老成的樣子。性子最溫和的是黎辰倒是隨了他爹,不過脾氣倔這一點到是像極了他娘,眉眼間也像他娘。楚將離與前倆人有著不一樣心性,年紀最小闖禍的能力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過每次都是楚子言幫他兜底,楚家二老也沒有溺愛他們的想法,一個嚴厲一個慈愛,一個給巴掌一個給甜棗,倒是唐道遠和林晚對他們溺愛的沒邊。唐清晚日子悠閑,不過總有幾日是見不到她的,沒人知道她去哪,問也不說,只是笑著說出去走走。
起初,唐清晚突然的離開讓大家都很害怕,怕唐清晚想不開,但是唐清晚沒有,她總是會在傍晚時分回來,神色無異。后來,這也就像是一種習慣。
其實白青嵐明白,唐清晚早晚都會離開的,只是她放心不下這三個孩子,或許她會等他們長大,又或許她等不了那么久。唐清晚似乎把楚鉞的離開看的很淡,似乎一切變得和以前無異,曾經(jīng)是倆個人無聲無息的離開幾日,現(xiàn)在變成唐清晚一個人了。但白青嵐明白她留不住唐清晚,誰也留不住她,換成她自己她可做不到唐清晚這樣,但是能留一天就留一天。
近幾日,唐清晚的狀態(tài)越發(fā)與常日不同,總是對著院子里初開的將離花發(fā)呆?!肮??公主?”綠柳的手在唐清晚面前晃了晃。
唐清晚慢慢回過神,“怎么了?”三個字慢慢消散在風中。“明日是二公子的生辰,老夫人是想讓奴婢問您準備怎么過?”
唐清晚的神情變得恍惚夾雜著痛苦,“到了將離的生辰了啊?時間過得這么快嗎?”唐清晚的思緒好像又飄走了,中間停了許久,“就按照往常辦吧,但是可以多請一些人,辦的熱鬧些。”
綠柳一聽高興地回了一句好就跑去給白青嵐匯報去了。白青嵐一聽知道時間到了,面露憂傷,綠柳不解但也不多問。但是在準備的過程中,綠柳總是心慌,把一切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直到宴會順利結(jié)束。
宴會很盛大,夜里燈火通明,將軍府里的人聲鼎沸,嬉笑聲不斷,三個孩子玩的很開心,楚家二老也很高興。只是在宴會散去時,白青嵐拉著唐清晚的手不愿放開,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從她與楚忠南的相遇、相識、相愛以及到楚鉞出生、長大、上戰(zhàn)場、娶妻、生子......沉默很久才說去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幾個字,白青嵐說到很晚,在她心里或許能把唐清晚多留一刻也是好的。
“晚晚,謝謝,謝謝你——”白青嵐看著月色漸深,輕輕拍了拍唐清晚的手背,“今夜些許是太高興喝得有點多了,拉著你說了這么久的話,早點休息吧?!碧魄逋睃c了點頭,慢慢向外走去,腳步一頓,緩緩轉(zhuǎn)過身,跪了下去,“母親,原諒清晚,三個孩子也托付給您二老了,清晚一去或許再難相見,愿您二老長命百歲,往后無災無害,福壽安康!”話音落唐清晚叩了三首離開。白青嵐望著唐清晚離開的背影老淚縱橫。
第二日清晨,綠柳才發(fā)現(xiàn)唐清晚離開了,留下幾句話,第一句祝楚家二老長命百歲,福壽安康;第二句是對三個孩子的忠告和希望;第三句是給綠柳的希望她嫁個好人家。
最穩(wěn)重的楚子言也在房間里躲了三天,黎辰看到信的時候就哭的不行,而楚將離一到晚上就吵著要母親,哭到睡著,還發(fā)燒燒了倆天。
第四日,躲在房間里的楚子言才從房間里出來,被楚忠南好一頓罰。
“你是楚家長子,怎么能這般任性!跪著,好好反思,誰都不許求情!”楚忠南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倔強的楚子言心中也是心疼,可是楚家男兒一生忠膽,怎么能像閨閣小姐一般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
“祖父,孫兒無錯!”楚子言昂著頭說道。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楚忠南紅了臉,氣上了頭。白青嵐將拿著戒尺的楚忠南攔了下來,“你還動起手來了?“
“父親戰(zhàn)死,母親下落不明,孫兒的父母一時間都不在了,孫兒難過不想面對?!背友哉f著紅了眼,將頭撇過一邊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
“那你為何又出來了?”
“祖父受傷不能上戰(zhàn)場,父親戰(zhàn)死,弟弟年幼,我是楚家長子,理應撐起楚家!”
一言畢,三人無言,白青嵐紅了眼眶,低聲抽泣,楚忠南也無法平靜。是啊,楚子言才多大,他還只是個孩子,又何必太過苛刻。白青嵐走到楚子言身邊將人抱在懷里,“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啊,是祖母對不起你?!?p> 楚忠南揮了揮手,“罷了,你回去吧,是祖父沒有考慮到,子言,祖父向你賠個不是,祖父,祖父太心急了,忘了我們子言還是個孩子......”
春去冬來,十年時間猶如白駒過隙......